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學生的反對

　　馬老師絮絮叨叨的，講了一上午的電影節(jié)。學生們興致不高，只有他宣布“下課了?！蹦且宦?，學生們才蜂擁而出。

　　學生出了教室，大部分去了食堂吃飯，還有少部分，點了外賣，直接奔校門口而去。中午的食堂，菜品多了幾個，有魚香肉絲、炒土豆絲、麻婆豆腐等尋常菜肴，大概4個葷菜、4個素菜，主食有饅頭和米飯。

　　阿九打了一份咖喱雞塊，和西紅柿雞蛋，可他并沒有看清土豆里，放的是雞肉，直到吃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土豆里面是雞肉。雖然菜是熟的，味道卻是咸咸的，咸的阿九吃完午飯，喝了好多水。

　　時間還早，阿九背上背包，回了宿舍。干什么呢？阿九平時沒有，睡午覺的習慣。一個人把背包，放在靠門口的桌子上，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閑來無事，阿九打開電腦，整理思路，準備寫個劇本。過了不久，井澤回來了，他直接爬上床，去睡午覺。房間安靜下來，阿九看了眼睡覺的井澤，低頭繼續(xù)在電腦上碼字。他比較喜歡，玄幻類的題材。但是，他對人體的穴位和脈絡(luò)，不是很了解，這是他的短板。退而求其次，阿九決定，寫個恐怖類型的片子。他給劇本起名，叫《回家》。

　　大概講述的是，一個學生晚自習，到學校上課，發(fā)現(xiàn)學校同學和老師，已經(jīng)死亡，變成喪尸。她努力，從學校逃脫，趕回家的路上，卻發(fā)現(xiàn)路上的人們，也變成喪尸，驚魂的回家路。而她經(jīng)過千辛萬苦，回到家后，發(fā)現(xiàn)家中父母，也變成喪尸。

　　劇本以發(fā)現(xiàn)危險，逃生到絕望的過程。等阿九寫完劇本，上課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收拾好東西，阿九再次背著背包，趕到教室上課。井澤還在睡覺，阿九沒有叫醒他。

　　教室里，只有何同學一個人。阿九放下背包，走到走廊的秋千椅上，搖擺。等到學生，陸陸續(xù)續(xù)的進入教室。阿九起身，也進入教室。

　　下午的課程，馬老師又換了一個課件。教室里的電腦，連著投影儀，投放在特大號幕布上。不論看課件，還是看影片點評，很是不錯。

　　“上午講的是各種電影節(jié)，有名的，無名的。中國人可以參與的，中國人不能參與的。

　　而下午的內(nèi)容，主要講如果沒有拍片子，沒有投資，到哪里尋找創(chuàng)投，也就是電影創(chuàng)作的投資。當然投資，不可能一步到位。不論是從出品人角度，還是其他角度。

　　很少有投資是一步到位的。除非你名聲在外，像那些獲獎的導演，不用自己找投資，都是投資上門主動給。他們還不愿意接受。在你沒有那個高度的時候，你怎么找投資呢？”馬老師再次開始經(jīng)驗分享。

　　“下面我給你們整理出一些，適合的創(chuàng)投渠道，還有聯(lián)系方式?！瘪R老師低頭調(diào)整幻燈片，口中不斷述說，“這些是部分知名的國際電影節(jié)創(chuàng)投介紹，大家看一下。”

　　幻燈片上，出現(xiàn)6個創(chuàng)投介紹。第一個，圣丹斯紀錄片電影項目。第二個，海岸短片劇本基金。第三個， CATAPULT電影基金。第四個，ScreenCraft電影基金。第五個，金馬創(chuàng)投會議。第六個，2018年第12屆FIRST青年電影展創(chuàng)投會。

　　“這些創(chuàng)投，一般采用在線報名。進入電影節(jié)官網(wǎng)，一般會有‘電影市場創(chuàng)投頁面’，完整填寫報名表，注意一定要留下正確有效的郵件地址，和聯(lián)系電話?！瘪R老師說完，再次去講桌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那么想獲得創(chuàng)投，需要提交什么資料呢？”馬老師看看臺下的學生們，無人答話。馬老師只好繼續(xù)講下去，“這個也是根據(jù)創(chuàng)投決定，有的可能是一個梗概，一個劇本就可以。有些還需要項目介紹、項目電影鏡頭短片。然后還要根據(jù)當?shù)卣Z言，決定是使用中文，還是英文，或者是當?shù)卣Z言？格式選用也是，不同項目需要不同的格式，有的是word，有的PDF，有的是DVD，或者其他要求的格式?！?p>　　學生依舊，靜悄悄的聽著，沒有任何反應(yīng)。馬老師有些尷尬，再次去講桌邊，拿起水杯喝水。

