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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二年

第十九章 一個死士

五百六十二年 黃巢0238 5931 2020-06-23 15:35:43

  智氏兵敗,智瑤被活捉,趙無恤繼任晉國中軍將,趙、魏、韓三家順帶便瓜分了智氏的土地,自此,晉國完全落入三家之手,為三家分晉掃清了一切障礙。

  據(jù)《戰(zhàn)國策》所載,趙無恤活捉智瑤后,并沒有給他任何活路,就連智氏家族的兩百口人也悉數(shù)被屠殺,并且,趙無恤還把智瑤的頭顱做成酒杯,以此來宣泄自己對智瑤的仇恨。

  人殺了,地分了,氣也出了,這波風(fēng)浪算是過去了。

  然而,事實并不是這個樣子的。

  平靜的水面因為一點外力而產(chǎn)生波動,當(dāng)外力消失的時候,水面并不會立馬歸于平靜,至少,它還會有一點漣漪。

  晉國的這次波動隨著智瑤的死去將要歸于平靜,然而在平靜前,最后還將有一點漣漪,這點漣漪名叫豫讓。

  從春秋到戰(zhàn)國,當(dāng)權(quán)人物們都流行一種養(yǎng)士之風(fēng),以此培植自己的勢力。

  豫讓,便是這些人養(yǎng)的士。

  豫讓曾是范氏養(yǎng)的士,只是并未得到重用,隨后他又轉(zhuǎn)投中行氏門下,但是同樣未得到重要。隨著智氏吞并范氏和中行氏的土地后,豫讓又轉(zhuǎn)投智氏門下。

  在智瑤的手下,豫讓得到了極大的尊重,可是好景不長,智瑤兵敗晉陽,趙魏韓三家隨即又瓜分了智氏的土地,這讓豫讓不得不躲到深山之中。

  豫讓的人生之路,崎嶇而又坎坷,本以為智瑤是他的明主,奈何又時運不濟。回想起自己的一生,豫讓極其不甘心,回想起智瑤對自己的知遇之恩,豫讓痛哭流淚。

  當(dāng)思緒涌上頭的時候,豫讓覺得自己該做點什么了,于是,說了出了一句千古名言:“嗟乎!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吾其報智氏矣!”

  豫讓說到做到,為了報答智氏的知遇之恩,他決定為智瑤復(fù)仇。

  于是,豫讓改名換姓,從深山中走了出來,打扮成做雜役的人。恰逢這時,趙氏的宮中招收雜役人等,豫讓就這樣順利的混了進去。

  來到趙氏的宮中,豫讓把匕首藏在粉刷的工具中,做起了廁所的粉刷工。

  豫讓做起了粉刷匠,但他不是一個快樂的粉刷匠。

  此時的他只是等一個時機,等到趙無恤來上廁所的時候,他只需要悄悄的接近他,就可以完成復(fù)仇了。

  皇天不負(fù)有心人,豫讓的所為所謀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日,趙無恤來到廁所,然而,就在廁所前,趙無恤停了下來。直覺告訴他,廁所有異常,于是便命人把廁所的粉刷工抓了起來,一搜,果然搜出了一把匕首。

  眼見事情敗露,豫讓大喊大叫:“我是來為智伯報仇的?!?p>  豫讓為什么要不打自招,沒人關(guān)注這一點,趙無恤身邊的人只想快點殺了他,然而趙無恤卻不允:“他是義士,我只要小心避開他就行了。智瑤已死,又沒有后人,他的臣子還能為他復(fù)仇,這可算是天下的賢士啊,這樣的賢士可不能死在我們手里?!?p>  說完,趙無恤便讓人放了豫讓。

  能夠混進趙氏的宮中,能夠當(dāng)著趙無恤的面告訴他自己是來為智瑤復(fù)仇的。豫讓雖然沒能成功,但他的氣節(jié)已經(jīng)讓全天下的人知道了,按理說,他對智氏的赤膽忠心已經(jīng)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了,也可以收手了。

