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靳此言一出,薛銳便上前說道:“將軍,此事萬萬不可!”
楊靳側(cè)目微笑:“哦?”
薛銳道:“那吳猛武藝不俗,戰(zhàn)績不在張掖之下,實是一員悍將。此人殺過的人沒有一萬,也有數(shù)千,實至名歸的萬人敵。況且,吳猛率一萬人前來,而我們城中只有四千余,兵力相差懸殊,將軍單槍匹馬的殺入,恐有性命之虞??!”
還未待楊靳答話,副將王琦便滿臉鄙夷的道:“難道諸位想坐山觀虎斗?若是此城被攻破,你我皆有性命之憂!”
“閉嘴!”楊靳臉上猶似罩了一層嚴霜,冷冰冰地道,“就只會說些風(fēng)涼話,吳猛來攻,若是雷開甲審時度勢,謀定而后動,也不致如此被動。我意已決,你們相機行事!”最后這句話自然是說給薛銳等人聽。
李孝直急了,道:“主人,我隨你前往!”
來虎也道:“我們一起殺出去,死就一起死了,誰也不會獨活!”
眾人齊聲稱是,王琦卻退開幾步,冷眼旁觀,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神態(tài)。
楊靳回轉(zhuǎn)身,靜靜地看著來虎,眸中卻是淚花閃動,他與來虎等人相識不過月余,但交情竟如此深厚,結(jié)拜也不過如此,甚至不及如此,這教楊靳如何不感動?
他轉(zhuǎn)過頭,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滴,陡然間豪氣頓增,但覺吳猛等人殊不足懼,縱是百萬精兵至此又能怎樣,不過一死而已。
他平靜了一下情緒,說道:“我自有分寸,你們見機行事便可,我們……誰都不會死!”
眾將阻攔不住,但都勇氣倍增,都默默做好了隨時出城的準備。只王琦面上風(fēng)輕云淡,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心道對方有一萬人馬,這楊靳出城挑戰(zhàn)吳猛,豈非自尋死路?他一死更好,主公少了一塊心病,雷開甲的命令從此也不會遭到阻撓。你楊靳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槍挑小魔王么,領(lǐng)兵打仗可不是單靠主將勇武便可行的。不過,怎么救下雷將軍呢?他可是主公的愛將,也是主公的依托,他若有什么三長兩短……
想到這里,王琦皺緊了眉頭。
……
城門打開,楊靳手持金光御龍槍,策馬沖出,城門隨后關(guān)閉。
楊靳雙腿力磕馬腹,也不去理會兀自與敵交戰(zhàn)的雷開甲,策馬飛馳而過,直奔百余米之外的吳猛。
眨眼間,楊靳一人一馬便沖到陣前。那數(shù)百名步兵及盾牌兵立時迎上前來。楊靳大喝一聲,掌中御龍槍掄起,砸向遞來的幾支長矛。
咔嚓一聲,長矛從中而折,那幾個士兵本能地躲向一旁。楊靳回槍橫斫,一陣鈍聲響過,宛似裂帛斬鐵,幾面湊到近前的盾牌立時破碎不堪。
陣前裂開一道口子,楊靳一提韁繩,飛掠而過,馬不停蹄,急奔傘蓋下的吳猛。
吳猛虎背熊腰,身軀彪悍,手持一桿長槍,正坐在馬上閉目養(yǎng)神,猛然聽得聲響,睜開眼來,便見一個銀盔銀甲的少年將軍催馬趕來,一桿金光閃閃的長槍,在斜陽的余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乍一看,晃了一下眼,好一條漢子!
吳猛心念甫動,但見對方已到數(shù)丈之外,吃了一驚,提聲叫道:“來將何人?”
楊靳卻不答話,倒提長槍,急催戰(zhàn)馬,宛似御風(fēng)而來。
來敵已到近前,吳猛心里莫名的生出幾絲寒意,但也無暇細想,只得催馬迎上。
楊靳大吼一聲,突然手臂掄起,掌中御龍槍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如長龍經(jīng)天般直刺吳猛。
吳猛本能地揮槍招架。當?shù)囊宦暎瑑蓸屜嘧?,火星四射,吳猛陡覺虎口一麻,長槍險些脫手,暗叫一聲不妙,正欲回槍變招,但覺眼前金光一閃,緊接著便是胸口一痛,這疼痛瞬時擴散蔓延,意識模糊,身體亦不聽使喚。
御龍槍已將吳猛洞穿,去勢不衰,直沖出數(shù)米,楊靳掄臂甩出,吳猛的尸身便如破革敗絮般飛出,撞在身后的兵士身上,響起一連串的慘叫,又撞死了七八個士卒。
楊靳本就力大無窮,曾單手舉起一尊石獅,此際一路策馬疾馳,本身的力道加上慣性,更是遠超平時。那吳猛雖也是武藝不俗,但一來輕敵,二來時間緊迫,還未調(diào)動全身勁力,便被對方一槍刺死。
楊靳精神陡振,殺性頓起,舞動御龍槍直沖敵陣。那些士卒眼見楊靳這一槍如此神威,直若天神下凡一般,早沒了先前的銳氣,一愣神間,已被搠死了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