　　“最后給大家講講，關(guān)于報名費的事情，大家知道創(chuàng)投，是收費還是免費嗎？”馬老師看著臺下學生，問道。

　　臺下學生，無人出聲。馬老師尷尬之色更濃，掃視一圈之后，再次開口，“這些創(chuàng)投，有些是收費的，有些是免費的。收費的，收的也不多，幾十美金的樣子。”

　　馬老師緩和好一會兒，“那么你投了之后，有哪些是比較容易，獲得創(chuàng)投的呢？”

　　學生們依舊無人回答。

　　“創(chuàng)投首先考慮的是，沒有在其他電影節(jié)創(chuàng)投過的項目。就像頒獎一樣，比如，你在威尼斯沒有獲獎，再去參加戛納電影節(jié)，戛納肯定也不會頒獎給你。要是頒給你了，就好像他們的獎項，比別的電影節(jié)，低了一個檔次。了解吧？所以選對電影節(jié)，選對創(chuàng)投，顯得特別重要?！瘪R老師，苦口婆心的說著。學生們，依舊沉默。

　　馬老師直到下課，學生們也沒有參與互動。無人回答問題，全部安靜的聽著。一直到馬老師，講完今天的課程。問大家，“還有沒有什么問題？”

　　何學生，問馬老師，“老師，能加你的微信嗎？”

　　“這個微信，當時簽協(xié)議的時候，學校簽過保密協(xié)議。不許留聯(lián)系方式，怕我把你們帶跑了。包括課件，也不允許拷給你們?！瘪R老師有些目光閃躲的說道。

　　教室里，再次恢復安靜。

　　“好，沒有問題。我們今天的課程，就結(jié)束了。”馬老師說完，拿起自己的私人物品，走出教室。

　　班主任拿著本子，走進教室，“你們對今天講課的老師，感覺怎么樣？”

　　學生立馬炸鍋了，開始暢所欲言。

　　“不好！”

　　“不實用！”

　　“老師，當初不是說，BJ電影學院的老師，給我們講課嗎？”

　　“是?。≡趺醋兂芍袘虻牧?？”

　　“老師，我們現(xiàn)在連流程都不知道，你上來就講電影節(jié)，講創(chuàng)投。腦中一點概念，都沒有。這個課程，應(yīng)該放到最后面講。大家還能重視一下?！?p>　　阿九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時看見學生們，都在提自己意見。小聲的對井澤說，“我是不是錯過了很多？”引起周圍幾個學生，一片哄笑。雖然不知道，大家具體都說了什么。阿九也舉起手，班主任示意阿九說話。

　　阿九平時不太喜歡出頭，如今也是硬著頭皮開口，“老師，我們能不能講講，電影制作過程，我們不想了解，電影里的故事。我們不是，來學編劇的。我們想要知道，這個電影拍攝了多久，怎么拍攝的？劇組怎么外聯(lián)的，后期制作花了多久？”阿九說出自己的想法。

　　“就是學流程嗎？”陳姓學生擔心老師聽不懂，開口解釋一句。

　　“上課講的這些，都能在網(wǎng)上搜索得到。我們不想學，這些搜索到的內(nèi)容。要學一些，搜索沒有的內(nèi)容?！庇钟幸幻瑢W，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教室座位中間，有個柱子。剛好擋住，阿九的視線。阿九只聽到聲音，沒有聽出是誰發(fā)的言。

　　班主任低頭聽著，手上的筆忙碌的記著。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嚴肅。

　　“行，大家的想法，我了解了?！卑嘀魅?，合上本子，想要結(jié)束談話。

　　“老師，我們覺得我們的課時，安排的有點少。”井澤站起來，語氣有些生硬，絲毫不在乎班主任的臉色。

　　“是啊！我們現(xiàn)在的課時安排，相當于一天，只上半天課，一個月還要去掉周末兩天，這下算下來，也沒上幾天課嘛！”井澤旁邊的張宇也有些不滿。

　　“是??！我是BJ電影學院，那邊的領(lǐng)導推薦過來，他當時和我說，這邊課時安排，是每天11個課時。結(jié)果過來每天只有4個課時。和之前，介紹的差太多了。我估計他推薦的時候，并不知道，現(xiàn)在我們學校，每天只有4個課時?！本疂烧f完，坐在座位上。

　　一位看來年輕的中年女人，從座位后面，走到講臺前面，“你說的這個問題，是我們之前就安排好的。我們的課程，一直都是每天4個課時。”

　　“這是學校表演系的張校長?！卑嘀魅谓榻B道。

　　“我來之前，和我說每天11個課時，來之后又變成4個課時。不說別的，就像我的微信群，每個群2萬人，我有很多這樣的群，我要發(fā)一下，都是同行業(yè)的，你說，你們學校，以后什么口碑？當然這個，我不會去發(fā)。”張宇因為激動，臉色有些漲紅，雙眼直視張校長。