  然而,豫讓卻不這么認(rèn)為。

  從趙氏的宮中出來后,豫讓又在自己的身上涂滿漆,他涂的是什么漆,我們不知道,但我們知道,人體對這個漆是過敏的。

  所以隨后,豫讓便全身長滿了瘡,以致面目全非。

  并且,他還不打算罷休,又開始把自己的眉毛和胡須剃掉。

  豫讓想用這種幾乎自殘的方式改變自己的容貌,試圖再次接近趙無恤,以完成復(fù)仇。當(dāng)他做完這近乎變態(tài)的一切后,為了檢驗自己能否被人認(rèn)出,豫讓來到了大街上,開始扮成乞丐乞討。

  行人來往,紛紛從豫讓身邊走過,然而沒有一個人認(rèn)出來他就是在廁所行刺趙無恤的豫讓。而正當(dāng)豫讓為自己的改變不被人認(rèn)出而欣喜若狂的時候,他的妻子來到了他的身邊,盯著他看。

  豫讓的妻子并沒有認(rèn)出眼前這個渾身長滿濃瘡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但是豫讓發(fā)出的聲音還是讓她停下了腳步駐足盯著豫讓看,并且說到:“你的相貌不像我的丈夫,但是你的聲音怎么這么像我的丈夫啊?!?p>  面對自己的妻子,豫讓沒有表露身份,但他知道,妻子能通過聲音辨認(rèn)出自己,那么別人肯定也能做得到。而如果被人識別出了聲音,自己也就沒有機會再次接近趙無恤了,所以為了改變聲音,豫讓還得對自己再殘忍一次。

  于是,豫讓又給大家表演了一個絕活:生吞熱炭。

  火熱的木炭進入口中然后滾過喉嚨,人體的舌頭和聲帶瞬間毀壞(也不怕感染死亡),豫讓的聲音也就變得沙啞無力了。

  這一切都被豫讓的朋友看在了眼里,看著自己的好友如此折磨自己,他站了出來,說到:“你這樣做,難度大又沒有效果。你的氣節(jié)確實不錯,但是你一點都不聰明。你想啊,以你的才能,如果轉(zhuǎn)投趙無恤門下,必定可以得到重用。到時候接近他的機會就多了,你想要實現(xiàn)你的愿望不也就簡單了嗎!這樣做既簡單又有效果,你何不考慮一下呢?!?p>  怎么不早說啊,真是的。就跟練葵花寶典似的---第一頁寫到: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等人家自宮了,翻到第二頁,結(jié)果寫到:即不自宮,也能成功。

  你說氣人不氣人,漆也涂了,炭也吞了,現(xiàn)在來說這個。

  但不管怎么說,豫讓的朋友,確實給他指了條明路,但豫讓卻不想這么做,他對他的朋友說到:“按你說的做,確實成功的幾率要大些,但這對我有何意義呢?我為智瑤復(fù)仇,只是為了報答他對我的知遇之恩。如果我轉(zhuǎn)投趙氏門下,得到趙無恤的重用,那是不是趙無恤對我也有知遇之恩了呢!而我替先對我有知遇之恩的人復(fù)仇去報復(fù)后對我有知遇之恩的人,這不就是替舊主人殺害新主人嗎,那我的復(fù)仇還有什么意義?!?p>  豫讓的理論確實讓他的這位朋友有點意外,然而,豫讓的理論還不僅于此,只見他繼續(xù)說道:“破壞君臣之道,那是罪大惡極的,我不能那樣做。我之所以選擇這種方法,只是為了向世人闡明君臣之道,所以我不能懷著異心去事奉新的主子啊?!?p>  對于固執(zhí)的人,你是沒有辦法跟他溝通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隨他而去,豫讓的朋友就是這樣做的。

  涂漆生瘡,吞炭失聲。沒有人再能認(rèn)出豫讓來,豫讓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于是他也就開始了他的下一步行動。

