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武俠

無影劍異聞錄

2-6初來乍到5

無影劍異聞錄 沙和江湖 5334 2024-12-29 00:42:51

  聽到輪回二字,邢初平心中開始警覺,仔細看那道士,只見他找了處空地坐下,依次在面前擺好道具,一手對準羅盤,一手打算盤,滿臉認真的說:“請將生辰八字告知一下,這樣好縮小貧道計算范圍?!比缓髲男心抑腥〕黾埡凸P遞給邢初平。

  邢初平想了一下,寫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生辰,完了遞了過去,繼續(xù)問:“對了,道長剛說機緣?是什么機緣?”

  道士一邊算著什么,一邊簡單回答:“是很大的機緣?!?p>  “有多大?”

  “天地改變之機緣,萬物長生之機緣。”那道士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可話音剛落,卻引來了周圍一陣哄笑。原來他衣衫襤褸,形同要飯的,周圍的人本就是來看他笑話更多一些,聽到他這樣語不驚人死不休,紛紛哄笑起來。

  邢初平心中也覺得可笑,但面上不表,看那道士絲毫不受周圍人哄笑的影響,繼續(xù)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天地之道將有大變,人族命運撲簌迷離,我?guī)煾邓愣ń裉煸谶@里會出現(xiàn)破局之法。所以命我不遠萬里前來尋找機緣?!?p>  聽到道士這么說,邢初平忽地想起之前問過秦嶺,在他走南闖北多年時間里,從沒有遇到過不死人,或者是類似的怪力亂神的事情?但秦嶺的回答是否定的,這也正好間接說明這個世界在邢初平到來之前不存在鬼神,而這個道士說天地大道將有大變,確是在印證不死人的存在。但這會兒邢初平還不敢全信道士的話,只能繼續(xù)說:“我并不認識你師傅。”

  道士停下了,自信回答:“我?guī)煾祻牟粫e。還有帝鐘指引,也絕不會錯?!?p>  “帝鐘?那是什么?!?p>  道士一邊指了指身邊陳舊的鈴鐺,一邊提醒邢初平:“別說話。”

  邢初平看了看那個陳舊得鈴鐺,顯然這種鈴鐺在道家被稱作帝鐘,是一種法器。眼前這枚應該相當有年代了,鈴鐺的漆面斑駁,所有特征都已經(jīng)被磨得消失,除了舊,再看不到其他特征。此時,邢初平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從道士身邊席卷開來。這股力量并非肉眼可見,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感,仿佛有無數(shù)細微的能量在周圍舞動、碰撞。沒有練過武得人并不能感受到這種真氣異常聚集,只能看到道士得算珠打得啪啪作響,手上羅盤不斷變換方位,一會兒人們看的無聊了,就慢慢散去了。邢初平等了很久,終于,道士停了下來。

  邢初平問:“有結果了?”

  道士長出一口氣,有些失落的回答:“是的,居士不受我要找的機緣,打擾了,對不起?!闭f完,道士起身行禮便要離開。

  邢初平見狀忙攔著他,又遞過一張字條,上面寫的是自己之前生活那個世界的真實生辰信息,緩緩說道:“今日見到道長也是緣分,我有一個朋友,平日里關系甚好,興許是道長要找的人,請道長為他也算一算吧!”

  “五兩銀子。”

  “什……什么?”邢初平?jīng)]聽清楚。

  “五兩?!钡朗可斐鍪直葎澲?,聲音又大了些。

  “不是免費嗎?怎么還要錢?”

  “第一次免費,這次不免?!?p>  “這么貴呢?你這是搶錢!”

  “你算不算了?不算就走了?!?p>  “別……”邢初平生怕漏掉可能和自己和無影劍有關的關鍵信息,連忙掏出銀兩遞了過去。

  那道士接過銀兩,臉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那笑容讓邢初平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和暴擊。暗想這貨不會真是個騙子吧?

  “居士想要得到這改變天地大道的機緣?”

  “什么叫想要得到?難不成這機緣可以付費轉讓?”

  道士聽了一愣,說道:“對呀,我怎么沒想到?”

  “沒想到什么?”

  “還能這么掙錢?!?p>  邢初平聽了只覺得一陣眩暈,作勢要奪走他手中的銀兩,道士連忙躲閃,把手里的銀兩舉得高高的,同時嘴上說著:“說笑,說笑,我這就為緩解下氣氛?!?p>  “有你這么緩解的嗎?”