　　女校長聽得心慌，有些惶恐的看著張宇，“你們說的這個問題，我會去協(xié)商。”

　　“不是協(xié)商的問題，是必須要解決?！本疂烧酒饋硌a充道。

　　“是啊！你看我們的時間安排，那個早上9:00～10:00的早功安排，就是浪費時間嗎？我們學啥了？”張宇笑得有些不懷好意，還有一絲威脅意味。

　　“早上時間，我路過的時候，看見有老師講課不是嗎？”張校長說道。

　　“是??！早上我們不是對前一天的影片，做評論和分享嗎？”班主任說道。

　　“這有什么用？我們想學實實在在的知識。這種評論，我們私下談?wù)劊秃昧?。”張宇嘴角帶著一絲不屑，一臉不滿。

　　“還有晚上4:00～6：00的晚功，也沒有必要。要拉片，可以用在晚上的時間。晚上6:00以后，我們可以在教室拉片。最起碼，早功和晚功的課程，我們變成正課的時間安排。”井澤再次補充道。

　　“這個得我和學校溝通?！睆埿ｉL再次表態(tài)。

　　“有困難嗎？”井澤再次問道。

　　“沒困難！”張校長再次表示，“不過，得給我們點時間?！?p>　　“張校長，我們現(xiàn)在是每天很閑，有很多時間，都在閑著。你們學校，最好的狀態(tài)，是什么呢？課程很緊張，我們得跑步跟著，你們就成功了。達到一種什么狀態(tài)呢！要進這個學校，得托關(guān)系，排隊，那時候你們招生，就輕松很多。你們學校也會越辦越好?！本疂稍俅握酒饋碚f道。

　　“我們也是希望達到這個狀態(tài)，也一直往這方面努力?！睆埿ｉL不自然的笑笑。

　　“那個BJ電影學院，本院培訓的一年班，他們的課程，我們完全可以拿過來。他們是一年8萬，我們是半年6萬6千多，算下來，我們一年13萬多，比他們的學費還貴。我們完全可以，采用他們的課程?！本疂稍俅翁嶙h道。

　　“嗯！行！回去我就和他們協(xié)商，把你的意見傳達上去?！睆埿ｉL再次生硬的點頭，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得虧她是表演系畢業(yè)的，不然這么被人指責，怕是早就撐不下去了。

　　“不是我個人的意見。這是我們大家的意見?！本疂珊敛豢蜌獾募m正張校長的語病。

　　“好的，你們大家的意見，我已經(jīng)知道了?！睆埿ｉL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靶辛?，那就先這樣，我在班級群里，有事，也可以單獨找我聊。”

　　“哪個是？”井澤問道。

　　“那個hello Kitty的名字，就是我的微信?！睆埿ｉL說道。

　　“好的?！本疂苫貞?yīng)一句。其他人，沒有說話。估計沒有人，想和校長單獨聊天。

　　“行，沒其他問題，我們今天就結(jié)束吧？”張校長說道。

　　學生們無人應(yīng)聲，用行動回答，張校長的話語。大家站起身，往教室外面走去。今天課程結(jié)束時間，有點晚了。食堂晚飯供應(yīng)時間是下午17：00～18：00。阿九到食堂一看，沒有什么菜了，只有一點剩菜。阿九離開食堂，直接回了宿舍。

　　拿出手機，打開餓了么app，按最近距離排名，選擇一家名叫，“香河肉餅砂鍋一絕”的店鋪，點了一份雞蛋餅和一碗羊雜湯。外賣進不來，阿九去校門口，取回外賣。

　　回來時，看到井澤在房間，“你吃飯了嗎？”

　　“吃了，食堂吃的，很難吃。”井澤看了眼阿九的外賣，一臉怨色。

　　“要不要，一起吃點？”阿九客氣開口。

　　“不了。”井澤很有眼色的拒絕。

　　阿九坐下獨自吃飯，餅還可以，阿九把餅全部吃了。羊雜湯不合阿九的胃口，挑了幾塊內(nèi)臟吃了，又喝了一些湯。吃完飯，阿九背上背包，去教室看片。

　　今晚拉片《教父》，是巫賢同學的資源，大家一邊看影片，一邊聽知名影評人曹淵的評論。阿九忙著整理劇本，一邊碼字，一邊偷眼觀看。

　　影片觀看到一半的時候，有門衛(wèi)老大爺進來，告訴他們，要熄燈了。教室要清場。大家只好，各自離開。阿九回到宿舍，洗漱沖涼，鉆進被窩睡覺了。

　　這一天，時間過得很快，阿九躺下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