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一次做這么糟心的事

　　丁自如轉(zhuǎn)崗成功，算是小小的一點(diǎn)晉升，面向產(chǎn)品和管理更多一點(diǎn)，更忙了，白天基本沒時間和張娜娜說話，只有中午吃飯前才給她掛個電話，一路從電梯口走到食堂，短短幾步路說上幾句。慢慢他形成習(xí)慣，中午鐵定吃飯前打過來，張娜娜也養(yǎng)成了午休前一定接到他電話的習(xí)慣。

　　他沒有告訴張娜娜轉(zhuǎn)崗的事，是小雅從兩人的介紹人中聽來的。介紹人是王鳴太太的朋友，中間三轉(zhuǎn)四轉(zhuǎn)，但都是認(rèn)識的朋友。介紹人說，大丁對那個娜娜是真上心了，我問過他，要是關(guān)系總確定不下來，姐再給你介紹一個，他說不用，姐，我認(rèn)定這個人了，你太晚介紹我認(rèn)識了。

　　王小雅說給娜娜聽，娜娜不置可否，一邊迅速篩選著簡歷，這家公司的要求有點(diǎn)高，自身口碑又不怎么樣，給的薪資也不高，聯(lián)系了幾個候選人都不愿意和客戶接洽，腦闊疼，又聯(lián)系了幾個，還是沒有眉目，下班了，她走過來跟王小雅撒嬌休息會。

　　“小雅，我腦袋疼疼。”

　　王小雅笑著抱抱她一直笑，“你跟大丁撒嬌去。”

　　“誰叫我呢。”丁自如提著個大西瓜閃了出來。

　　“娜娜喊著腦袋疼疼呢?！蓖跣⊙乓贿呅χf一邊拿起西瓜出去找小志殺西瓜。

　　丁自如走過來幫張娜娜按了按頭和肩頸，“好點(diǎn)了沒？還疼疼？”丁自如有點(diǎn)不習(xí)慣他們這種說法，或者是也不愿意這樣說話，里面有一種別人的痕跡在，他有點(diǎn)想刻意回避。

　　“好點(diǎn)了，謝謝?！?p>　　“少來，客氣啥?！?p>　　“聽說你轉(zhuǎn)崗成功？也不說的，怕請客?。俊睆埬饶纫贿呑约夯顒恿讼录珙i一邊跟丁自如說笑。

　　“怕個裊啊。這有什么好說的?！?p>　　“嗯，好吧，我也就不請你吃飯，給你慶祝了?！蹦饶染锞镒煺f。

　　“我勉強(qiáng)給你請?！?p>　　“啾?！?p>　　“只是、只是不想你又以我工作忙為借口，有事不找我，我過來又趕我，不見你我又憋死了，白天又會一個接一個，連微信都跟你發(fā)不上一條。”丁自如皺著眉，當(dāng)真挺郁悶的。

　　“太累了就不要過來了，我是說真的，晚上通個電話，也一樣的啦。”

　　“你看你，少來。我得去讓這幫女人閉上嘴。關(guān)他們什么裊事?！?p>　　“來來來，吃西瓜了?！毙≈径酥淮蟊P西瓜進(jìn)來。

　　張娜娜只拿了最小的一塊，輕輕咬兩口就放下，走到自己辦公室收東西。

　　丁自如皺著眉問王小雅：“她不喜歡吃西瓜？”

　　“從來不吃，今天咬兩口已是很給你面子了”

　　“噢?！倍∽匀缒樕幊?，不聲不響啃完兩塊，洗洗手過去找娜娜。

　　“張娜娜同學(xué)。我要嚴(yán)重批評你?！倍∽匀缫荒槆?yán)肅。

　　“干嘛啦，丁丁老師傅?！?p>　　“靠你，老師就老師，什么老師傅?！?p>　　“嘻嘻，咋啦，哪里做錯了，您說?！?p>　　“你在我面前裝什么客氣，不喜歡吃就直說，還用得著裝著挑個小的咬兩口嗎？”

　　“那么重，你提著過來，再說，大熱天的，買西瓜很好的啦。我總得意思點(diǎn)?！?p>　　“意思你個頭。不用你跟我意思，總跟我客氣、意思，這他馬的有意思嗎？不吃就直接說，丁丁，我不吃西瓜，我要吃什么，你給我買去。以后就這樣，好不好？”

　　“好了啦，好了啦，好了啦，你總吵吵吵吵，我腦袋又疼疼了。”娜娜又耍賴了。丁自如看著她，無可奈何的搭拉著副郁悶?zāi)槨?p>　　小雅和小志偷偷的溜了，也不跟他們說。小雅跟小志說，如果明年他們倆打證，我就也和你打證去。小志看了她半天，說真的？小雅說你不想就算了。小志說，太，太他馬的想了，我一定幫忙促成他們，哇，靠，王小雅，你不早說，我調(diào)整下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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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娜，咱們晚飯吃什么？”丁自如挪到張娜娜身邊問。

　　“不想吃。我真的腦袋暈暈的。”

　　“去給你買沙鍋粥，好不好？”

　　“不要，這里的沙鍋粥一點(diǎn)也不好吃?！?p>　　“不能不吃飯的，不要作我，好不好？”丁自如有點(diǎn)急的撓撓頭。

　　張娜娜也不說話了，她真有點(diǎn)想那天晚上的老鴨湯，胡小海煲的湯清淡卻有味，做足焯水和撇油，她趴在班臺上，她真的有點(diǎn)暈暈的，感冒還是中暑的征兆？好郁悶，明天還要跟面試。

