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面撞見啦!
蘇青輕咳一聲,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將嶄新的銀票疊好,收進貼胸口的口袋里還輕輕拍了拍。
再抬頭時,前面的華服公子早已面色鐵青。
張媽媽一臉訕訕。
飛燕如臨大敵。
張陽怎么也沒想到,在這么個偏塞的地方,他竟然被人坑了。
還坑的這么正大光明。
雖然一萬兩對于京城來的他來說不算什么。眼下正事要緊。
但到底當面撞見這背后一幕,心里總是有幾分不舒服。
“多謝公子慷慨了,不如小爺再給公子叫個人唱個小曲,聊表心意?”蘇青挑挑眉很大氣的說道。
兜里有錢心情好??!
“我也要,我要聽小曲!”飛燕立即舉手喊道。
“好好好,沒問題,唱多少小曲都行,今天啊,媽媽請客。”打著和氣生財?shù)哪铑^,張媽媽也站出來道。
她是看出來了,這京城來的公子哥不是一般人??!
可這蘇青,也不是善茬。
她這萬花樓在這僻塞之處,是誰也惹不起??!
一旦動手,吃虧的只有她了。
看著一臉不甚在意的蘇青,張陽冷著臉完全無視張媽媽的討好,漠然一刻,直接甩袖離去。
他這次來這偏僻之處有正事。
暫且沒必要為這點旁枝末節(jié)分心。
打草驚蛇就不值當了。
“就這么走了?”蘇青詫異了下,她還以為對方撞見了這幕,會與她大打出手了。
她還從來沒和這小縣外的人動過手了。
不知道這京城來的人厲不厲害。
蘇青絕對不會承認,剛才她心里是有點激動甚至是期盼,期盼著一展拳腳……
“走了?這小曲還唱不唱?”飛燕直直瞅著張媽媽道。
畢竟,張媽媽剛才可是說了,今天啊,她請客。
“這古來縣的小曲你還沒聽膩?”不待張媽媽開口,蘇青直接點明道。
這小小的古來縣,但凡玩樂的地方,幾乎都被她們踏破門檻了。
特別是賭坊,隔得老遠一見她們倆,就直接大門一關(guān)。
怕了。
“這不,也沒什么玩的嘛!”飛燕撇撇嘴道。
攆雞溜狗,打架斗毆,賭坊……這十六年來,小小的古來縣里,該玩的都玩過了,飛燕也無奈啊!
“要不,咱們還是去瞅瞅京城來的妹子?”眼睛一轉(zhuǎn),飛燕提議道。
“好主意!”蘇青打了個響指同意道。
這是目前以來,唯一還有一點點樂趣的事了。
“哎,你們……”張媽媽完全來不及阻止,蘇青和飛燕雙雙腳尖點地,消失在眼前。
“可千萬別鬧出事??!”
無奈的張媽媽搓著雙手嘀嘀咕咕輾轉(zhuǎn)幾圈,終是回頭走了。
而蘇青和飛燕,則熟門熟路的落到了某處房頂上。揭開瓦礫,眼下便是萬花樓最好的廂房了。
房間內(nèi),帶著面紗的女子正卑躬屈膝的跪在華服男子跟前。
“公子沒必要為小的破費的?!迸拥?,她是公子的人,公子花不花錢,她都只會為公子所用。
至于那兩個不男不女的,殺了便是。
張陽卻搖了搖頭:“這些無關(guān)緊要?!?p> “那人……可有消息了?”
“沒有……”女子的頭更低了。
“會不會消息有誤?”
“不會,方圓百里都打探過了,除了此處,再過去就是荒漠了。而且有確鑿消息,他是朝這個方向來的?!迸犹ь^道,一臉肯定。
張陽聞言,眉頭微微蹙起。
良久,才緩緩開口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p> “是!”
“他們也有所察覺了,你要盡快!”
“是!”