  一日,趙無恤準(zhǔn)備外出視察,當(dāng)他來到一座橋的橋頭時,突然,他的馬開始驚叫。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廁所行刺的他面對這突發(fā)的情況,一猜便知道是豫讓來了。于是大聲呼叫:“這必定是豫讓在此?!?p>  隨后便派人前去搜查,果不其然,正是豫讓埋伏在了橋下。

  面對這個煞費苦心了要行刺自己的人,今天的趙無恤就沒有上一次那么好的脾氣了,上來就問豫讓:“你不是也曾在范氏和中行氏手下辦事嗎!智瑤吞并了范氏和中行氏,你不給他們報仇,反而轉(zhuǎn)投智氏門下?,F(xiàn)在智瑤已死,那你為什么又要堅持為他報仇呢?”

  面對氣憤的趙無恤,豫讓回答到:“我是曾在范氏和中行氏手下辦事,但范氏和中行氏只把我當(dāng)普通人對待,所以我也就用對待普通人的方式對待他們。但智瑤卻對我有知遇之恩,把我當(dāng)國士來對待,所以我也要用國士的行為報答他?!?p>  聽完豫讓的話,趙無恤流下了感嘆的淚水,隨即說道:“你為智瑤所做的事,已經(jīng)讓你成名了,但我寬恕過你一次,你自己也知道,這一次我可不會再放過你了。”說完便讓士兵們把豫讓團團圍住。

  面對趙無恤的刀兵劍陣,豫讓自知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但他還是想完成自己的愿望,于是對趙無恤講:“今天我是走不了了,但我還有一個請求,我能不能用劍擊打你的衣服,如果可以的話,我即便是死也沒有遺憾了?!?p>  臨死之前還不忘為自己的舊主復(fù)仇,豫讓這樣的死士,無人不敬佩。于是趙無恤脫下自己的衣服,讓人遞給豫讓,隨即豫讓拔出他的刺客之劍,接連跳躍三次猛刺趙無恤的衣服。然后對著天大喊:“老天作證,我這算是報答了智瑤的知遇之恩了?!?p>  說完,豫讓便舉劍自殺。

  豫讓的死代表著晉國最后的一點漣漪也歸于平靜,從此之后,晉國就像一潭死水,沒有了任何生機。直到這潭死水蒸發(fā)殆盡,完全消失,晉國也將徹底離開大家的視線。而在晉國消失前,趙魏韓三家則踏著晉國的尸體蓬勃生長,直至化家為國,自成一體。

  晉哀公十八年(公元前434年),晉哀公去世,其子晉幽公繼位。

  此時的晉國,直屬公室的土地只剩下了曲沃和絳都兩座城邑,其余的皆被三家所瓜分。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趙魏韓三家連表面的工作也不愿意做了,不再去朝見晉國的國君。而晉幽公由于勢單力薄,反而不得不依靠三家才能生存。

  于是,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在晉國出現(xiàn)了:晉國的臣子不再去朝見他們的國君,相反,他們的國君還要分別來朝見三家的宗主。

  縱橫一時,稱霸天下的晉國就此退出,當(dāng)然,此時的它也僅僅只是退出,并不是消失,至少在名義上還是存在的,不過這個名義也存活不了多久了。

  由于晉國從此之后不會再活躍在大家面前,所以我覺得有必要提前把它的結(jié)局給大家交代了。

  晉幽公也不是個什么好鳥,對于自己要去朝見自己的臣子,他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沒權(quán)力正好,還可以少處理點政務(wù),這樣就可以把時間全部用在淫樂上了。

