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攤牌
木熠誠出現(xiàn)在辦公室,似乎早在姚帆意料之中。看到秘書打開大門送來了一尊瘟神,姚帆一改往日紳士形象像個得意傲然的公子哥仰靠在椅子上,只是輕輕瞥了稚氣猶在的木熠誠一眼,連招呼也免了。
這個顛覆性的舉動讓木熠誠彷徨的心突然堅定了下來:本相終于浮出水面了!
“車牌怎么回事?我相信你也看過監(jiān)控視頻,那輛綁我的黑色商務(wù)車和你的車牌號一樣,鑲城鼎鼎大名的你不會無動于衷吧?”
寬大的辦公室里,全是奢華簡約的辦公器具,倒是符合姚帆的氣質(zhì),不過他隨即站起來浮出嘴角的一抹冷笑卻讓人不寒而栗。
木熠誠見挎著一只手的姚帆兀自端起桌上一杯咖啡走到飄窗前若無其事地望著窗外景物,不禁嘲諷地?fù)u了搖頭:“你就連一個字的解釋也沒有嗎?”
“解釋?”姚帆平靜轉(zhuǎn)過身,眼眸冰冷中還帶著諷刺,“你指控的可是犯罪,這種指控可不是能解釋的,建議你像秦綬那樣調(diào)查我!噢對了,秦綬想開酒吧的事我聽說了,雖然這根骨頭沒肉,但腥味還是有的!至少可以幫助你的朋友嘛,沒事——以后凡是你朋友有需要,你都可以來找我!慈善也是我事業(yè)中的一部分嘛!”
木熠誠握緊拳頭,很想沖上去給他一頓打。姚帆卻主動走近在他臉上看了很久才說:“兄弟,我還是挺講義氣的,對吧?”
這種居高臨下的蔑視與嘲諷,像根針?biāo)频牟暹M(jìn)心臟,木熠誠強壓住氣憤忍了下來,但有句話他必須得說:“離凌曄遠(yuǎn)點!”
木熠誠幾乎咬牙切齒說出這一句,姚帆卻是風(fēng)輕云淡地笑了下,圍繞木已成徘徊起來:“原來是醋意大發(fā)!哎,你啊,就應(yīng)該向媒體披露下你的懷疑——你看啊,你又是基金會愛心形象大使,又在凌曄家做保姆,發(fā)生了一些意外,卻突然回頭劍指凌曄男朋友,這故事多好的腳本!串聯(lián)這幾個點連小學(xué)生也能做到!”
木熠誠當(dāng)然不服輸,目光鋒利瞪著依舊掛著微笑的姚帆:“你別牽強附會!我知道是誰綁了我,但我還是勸你離凌曄遠(yuǎn)一點!”
“放我一馬的條件?”姚帆重新回到椅子上,鄙夷地?fù)u搖頭,“除了這個,什么條件隨你開!”
木熠誠卻斬釘截鐵道:“我只有這個條件?!?p> “可惜了,空手套白狼的機會你卻放棄了——這么跟你說吧,那輛套牌車我已經(jīng)找到,不幸的是已經(jīng)報廢并粉碎了。”
“你——”
“遺憾啊,我也想幫你找到幕后主使,可惜天不佑我,這口鍋就由我來背吧?!币Ψf完就朝桌上的呼叫器按了下去,“高秘書,替我送送木熠誠先生——噢,別忘了提醒他作為天拓宏愿基金會愛心形象大使需要注意些什么!”
“是,姚總?!?p> 姚帆做完這些目光重新回到拳頭緊握的木熠誠身上,這次卻沒有得意和嘲諷,竟然恢復(fù)以往的紳士:“木先生,原諒我不能答應(yīng)你的條件。我還有個會,就先失陪了!”
說完姚帆起身就要走,經(jīng)過木熠誠肩膀時他卻停下腳步平靜地說道:“為了救你,我女朋友凌曄沒了無名指,我損失一輛路虎,折了一條胳膊,木先生是不是該道一句‘謝謝’什么的?”
