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尸王神功
林韶喝道:“你才是魔!”一拳又挾千鈞之力砸了過來。
慕容靖石大吃一驚,不敢硬接,倚仗身法,堪堪躲開一拳,不料此時的林韶仿佛神魔附體,速度快的出奇,又是一掌劈了過來。
慕容靖石腳下一斜,險險避開一掌,心中暗嘆大意了,竟被一個毛頭小子逼迫至此!但他心里不敢托大,只依靠流云步一招一招地躲避。
林韶的招式雖然仍是不出奇,但此時的他無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提升了不少,舉手投足之間,豈止千鈞之力!
蘇洛言看得心驚肉跳,心中暗道:“怎么師父將這門邪功傳授給他了?”
其實(shí)她一開始便認(rèn)出追著慕容靖石的人是自己的小師弟林韶,但她卻并不知道林韶追著慕容靖石打的是因?yàn)槭裁?,這也是她一直不敢隨意出手的原因。
那日她發(fā)現(xiàn)師父還有師父座下弟子,除了她和章若顏之外,無一例外地全部中毒了,她便下意識地認(rèn)為是章若顏下毒,意在奪取藥王令,遂對章若顏大打出手。
可是后來她看到了白膺,又覺得此時實(shí)在蹊蹺,還沒調(diào)查清楚,眼前林韶又出現(xiàn)了??磥懋?dāng)年的藥王殿確實(shí)出事了,只怕還真是為了藥王令,只不過事情沒有她想的那么簡單。
白膺沒死,林韶沒死,那么張師妹呢,還有顧師兄和崔師弟呢?他們是不是也還都沒死?
師父呢?他老人家是不是還活著?
蘇洛言的心里五味雜陳。這是這幾年來,她心緒最亂的時候。
邢綬雖然并不能完全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也感受到了她的心煩意亂,下意識地便抱住了身邊的嬌妻。
林韶不知道一眾僧侶當(dāng)中,隱藏著他當(dāng)年的師姐和他今夜的另一個目標(biāo)?,F(xiàn)在他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揍翻慕容靖石!
但慕容靖石又豈是這般容易被揍翻的?當(dāng)初救下安慶宗之后,他不知在生死關(guān)頭險險脫身多少次。
慕容靖石這時候心里也郁悶,早知道就不趕上來湊這個熱鬧了!這個少年人真執(zhí)著,莫不真是探丸樓里的風(fēng)字前兩號的人物,正好又碰上了莒縣發(fā)出了通緝令?
他這生意做得真好,居然想一下賺兩份錢!
慕容靖石雖然這樣想著,腳下卻一刻也不敢停,心里也有些納悶:這年輕人體力真好,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知疲倦?
林韶心里頭也有同樣的念頭:這慕容靖石是鐵打的么?怎么這么長時間了還不累?更何況他可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和我對了一拳??!
兩個人一個躲一個打,看得周圍僧眾膽戰(zhàn)心驚。
便在這時,一個爽朗的笑聲從外面?zhèn)鱽恚骸斑@幫和尚,大半夜不睡覺跑這里來開武道會么?”
眾人聞聲,齊齊看去,但見兩個粗獷的漢子滿面潮紅地朝著他們走來,遠(yuǎn)遠(yuǎn)地還能聞到一絲酒肉的氣息。
眾僧齊齊低頭,雙手合十,整齊劃一地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蘇洛言卻是眼前一亮,道:“楚令主,你們回來了!”
楚飛醉意微醺地走過來,道:“沒想到這寺中還有打架比賽,早知道就早點(diǎn)回來了!”他說著,沖身邊的步孤鳴嚷道:“你看,都怪你吧,非要喝個不停!”
步孤鳴也帶著幾分醉意,搖頭道:“咱倆誰非要喝個不停?不是你不服氣,非要和我拼酒么?”
楚飛懶得理他,轉(zhuǎn)頭又看向蘇洛言,道:“蘇令主,他們這打架比賽可以下注么?”
蘇洛言知他會錯意了,便道:“不是打架比賽,是……”她話還沒說完,便聽楚飛“嚯”了一聲,又嚷道:“這打架比賽誰都能上??!你看,慕容靖石都上去了!”他又低頭問蘇洛言道:“他這是有彩頭的吧?”又忽然抬頭,對著院內(nèi)喊道:“慕容靖石,你別老躲啊,你揍他啊!”
蘇洛言扶額,嘆道:“我看你是真的喝多了!”
步孤鳴跟上一句,道:“而且酒量還不行!”
楚飛大概是真沒聽見這兩個人說的話,一個勁地對院中喊著,要慕容靖石回身反擊。
蘇洛言趕緊示意步孤鳴和邢綬將人拉住,在楚飛正迷茫的時候,一顆解酒的藥丸就塞到了他嘴里,然后才跟他解釋這一切事情的發(fā)生。
楚飛聽她說了大概,才明白感情這不是什么半夜不睡覺的比賽,這是來了個不開眼的小子,追著慕容靖石打!
這慕容靖石也太次了,怎么連還手都不敢了?
楚飛瞬間怒氣沖沖地,還沒等幾人拉住,他縱身一躍,大喝一聲,撲向林韶。看著酒氣化怒氣的楚飛,蘇洛言有點(diǎn)懷疑自己剛才給他喂錯了藥。一顆解酒丸居然不管用,他到底喝了多少?
楚飛雙掌拍來,林韶大吃一驚,來不及撤招,生生受了一招,整個人倒退了兩步,心下暗驚。
其實(shí)他一開始也聽到有人來了,只是他沒料到,來的人竟然對他出手,這便失去了先機(jī)。
楚飛但覺雙掌如同拍中了鐵板,震得手臂都麻了,連忙后退數(shù)步,拉開距離,喝問道:“你這是什么功夫?”
蘇洛言淡然道:“這是尸王神功,藥王殿的禁忌!”她說著,終于走了出來,身后跟著邢綬和步孤鳴。
林韶看到她出來,心中一塊石頭終于放了下來,道:“三師姐,原來你在這里!”
蘇洛言看著他,道:“我一開始只以為是一個面容極似的人,沒想到真是你!小師弟,你來定林寺做什么,為何又對慕容先生出手?”
終于可以停下來的慕容靖石聽到他二人對話,不由得一愣:“什么?藥王殿的人?不是探丸樓的人?”他看向林韶,滿臉郁悶:“那你追著我不放干什么?”
林韶卻道:“三師姐,你怎么不問問這些年來,我們這些兄弟姐妹是怎么過來的?還是說,你的玄谷城令主之位當(dāng)?shù)耐﹂_心的?”
蘇洛言心里頭一緊,是啊,林韶、崔鵬、章若顏、張媛這四個人,原本是她最關(guān)心的四個師弟師妹,可是日子久了,她的心里有了新的牽掛,再加上她心里認(rèn)定慕容靖石是鐘離雪的伴侶,而且之前白膺的事情,讓她對林韶的出現(xiàn)并不意外,所以剛剛開口之際,竟然忘了對面是她的小師弟,當(dāng)年中毒受傷,生死不知的小師弟。
林韶不知道,也不打算理會她心里所想,轉(zhuǎn)過身去,看向慕容靖石,道:“我先將你打趴下,再去對付邢綬!”
這時,一枚冰晶一般的細(xì)針朝著他后頸飛來。
“小心!”蘇洛言大吃一驚。決不能讓夫君傷到林師弟!
“小心!”人群之中,一個女子突然閃出,便要抓向那枚細(xì)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