  晉幽公十八年(公元前416年),為了和一個女人約會,晉幽公晚上私自出走了絳城。很不幸,這是他最后一次外出。

  在絳城外,晉幽公遇見了一群盜賊。對于一個從絳都里走出來身著華麗的男人,盜賊們是不會手軟的,三下五除二便解決了晉幽公。

  晉幽公一死,魏斯(魏駒的孫子,后來大名鼎鼎的魏文侯)便帶兵進入絳城以穩(wěn)定晉國公室的動亂,隨后便擁立了晉幽公的兒子姬止為君,這個姬止也就是晉烈公。

  晉烈公不像他的父親那樣不著調(diào),他只想安靜的過完自己的一生,但那注定是不可能。

  晉烈公十三年(公元前403年),趙魏韓三家正式脫離晉國被周王室冊封侯爵,從此,天下來到戰(zhàn)國七雄時代。

  晉烈公二十七年(公元前389年),晉烈公去世,其子晉孝公繼位。

  晉孝公十二年(公元前377年),晉孝公去世,其子晉靜公繼位。

  晉靜公二年(公元前375年),趙魏韓三家覺得晉國公室有點礙眼,于是便把絳城和曲沃也瓜分了,然后把晉靜公廢為庶人,自此,晉國公室絕祀。

  從晉陽之戰(zhàn)到晉靜公絕祀,這八十年間,對晉國公室來講就像流水賬一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但對趙魏韓三家來講,意義卻是重大的。

  趙鞅臨死前除了對趙無恤講過“他日趙氏有難,晉陽城足以依靠”的話外,還對他講了一句話:“我死,已葬,服衰而上夏屋之山以望?!?p>  父親想讓自己到夏屋山去看什么,年輕的趙無恤還不知道,但父親的遺言是一定要遵守的。所以安葬好父親后,趙無恤便來到了夏屋山。

  登山遠眺,映入趙無恤眼簾的是一片十分優(yōu)美的景色,但趙無恤知道,那片景色不屬于趙氏,而是代國的。

  從夏屋山回來后,趙無恤便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于是,謀劃奪取代國就成了趙無恤繼任后第一件要做的事。

  首先,趙無恤把自己的姐姐嫁到了代國去,讓代君成了自己的姐夫。這樣,趙氏跟代國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走得很近了,只是代君不會知道,這只是趙無恤的一個陰謀。

  成為了親家,也就可以經(jīng)常在一起喝酒了,這一日,趙無恤就邀請自己的姐夫來自己家喝酒。

  對于小舅子的盛情邀請,代君是沒有絲毫疑慮的,帶著老婆和幾個貼身隨從很爽快的就來到了趙無恤這里。

  而在代君到來前,趙無恤卻早已準(zhǔn)備好了數(shù)百刀斧手埋伏于酒席的幕后。

  推杯交盞之際,一家人其樂融融,突然,旁邊的斟酒大漢一把推翻盛酒的器皿,用金屬制的勺酒器猛的擊打代君的腦袋,不兩下,代君就失去了意識。

  而與此同時,聽到推翻盛酒器皿聲音的刀斧手蜂擁而出,還沒待代君的隨從反應(yīng)過來,他們便也都橫死在了這些刀斧手的刀下。

  由于這一切發(fā)生得太突然了,酒席之間,除了謀劃的趙無恤外,沒有一個人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然,代君和他的隨從已經(jīng)死去了,他們也就不需要反應(yīng)了,但趙無恤的姐姐就不一樣了,現(xiàn)在活著人的,她是唯一不明白的。不過,很快她也就明白了,生在這世卿公侯家,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只能是一顆棋子。

  看著自己的弟弟殺死自己的丈夫,趙無恤的姐姐悲痛萬分,但她已無力改變這一切。所以她只能抽出自己的發(fā)簪插入自己的脖子,在自己的弟弟面前隨著自己的丈夫而去。

  關(guān)于自己的姐姐要做什么,趙無恤是一點也不關(guān)心的,因為從他謀劃奪取代國開始,他姐姐的命運早就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看著自己的姐姐死在自己的眼前,趙無恤沒有一絲悲痛,他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趁著代國還不知道他們的國君已經(jīng)死了的時候向代國發(fā)起進攻。

  隨即,趙無恤興兵伐代,一舉占領(lǐng)代國,并將代國的領(lǐng)土并入趙氏的領(lǐng)土。

  以一家之勢,滅一國之土,此時此刻,趙氏雖然還是晉國的臣子,但儼然已是一個獨立的王國。

  也就是從這一刻起,戰(zhàn)國七雄之一的趙國第一次出現(xiàn)在了大家面前。

  晉幽公九年(公元前425年),殺伐一生的趙無恤病重,眼看著自己不久于人世,有一件心事卻一直放不下,那就是關(guān)于趙氏繼承人的問題。

  話說趙無恤有五個兒子,選一個做繼承人應(yīng)該是不難的,但問題在于趙無恤并不想在這五個兒子中選繼承人。

  不選自己的兒子?難道還要選一個外人不成?