　　“娜娜，有一句話，一直很想問你，你們那么相愛，怎么會分的？”丁自如突地問了一句，一邊在微信上問小志娜娜不肯吃飯要買點(diǎn)什么哄她。

　　“我出軌?！蹦饶扰恐鏌o表情的說。

　　“什、什么？”丁自如提高音量，滿臉寫著驚詫。

　　張娜娜突地坐直了起來，一臉認(rèn)真的問：“丁丁，我問你啊，假如，假如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那種關(guān)系了?！?p>　　丁自如明知故問：“哪種關(guān)系？”

　　“就是男女朋友已經(jīng)同居關(guān)系啦?！?p>　　“噢噢，終于是這種關(guān)系了？”

　　“哎呀，別打叉，我是說假如?！?p>　　“好好好，你說?！毙≈窘K于回過來，酸奶，鮮乳酪，小圓杯那種，原味，再加個輕芝士蛋糕。丁自如笑了笑，都是聰明人啊。他故意問小志而不是小雅，其實就是想借小志的口去問另一個人，那個人的答案更準(zhǔn)確。他一邊按這個答案點(diǎn)了外賣。

　　“然后，你在樓下，看到我和一個男的在樓下?lián)砦?。你會怎么樣？”娜娜認(rèn)真的看著丁自如，很想知道答案。

　　“我？我要不就沖下樓來看看，這男的長什么裊樣，值得你這樣，順便揍他兩拳，我靠，你惹我的女人惹上門了。要不，就在樓上等你上來，好好坐下來聊聊，你是不是對我有哪里不滿？用得著這么猴急找別的男人？哥好歹也是身高183啥啥18.3的。答案還滿意？”

　　“不是發(fā)生在你身上，你就回答的輕巧。”

　　“我靠，張娜娜同學(xué)，這里面有問題，我們來分析哈，第一，如果之前完全沒有任何征兆，我們恩愛纏綿繞天涯的那種，彼此可憐的一點(diǎn)非工作的時間都完全被對方占據(jù)了，這種突然出現(xiàn)擁吻的事件是很詭異的，所以需要好好問問；第二，你再傻再猴急，也沒有必要在家樓下出軌。第三，酒后？那我也要問問到底怎么回事，原不原諒是另一回事?！?p>　　張娜娜又想跑題了，她眨巴了下眼睛問：“那，那你會原諒嗎？”

　　“那你先說我們可不可以是那種關(guān)系我再回答你?！?p>　　張娜娜不說話，發(fā)著呆。

　　“你那個胡小海怎么處理的。”

　　“他在樓上收拾好了東西?！?p>　　“我靠，這人外軟內(nèi)硬啊?！?p>　　兩人沉默了一小會。

　　“具體怎么回事？你應(yīng)該不是只想問我這個問題。”丁自如一邊看著外賣的行程，應(yīng)該到樓下了。

　　“我肚子餓餓。”張娜娜突然來一句。

　　小志的一條微信剛好也飛了過來：吃了沒有，趕快讓她吃，要不一會就喊肚子餓，接著就胃灼，整晚就胃燒胃灼的了。

　　“我靠你的張娜娜。”丁自如差點(diǎn)跳了起來，“我這輩子算是栽你頭上了?！?p>　　丁自如跑到電梯口等著外賣上來，把酸奶和蛋糕帶回來擺到張娜娜面前。張娜娜看了看，抬起頭看著丁自如，丁自如搖搖頭說，快吃吧，我的大小姐。

　　張娜娜挖著乳酪蛋糕吃了幾口，突然挖了一口遞到丁自如面前，丁自如看了看她，張開口，張娜娜又把勺子拉回來自己吃了，丁自如張著口空呆在那。

　　“我真想打你。”

　　張娜娜吐吐舌頭，假裝害怕。

　　“把剛才的故事說完啊，娜娜同學(xué)。”丁自如也拆了個蛋糕吃。

　　“那個男的就是那個瘋女人故意找的?！?p>　　“我抄，下次讓我再見到那個瘋女人我......”丁自如氣得握緊拳頭。

　　張娜娜被他這個說法逗得想笑又憋著。她好像再提起這事不會再哭哭啼啼的了，她問丁自如說，是不是她變得更堅強(qiáng)了。

　　丁自如說：“不是，是你慢慢在放下這些垃渣人和事了?！?p>　　“吃飽了，好舒服了。”張娜娜伸了個懶腰。

　　“又想跟我道謝了，是吧?！?p>　　“哎，你不說我還忘了。嘻嘻?！?p>　　“我是第一回做這么糟心的事，誰讓我這么在乎你呢?！倍∽匀绲拖乱暰€看著地毯，上面花紋交錯、凌亂、無序，丁自如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堅持會得到什么，他嘴上瀟灑、分析條條是道，但他知道也可能有一天胡小?？倳x開那個瘋女人，張娜娜會選擇他，而自己的努力終將白費(fèi)，像個傻子一樣看他們倆恩愛如昨。

　　張娜娜知道他指的什么。

　　“走吧，送你回去?！?p>　　“再等我一會，有個候選人回信息了，我跟他通個電話。”

　　丁自如走出辦公室，在過道上溜著灣，他是真對張娜娜上了心，可是，他也覺得有時自己真不是胡小海的對手，放手嗎？大?。亢鸵粋€心里有著這么深情影子的女人在一起，自己真能搞得定嗎？

　　“走吧，丁丁?！睆埬饶却蛲觌娫捠帐昂贸鰜砗岸∽匀纭?p>　　丁自如過來拿過她的包包背上，牽起她的手，一路安安靜靜的也沒怎么說話，莫名心里又雜亂，愛又愛不起，放又放不下的感覺，真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