  “居士剛才不也拿了假生辰來消遣貧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道士,算命這種事情,你不要欺騙專業(yè)人員?!?p>  “你……”邢初平被懟的啞口無言,只好催促:“你快些算。”

  “不必算了,我看見你新寫的那個,就知道是你了?!?p>  “為什么?”

  “我算你的假生辰的時候,順便也算了算真答案?!?p>  “還是就算了一次,那你還收費?”

  “一碼歸一碼?!?p>  “怎么證明?”

  “證明什么?”

  “天地之道將大變?!?p>  聽到問題,道士一臉奇怪得說:“我算出得結果顯示,居士已經(jīng)親眼見過證據(jù)了?!?p>  邢初平心中一驚,暗想:“難道這道士知道我斬殺不死人的事情?真的要大道巨變,妖魔降世么?”但邢初平又不敢確認,于是面不改色繼續(xù)問:“那你說,我見過什么?”

  “我怎會知道居士見過什么?”

  “你剛不是說……”邢初平腦子快要宕機了,但還沒說完就被對方快速打斷,顯然對方已經(jīng)非常熟悉這種情況。

  “貧道能算出居士已經(jīng)明白我說的話,至于居士是怎么明白,或是中間得各種曲折過程,貧道算不出,也沒有興趣?!?p>  邢初平啞然,又問:“既然你已經(jīng)找到了我,那你希望我做什么?”

  “不知道?!?p>  “這又怎么說?”

  道士更奇怪了:“咦?居士既然已經(jīng)親眼見過大道巨變的證據(jù),卻不知道要做什么?師傅不是這么跟我說的呀!”道士臉上居然第一次表現(xiàn)出了慌張的神態(tài)。

  “你師傅原話怎么說的?”

  “他就說找到機緣之后,要我以平生所學,協(xié)助居士為大道扭轉乾坤。”

  邢初平聽了心中開始嘀咕,扭轉乾坤嗎?這任務聽起來好難,你師傅自己怎么不做。邢初平也不好把心中的話都說出來,就先問了下道士的名字。

  “道號喜川。”道士非常鄭重且有禮貌得回答。

  這名字聽起來真不討喜,“你師傅是誰?”

  “師傅不讓說?!?p>  “你在哪個道觀修行?”

  “也不讓說?!?p>  “為什么不讓說?”

  “我沒問?!?p>  “你干脆叫‘不喜川’好了。”

  “你怎么能亂改別人道號。”

  邢初平終于忍不住了心里開罵,好你個臭道士,神秘兮兮得,什么都不說。但嘴上還是留了情面:“既然什么都不說,那我為什么要幫你們扭轉什么大道?你們自己來唄?!?p>  “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們不會付錢給你?!?p>  “……”邢初平心里不知道該怎么罵了。

  喜川繼續(xù)說:“師傅說了,怎么做全由居士,我只是從旁輔助。居士愿意扭轉乾坤貧道就幫你,你躺平作死,貧道也不會多問一句”

  邢初平嘆了口氣:“那你現(xiàn)在怎么打算,以后準備跟著我了?”

  喜川一臉錯愕道:“跟著你作甚?”

  “?。磕銕煾挡皇钦f讓你協(xié)助我嗎?”

  喜川用更加吃驚得表情說:“我負責把師傅得話帶到,你需要幫忙的時候來找我即可,怎么還要我跟著你?師傅又不是把我賣給你了?!?p>  邢初平一臉無語:“是我理解錯了,你也不用反應這么大嘛。”

  “那你能不能給我點錢?”

  “為什么?剛不是給過了嗎?”邢初平覺得這個喜川道人是江湖騙子實錘了。

  喜川一本正經(jīng)的說:“路途遙遠,盤纏都用光了,貧道還欠了一些飯錢,再說我下山也是為了給你幫忙,要你點銀子不過分吧?!?p>  邢初平心想著道士要飯要到了新高度,“這……這話也是你師傅教的?”

  “那倒不是,是我感覺你比較有錢,而我又正好沒錢,所以才找你要點銀錢?!?p>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邢初平竟不能反駁:“我能不能不給?”

  “我不會白要你的錢”

  “這又怎么說?”

  “我剛確實為你算了一卦,你可想要知道卦象?”

  “是什么卦象?”