  趙無恤在想什么,這還要從他的父親趙鞅把他指定為趙氏繼承人的那一刻說起。

  趙無恤既不是趙鞅的長子,也不是嫡子,并且,趙無恤的母親還只是一個狄國的婢女。這種地位,按理說是不可能繼承趙氏宗主之位的,但是,趙無恤就是做到了,所以,這就要說一下他的大哥趙伯魯了。

  趙伯魯身為趙鞅的嫡長子,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擁有世子的身份,所有人都覺得,他必定是將來的趙氏之主---但只有他自己不這么認(rèn)為。

  趙伯魯是一個忠厚之人,作為嫡長子,他背負(fù)著太多的家族重?fù)?dān),這完全不是他想要的人生。然而,擔(dān)子已經(jīng)挑在肩上,怎能說放下就放下。

  趙伯魯很為難,與他同樣為難的還有他的父親趙鞅。

  家族大業(yè),不是兒戲,他必須找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但是看著自己的嫡長子,趙鞅陷入了沉思。

  直到趙伯魯?shù)氖苴w無恤長大的那一刻,他父子倆才看到了希望。與大哥不同,趙無恤從小便聰明伶俐,胸懷大志,更重要的是,他好像對趙氏的繼承權(quán)很感興趣。

  這一點被趙鞅和趙伯魯看在了眼里。

  于是,趙鞅屢次考驗趙伯魯和趙無恤,趙伯魯每次也很識趣的適當(dāng)輸給了自己的弟弟,就這樣,三番五次下來,趙伯魯在趙氏的威望逐漸下降。與此同時,趙無恤的威望卻在逐漸上升。隨著此消彼長,趙鞅臨死前特意指定趙無恤為趙氏的繼承人時,也就沒有人再嚼廢長立幼的梗了。

  總之,趙無恤能成為趙氏宗主,既有父親趙鞅的授意,也有大哥趙伯魯?shù)某扇?。在那個周室王子、諸侯公子、卿士世子爭相奪權(quán)的時代下,大哥的偉大,趙無恤是一直記在心里的。

  所以,一個想法也貫穿著趙無恤的一生,那就是自己死后一定要把趙氏的宗主之位歸還給嫡系的大哥趙伯魯一系。

  趙無恤是這么想的,他也是這么做的。

  在攻下代國后,他就把代國分封給了趙伯魯?shù)膬鹤于w周,并且有意立他為趙氏的繼承人。奈何趙周沒這個命,竟先于趙無恤去世,趙無恤沒辦法,只能又立了趙周的兒子趙浣為繼承人,而趙浣就是趙無恤臨死前還放不下的那個人。

  然而,不管趙無恤放不放得下,他終究還是走了,而在他走后,他最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趙無恤的兒子趙嘉對于父親沒有把自己立為趙氏繼承人一直耿耿于懷,所以在父親死后,他便驅(qū)逐了自己的堂侄趙浣,自立為趙氏宗主。

  然而,趙嘉的命猶如他的堂兄趙周,是個短命鬼。

  在驅(qū)逐趙浣一年后,趙嘉也去世了。隨著趙嘉的去世,趙氏的族人又想起了趙無恤的本意不是立趙嘉為宗主,于是在趙嘉死后,趙氏的族人又聯(lián)合起來驅(qū)逐了趙嘉的兒子迎回了趙浣。

  趙氏的宗主之位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還是回到了趙伯魯這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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