“……小姐,他們說的是誰啊?”這么神秘,飛燕忍不住開口。
儼然忘了此時二人是梁上君子。
“誰?”張陽一開口,手中的飛扇就沖房頂射來。
反應(yīng)還挺快的。
“嘭”的一聲,隨著瓦礫的破碎,蘇青和飛燕也沒躲避,雙雙掉落在地。
看清眼前的人,張陽眉頭蹙的更緊了,竟然又是她們兩個。
“嘿嘿,那個,我就是好奇這京城來的女子長啥樣……”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事確實是蘇青做的不地道,也就不介意打著哈哈道。
“就是就是,我們就好奇她長啥樣,干嘛老蒙著個臉了?!憋w燕附和道,在這古來縣還頭次見人弄得如此神神秘秘的。
張陽也是沒想到,為了隱秘也是為了更好的打探消息,安排了這么個身份,還是被人盯上了。
“本公子本不預取兩位性命,可,兩位既然送上門來,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了?!睆堦柕馈?p> 話音落,跪地的女子一竄而起,利光一閃,手中的匕首直沖蘇青的脖頸。
“打架么?我喜歡?!憋w燕一聲吼,蘇青還來不及動手,面紗女子就徑直倒飛了出去。
“嘭”的一聲,女子砸倒了屏風,砸到窗臺下,墻壁直接被砸出一個坑,連帶窗子啪嗒一聲,掉了下來。
一口血噴出,暈了過去。
好不經(jīng)打??!
張陽一臉震驚的看著這一幕,似乎怎么都沒想到,這窮鄉(xiāng)僻壤竟然有這等高手。
一拳就砸的他的人動彈不得。
還不待他反應(yīng),飛燕再次一拳頭過去,張陽一臉錯愕同樣被砸了過去,正好落到面紗女子身上。
身體抽搐了一下,雙眼不甘的瞪了飛燕一眼,閉上。
門口的兩個小廝聽到動靜剛沖進來,蘇青的手抬了抬,隨即落下,兩人皆飛了出去。
不能太過明顯的搶著和飛燕動手??!
可一不搶,也就輪不到她動手了。
“輕點輕點,都說過多少次了,你若一不小心打死了人可怎么辦?”蘇青扶額,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飛燕道。
她可是五好公民,絕對不會承認,她其實在惱飛燕動手太快了,以至于她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這惡霸也當?shù)奶桓睂嵙恕?p> “我已經(jīng)很輕了,是他們太不經(jīng)打了,連二哈都比不上?!憋w燕撇撇嘴道。
她怎么知道京城來的人這么不耐揍。
二哈,是荒漠中的野狼,無聊的時候,蘇青和飛燕二人經(jīng)常要去蹲一蹲找點樂子。
好吧,也就她們把野狼當二哈耍了。
“小姐放心,沒死,還有氣了?!币娞K青不樂意,飛燕走過去探了探二人的鼻息道。
說完,又好奇的一扯女子的面紗。
“切,也就這樣嘛,兩個眼睛一張嘴,和我們沒差嘛!”飛燕吐槽道,這下是她不樂意了。
沒想到幾番功夫下來,終于看到的頭牌就這樣。
說不上多絕色,也就比這邊塞女子白嫩幾分。
竟然值一萬兩!
白花花的銀子啊!
這么想著,飛燕熟稔的上下其手,從兩人身上又摸出了一把銀票。
“發(fā)了,這下是真的發(fā)了?!憋w燕兩眼發(fā)光道。
蘇青上前,眼尖的看到張陽腰間掛著一玉佩。
好成色。
二話不說扯到手中。
雁過拔毛。
只是這么一扯,那人腰間一令牌冒出了小半截。蘇青順手也拿了。
“走吧?!?p> 收獲滿滿。
“好!”
抬腳就要從破了的窗口離去。
突然。
“嘭”的一聲。
“什么東西?”
兩人驀然回頭。
眼看著房間里唯一的柜子大門驀地打開,一人直直栽了下來。
什么時候這房間多了一號人?
還有,這人呆柜子里這么久,這公子哥和這頭牌竟然沒發(fā)現(xiàn)?
一股子血腥味猛地傳來,蘇青感慨一聲,游手好閑這么久,她的警覺性也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