  “五兩銀子。”

  “……”邢初平無語,無奈打開荷包,取出銀兩遞給喜川。

  喜川面無表情接過銀子,但眼神中的喜悅已經(jīng)暗藏不住,“今晚居士若留在東市附近,將有機會解決眼下的問題?!?p>  “解決眼下的什么問題?眼下什么問題?”

  “我怎么會知道你眼下遇到什么問題?”

  邢初平頭上有些冒煙:“那你怎么知道今晚留在這里就能解……”

  ‘決’字還沒說出來,話就被喜川搶去:“卦象就是這么說的,怎么理解就看居士自己,其間事件過程算不出來,也沒興趣算?!?p>  邢初平快被喜川這種打啞謎似的卦象逼瘋了,覺得給十兩銀子虧大發(fā)了,正要再說些什么,卻又被喜川搶先,“貧道事先說明,今晚只是出現(xiàn)解決問題得機會,能不能把握全看居士自己?!?p>  感情這卦還可能不準,邢初平氣呼呼得說:“你平時和你師兄弟關系好嗎?”

  “我?guī)煾挡蛔屨f?!?p>  “沒少挨師兄弟們打吧?”

  “不關你事?!?p>  “哼,嘴硬。要是有事,怎么找到你?”

  喜川指了指遠處一家客棧:“我就住那家客棧?!?p>  邢初平抬眼望去,上面寫著“明??蜅!!彼膫€大字,邢初平看客棧外面裝潢不錯,于是問:“這地方不便宜吧?”

  “還沒住過,不知道?!?p>  “你到長安多久了?”

  “三天?!?p>  “嘿嘿,該不會住在橋洞吧?”邢初平終于有些得意,他找到了能讓喜川吃癟得話題。

  “你不要得意,你要做的事情很難,要花錢得地方多著呢?!毕泊ǚ磽?,“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比缓箢^也不回得跑了。

  喜川走了以后,邢初平想著喜川的話,“眼下的問題?眼下的問題可多了,第一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這個世界的,還能不能回得去?第二是為我召喚無影劍的那個人是誰,還能不能再見到她,感覺她什么都知道,只是每次見面的時間太短,不然能回答自己很多的問題;第三東海商會的經(jīng)營問題,還有就是關系邢麟舟和丁怡君今后的命運種種問題……”

  邢初平撓了撓頭,人生三千煩惱絲,誰知道喜川說的是哪一件事情,該死,我怎么會就這么相信了他,沒準他真的只是個江湖騙子呢。不過,邢初平努力回想了下喜川的話,他好像說的是有機會解決眼下的問題,嗯,眼下的……,難道是東海商會的經(jīng)營問題?

  事關邢麟舟的戰(zhàn)略,邢初平不敢大意,只能乖乖的留在東市,好在東市熱鬧,好玩的地方也多,很快已快到深夜,邢初平還未盡興,卻聽到街上有人擊鼓,隨后街上商鋪紛紛收攤打烊。邢初平這才想起長安夜里是要宵禁的,大唐的宵禁時段為“伍鼓至三鼓”,也就是現(xiàn)在的晚上11點至凌晨1點。在這個時間段內(nèi),除非拿到允許出行的公文,否則不能在街上行走。

  邢初平想,自己初來乍到,這規(guī)矩倒是忽略了,可如果回去就可能錯過喜川所謂的機會,但留下就可能會被金吾衛(wèi)抓起來,真是兩難,難不成喜川就是騙子,就是騙自己被金吾衛(wèi)抓起來,好讓自己不能找他索要被騙的銀兩,嗯,這可能性還是蠻大的。邢初平來回想了半天,還是覺得得冒一冒險,想辦法留在這里。

  邢初平漫無目的的又走了一會兒,想找個能暫時藏身的地方,這時街上行人已經(jīng)漸漸稀少,有三五成群的乞丐趁著商鋪關門翻找街上的垃圾,邢初平見這些人衣衫不整,形色憔悴,心有不忍,便又拿出銀錢施舍眾人,哪知這些人得了錢財之后不僅沒有散去,反而圍住邢初平索要更多銀錢,更有膽大的伸手抱住邢初平大腿不讓離去,邢初平心中惱怒,正舉拳要打,但看到這些人可憐,心中又有些不忍,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住手,統(tǒng)統(tǒng)給我退下!”邢初平忽的聽到身后有人大喊一聲,眾乞丐回頭一看是巡街的金吾衛(wèi)來了,紛紛四散而逃。