“我……”
“哦,不客氣!”姚帆丟下這句突然放開腳步,打開門走了出去。
很快一個一個漂亮的女生走進(jìn)了辦公室,手里還握著幾張紙,看木熠誠一面郁悶,笑了一下說:“木先生,天拓宏愿基金會愛心形象大使注意事項較多,原諒我不能口述,這資料您帶回去看吧?!?p> 木熠誠接過看了兩行字就心生厭惡,回頭卻依然看到秘書端莊地站著,那張笑臉也看不出任何問題。
“能解約嗎?”
高秘書還是平靜的微笑著:“可以,單方面違約在合同里都有詳細(xì)表述,建議您回去看看再做決定?!?p> “那我合同簽的是幾年?”
“四年。”
“什么?四年!”木熠誠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還要讓你逍遙四年!
更可恨的是高秘書竟然又強調(diào)了一句:“是的,木先生,四年。”
“好!謝謝——這些你就當(dāng)我全看過?!蹦眷谡\也平靜地笑了下把高秘書遞過來的白紙全還了回去,弄得高秘書也一頭霧水。
等高秘書回過神他已經(jīng)打開了門,高秘書趕緊追上來說:“木先生,需要我開車送您嗎?”
來到門口的木熠誠停下來諱莫如深地說了句:“謝謝,不用了。但有件事還請你幫忙轉(zhuǎn)告你們姚總!”
“您說?!?p> “讓他下次去凌曄家記得注意下形象,行得端做得正才好,免得噌壞了地毯!”
高秘書笑而不答,可木熠誠卻神叨叨出門大步穿過回廊朝著公司前臺走了去。
來到樓下,木熠誠長長喘了口氣,心情突然好了許多,這一天一直糾結(jié)的事總算是有了些眉目。他卻掏出手機果決地按了一串號碼。
“喂,我是木熠誠。我們見個面吧,不要找任何借口!下午六點,望月酒吧見!”
“你這發(fā)什么神經(jīng)?喂?喂?在聽嗎?”
木熠誠把手機拿到眼前,盯著的手機屏幕還在記錄通話時長。
下午六點,望月酒吧的36號卡座上木熠誠要了杯冰啤,快亮底的時候秦綬才遠(yuǎn)遠(yuǎn)吆喝著湊了過來:“喂,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啊,我正忙著呢!我都和姚帆約好了今晚見面!”
秦綬為對自己姍姍來遲抱歉,一屁股坐到木熠誠對面就一臉不耐煩地說:“有事快說,我還趕時間呢——你說找姚帆談事,約什么地方好?”
木熠誠突然抓起桌上的小半杯冰啤就朝秦綬臉潑了上去,秦綬做夢也沒想到會有這待遇,雖然生氣卻也壓住了怒火:“你這是怎么個意思?”
“冰嗎?能讓你清醒嗎?”木熠誠掏出手機找到音頻文件直接扔到桌上,他這個舉動看得秦綬也一愣一愣的。
秦綬點開播放功能,里面記錄了木熠誠進(jìn)入姚帆公司的一切聲音。秦綬聽完卻不以為然說:“就這?你要作為證據(jù)?。咳思铱墒裁匆矝]說!”
“我就沒指望他承認(rèn)。但你可以聽聽他為什么愿意投資你的酒吧,這根本就是在羞辱我,你懂嗎?”
秦綬突然拔身而起,一把揪住木熠誠拖到自己面前,四眼相對不過十厘米,秦綬才咆哮道:“為什么你一出現(xiàn)就碎了我的夢!為什么要說得那么直白,就不能讓我多做會兒夢嗎?”
“我知道你以前揮金如土無憂無慮,你找姚帆不過是放不下以前的生活,想要馬上坐上高鐵回去!但那些都過去了,從今往后你只能走路,一步一個腳印走!”
“我為什么要走,我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