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寒宮的夜十分謐靜,沒有外人打擾、沒有街市的喧嘩、沒有野外的蟲蟬鳴叫,只有那種世外桃源的靜,靜得讓人感到心情舒暢。
東皇站在陽臺上,望著一望無際的星河,心里只有無比的放松。仿佛是:
當夜星辰當夜風,
月明星稀月當空。
不問此時無星斗,
只緣身在最高樓。
“仙尊,吃飯了?!笨駷懙馁N身丫鬟池心瑤做了好菜擺在桌面上,小心翼翼地在東皇身后站了許久許久,直到飯菜只剩下一點余溫才敢去打擾他。
東皇慢慢轉(zhuǎn)過身,一臉茫然地看著池心瑤,語氣柔和帶笑著說:“我不食人間五谷,你身為一名仙人,不該忘記的?!?p> 池心瑤嬌媚地說:“小姐要我好生照顧你,一日三餐不能餓著。小姐吩咐了,她不在斗寒宮的日子里要我煮五谷雜糧、烹人間美食給仙尊您送飯,好好體會凡間人民的日子。”
東皇笑了笑,道:“小柔越來越體貼了?!?p> 池心瑤心有不服,明明自己一日三餐的照顧東皇,仙尊還口口聲聲贊狂瀾懂事、體貼、溫柔;自己雖然心有不甘,也不能沖著東皇叫罵和指責,因為東皇是自己小姐的夫君,又是仙境天的仙尊,自然禮讓三分。
東皇注意到池心瑤臉色不好,這才感覺自己過分了,匆匆忙忙補充了一句:“心瑤做飯好吃,人又好又漂亮,心地很善良。”
雖然這話很敷衍,池心瑤聽著還是很開心,就當是自己欺騙自己的謊言。
東皇回到座位上,拿起碗筷,準備就吃。瞧見池心瑤靜候一旁,便讓她入座:“還站著干嘛,過來一起吃,斗寒宮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你在離珈山聽小柔的,這里就不需要有太多的約束,當成自己的家便好?!?p> 池心瑤小心翼翼地入座,拿起筷子,舉止猶如大家閨秀,微微帶著羞澀。
她一直攥著筷子,不敢下筷,想起自己侍奉了狂瀾幾十萬年都沒有與小姐同臺吃過一頓飯,剛來斗寒宮自己就被東皇當人一樣看待,沒有了主仆之分,打心里真的好感動。
東皇給池心瑤夾了一個雞腿,悠悠說道:“雞腿是雞里面最精華的部分,很好吃的,你試試?!?p> 池心瑤凝視了東皇很久,眼里不禁留下了感動的淚水。從來都沒有人對自己那么好,池心瑤一想到這里,淚如雨下。
“心瑤,你沒事吧?”東皇詢問。
池心瑤匆匆忙忙拭去眼角的淚水,含淚默默地說:“我沒事,只是我長那么大都沒有人對我這么好,有點不習慣罷了?!?p> 東皇給她遞過手帕,說道:“你是小柔的丫鬟,也就是我的親人。斗寒宮里人人平等,沒有貴賤之分?!?p> 池心瑤拭了淚水,吞吞吐吐地問道:“仙尊,這幾十萬年來你愛過其他的女子嗎?”
東皇愣了片刻,停頓了一會兒才慢慢回答說:“在沒有遇到小柔之前我只知道修行,遇到了小柔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修仙界里還有一種叫感情的東西,它有了太多的牽掛?!背匦默幨毯蛄丝駷憥资f年,也知道狂瀾和東皇的感情已經(jīng)根深蒂固。然而她的執(zhí)著卻相信再深的感情也有受到外物侵擾的時候,便問之:“如果你遇到一個比小姐更好的人,你會拋棄小姐嗎?”東皇神色突然飛速逆轉(zhuǎn),鄭重其事地看著池心瑤。驟然身子一震,體內(nèi)玄息混亂無章,他感覺到有人闖入了絕仙陣,一時間也沒有回答池心瑤的問題。
“仙尊,您怎么了,神色如此怪異?”池心瑤詢問。
東皇是個聰明人,馬上聯(lián)想到狂瀾去往東海時那奇怪的舉動和疑惑不解的那些話,如今來看,那個闖入絕仙陣并殺了海市蜃樓四神獸之人真是狂瀾。
想到這里,東皇馬上向煉丹房跑去,發(fā)覺自己的法器誅邪劍不見了。
池心瑤跟著東皇到了煉丹房,知道事情已經(jīng)隱瞞不了了,便與東皇表明了真相:“是小姐為了取仙緣草進入了絕仙陣,她命我要好好照顧你,在你法力沒有恢復(fù)之前不給你離開斗寒宮?!?p> 東皇轉(zhuǎn)身要走,池心瑤施了一個定身咒困住了他,搖搖頭說:“連這簡單的定身咒你都解不開,在這仙境天里想取你性命的修行者有很多,我不能看著你送死?!?p> 東皇急切地說:“你懂什么,絕仙陣是殺仙上品神陣,可與上古第一大陣萬仙陣媲美,里面殺機無限,即使是布下絕仙陣的我也只有七層把握破那陣法,狂瀾的修為還很低,蓬萊仙島屬于無屬性道場,她要破你陣法,簡直是以卵擊石?!?p> 池心瑤堅決地說:“仙尊請恕罪,小姐吩咐過了,必須要把你留在斗寒宮里?!?p> 與此同時,蓬萊仙島上,經(jīng)歷了絕仙陣的狂瀾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虛字門的劍氣也逐漸緩和了下來。
狂瀾每一步上前而去,鮮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長出了七色花。
七色花是具有七個花瓣的花朵,每片花瓣帶著驚人的喚醒靈息,花朵盛開時,繁殖甚快,隨著花朵的增加,虛字門陣法的劍氣靈息皆被覆蓋,只有生靈之母才具有這般的力量。
——狂瀾,繼承了女媧的封印術(shù),世人稱其為人母、萬物之母;只有人母純潔之血,才能在這了無屬性的仙島上繁殖出新的生靈。
忽然,一個白如雪球的胖嘟嘟娃娃從地下鉆了出來,仿佛很餓,看到七色花就興高采烈的摘來吃。
左一朵右一只地放在嘴里,嚼的津津有味。
狂瀾警示了娃娃一句:“你是哪家的孩子來這里貪玩,絕仙陣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點回去?!?p> 那娃娃不慌不忙地吃了兩株七色花,憨憨說道:“我沒有名字,世人稱我為仙緣草,封神之戰(zhàn)后東皇仙尊用我元神做絕仙陣陣元,絕仙陣的殺傷力無人能破,是你的七色花喚醒了我,我離開了陣元絕仙陣成了虛陣,生門再先,絕仙陣了無殺機。母親,你不用擔心,現(xiàn)在絕仙陣傷害不了你了?!?p> “母親”二字直令狂瀾臉紅,她馬上打住娃娃的話“你別亂叫人,要是被東哥知道了,豈不是為我是問?!?p> 娃娃笨拙地說:“只有萬物之母的先天鳳血才能滋潤萬物之輝,你是我的母親?!闭f著,便向狂瀾身上吹了一口仙氣,暫時止血了“母親甭怕,您的修為強大,雖然被絕仙陣的劍氣所傷,但經(jīng)過我的靈息調(diào)理后,休息半個月便能痊愈。”
“你別叫我母親。”狂瀾憤怒的白了娃娃一眼,一邊思考著如何把這個娃娃騙回斗寒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