  邢初平終于解脫,再看見遠處一共來了四個人,正要道謝,對方領頭的校尉卻先開口了,“一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是外面來的鄉(xiāng)下財主,見人可憐就想救濟,卻不知這幫人平日里好吃懶做,得了你的錢怕又去賭坊逍遙了,也不知你這算不算是助紂為虐?!?p>  邢初平聽后,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覺得心中沮喪,如吃了蒼蠅般難受。

  看邢初平不說話,那人也覺得話說的重了,轉而溫言道,“這世上好人難做,你一外地人在長安行走,要多留心眼。你且看看,身上有沒有受傷。”

  邢初平聽到心中微微感動,隨即檢查一遍確實沒有受傷,只有錢袋不見。邢初平打量起眼前這四人,之前說話的校尉是個少年模樣,年齡與自己相仿,生的英武不凡,著一身金甲,更顯帥氣,看樣子年紀輕輕已經(jīng)做了校官。

  其余三人二男一女,年齡也都差不多,兩個男的大眾臉,都是穿著金甲,手持長槍,女的女扮男裝,甲胄與其他三人略有不同,不像是金吾衛(wèi),倒像是禁軍,邢初平雖然初走江湖,但一眼就能看出來,因為這女人長的實在太過清秀,穿男裝也沒有遮擋住她天生的美貌,加上穿著禁軍的甲胄,竟少了一分嫵媚,多了些颯爽。

  “公子怎么稱呼?”少年金吾衛(wèi)的聲音把邢初平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

  “在下東海邢初平。”

  “唔,刑公子準備去哪”

  邢初平丟失錢袋,現(xiàn)在又被金吾衛(wèi)盤問,想來今天喜川說的多半是假話,現(xiàn)在已然被金吾衛(wèi)盤問,不如回去,便說準備回延康坊。

  “巧了,我們正好也要往相同的方向,此時即將宵禁,我看你文弱書生一個,又遭了些事情,不如與我們一道,也免的路上再生是非?!鄙倌晷N菊f道。

  邢初平心想如今也只能如此,便說:“如此甚好?!?p>  長安夜禁嚴格,一路上除了遇到同樣巡邏的金吾衛(wèi)外,見不到其他行人。五個人安靜的走了一陣,但畢竟都是少年人,一言不發(fā)顯得十分沉悶,少年校尉首先發(fā)問:“邢公子即是從東海來,一路上風光可好?”

  “山河壯麗,美不可言。”

  “你家是東海的?不知東海那里如何?”另一個叫做何濤的金吾衛(wèi),一見邢初平和校尉兩人聊了起來,忍不住都加入。邢初平后來知道何濤是上個月剛進入金吾衛(wèi)當班,年紀最小,話也最多,自稱要立志報國,是個熱血青年。

  聽到問話,邢初平便介紹起了東海的風光美景,風土人情,“東海城地勢坦蕩,多有森林湖泊,各種飛鳥種類繁多,也生長有珍貴的紅杉樹,東海城區(qū)域內(nèi)河道縱橫,可謂魚米之鄉(xiāng)。”

  “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一行人中唯一的女的也好奇發(fā)問,邢初平覺得她的口音有些奇怪。

  “我們那邊離海近,可以坐大船出海玩,船上可垂釣,也能撒網(wǎng),海上多有島嶼珊瑚,能乘船登島游玩?!?p>  “除了魚,有什么好吃的?”

  “那可多了,除了海魚,還有龍蝦扇貝、魷魚生蠔,多不勝數(shù)。除此之外,還多產(chǎn)水果,口味甘甜,個頭巨大?!?p>  “個頭巨大?”

  “比東市大得多,水嫩多汁,十分飽滿。”

  隨著邢初平的講述,不一會兒五人便聊得火熱。隨著慢慢熟絡,邢初平知道了這四人中三個男的確實都是金吾衛(wèi),領頭的校官叫做蘇見深,另外兩個一個叫李常侍,一個就是何濤。至于最后一位女的,說話發(fā)音奇特,不像是中原人士,邢初平聽著有些熟悉,刑府的客卿中似乎有這種口音的,但不記得是哪里的。邢初平便想要問清楚,沒想對方只讓邢初平稱呼自己“凌姑娘”就好,邢初平聞言也知趣的很,不再多問。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