“誒,陳牧這么猛的嗎?這天都快亮了,還沒出來?!?p> 自從和陳牧、華元芳熟悉之后,楊裕的話也開始多了起來,以前臉上的威嚴(yán)之色如今全無。
或許是因為之前要管理避難所眾人的原因,才裝出一副頗有威嚴(yán)的樣子,而如今這些人已經(jīng)不需要他來管理,楊裕也就原形畢露。
“我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你是這樣的楊裕?!比A元芳蹲在地上,目光一直都注視在自己的電腦上面。
電腦之上呈現(xiàn)出的是大量的不知名的植物,一旁的劉北坐在醫(yī)藥箱之上,看得津津有味。
“楊裕,我警告你,你要再胡說一句,我就再揍你一次?!眳菓讶拭济沽?,怒氣沖沖瞪著楊裕,不過臉上卻是有著大量的淤青。
楊裕也一樣,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剛才他和吳懷仁干了一架,誰也沒有奈何誰。
一聽到吳懷仁的話,楊裕也是不服氣,扭過頭回答道:“誰怕誰,來就來?!蓖炱鹦渥泳鸵诟梢患?。
然而,楊裕的話音剛剛落下,房間之中忽然亮起一道璀璨的光芒,同時一股磅礴的氣息擴(kuò)散而出。
幾人同時一陣吃驚,紛紛倒退了出去。
“我去,這不是造人,是在造神吧?!睏钤s@訝的看著房間的位置。
其他人也都是感到疑惑,并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房間的門被打開,陳牧和慕英男同時走了出來。
慕英男臉上微微有些潮紅,那是剛剛突破到了間元境,體內(nèi)血液升溫而造成的,不過依舊是帶著冰冷的臉色。
陳牧卻是帶著淡微的笑容。
“已經(jīng)間元境了嗎?”
剛才爆發(fā)出來的濃郁道元靈氣,將一直在修煉的韓生也是驚醒了過來,看著現(xiàn)在的慕英男,微微有一些驚訝。
“大姐,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這個小子沒有欺負(fù)你吧。”吳懷仁當(dāng)即就來到了慕英男的身邊,看著對方臉上的潮紅,心里極為的不平衡。
“滾……”慕英男自然聽得出來吳懷仁話中的意思,冷冷呵斥了一聲。
世界上有一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比如此時的陳牧。
此時陳牧來到了吳懷仁的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頭,笑著說道:“你們大姐,特厲害。”
說完也不理會慕英男殺人般的目光,徑直來到了楊裕的面前:“讓他們都起了吧,準(zhǔn)備出發(fā)了?!?p> 楊??戳丝茨接⒛?,隨后扭過頭對著陳牧豎起了大拇指,臉上帶著佩服之色,沒有多問,轉(zhuǎn)身離開了。
華元芳并沒有那么多的心思,將電腦收起來之后,站起來對陳牧說道:“今天可能會下暴雨,離開豐城之后,就全部是山路了,我怕到時候……”
陳牧知道華元芳的意思,這樣的天氣之下,如果下暴雨,行走在山路之間,很容易會有意外發(fā)生。
沉默了片刻,陳牧才抬起頭,回答道:“只有強(qiáng)者才有資格生存下去,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不用考慮太多。”
這樣雖然非常的殘忍和不仁道,只是陳牧也清楚,如今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哪怕會有一些人在途中出現(xiàn)意外,他們也只能盡最大的可能進(jìn)行幫助。
不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誰也無法保證每一個人都能夠活下去。
就連陳牧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夠活著離開這個世界,畢竟神秘古船也只是華元芳的一種猜測而已。
華元芳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在說話。
半個小時后,天色已經(jīng)大亮,不過卻是烏云密布,隨時都有可能下雨。
此時所有人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
兩個小時候之后,陳牧帶著眾人離開了豐城范圍,進(jìn)入了一片大山之中,傾盆大雨也是同一時間落下。
因為暴雨的緣故,地面異常泥濘,很多人在摔倒,又站起來,被消耗的精疲力竭。
下午,終于有人堅持不住,倒下了。
“牧哥,別管我了,你們走吧。”此人臉色異常的蒼白,說話有氣無力。
作為醫(yī)生的劉北第一時間跑過去檢查,隨后抬起頭對陳牧說道:“高燒,如果不及時……”
陳牧擺了擺手,沒有讓劉北把話說完,來到了此人的身邊,問道:“你叫什么名字?!?p> “汪揚(yáng)?!贝巳嗽谏磉吶说臄v扶之下站了起來。
“多大了?!标惸晾^續(xù)問道。
“十八?!蓖魮P(yáng)回答。
陳牧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取出一片踏火麒麟的肉,喂到了對方的嘴巴里:“含著,別吞下去。”
說完,陳牧直接將汪揚(yáng)背在了背上,繼續(xù)向著前面走去。
汪揚(yáng)沒有說話,不過眼眶微微有一些發(fā)紅。
“跟著我,一個也別落下,不舒服及時說出來?!?p> 陳牧走在最前面,并沒有使用體內(nèi)的道元靈氣去阻擋雨水的沖刷,和其他人一樣,此時全身都已經(jīng)被雨水打濕。
“雖然我也無法肯定我們是否能夠真正的離開這個世界,不過你們既然相信我們,我肯定會將你們都送到目的地,至少那里還有一絲希望。”
瓢潑大雨之中,陳牧的聲音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面,任憑雨水沖刷著身體,卻沒有一個人落下了隊伍。
半個小時后,吳懷仁因為太重,一腳踩空,身形不穩(wěn),身體直接向著一側(cè)的懸崖掉落了下去。
一旁的楊裕眼疾手快,第一時間拉住了吳懷仁的手臂,不過自己也是匍匐在了地上,泥水濺滿了一身。
“你個死胖子,該減肥了,真Jer重?!本o緊抓住了下落的吳懷仁,楊裕臉色漲得通紅,手臂之上青筋暴鼓。
“楊兄弟,謝了?!眳菓讶室彩潜粐樍艘粋€半死,此時抬起頭看著楊裕感激道。
“少廢話,先上來?!?p> 很快,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吳懷仁有驚無險的被拉了上來。
不過此時,陳牧卻微微停下了腳步。
在他背上的這個只有十八歲的汪揚(yáng),腦袋重重落在了他的肩頭之上,嘴巴里面一塊碎肉掉落在了泥水之中,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生命氣息。
陳牧只是停頓了片刻,此時大雨還在猛烈的下著,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背著汪揚(yáng)的尸體,繼續(xù)向著前面走去。
下午接近傍晚,大雨終于停了下來。
一片山谷之中,眾人停下了腳步,此時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精疲力竭,在韓生、楊裕和吳懷仁的背上,都背著一個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人。
汪揚(yáng)已經(jīng)死了,陳牧將其安葬在了這片山谷之中,隨即帶著人繼續(xù)前進(jìn)。
季夏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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