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cè)身躺著閉目假寐的仝夏麻,她在聽到身后南半笙的輕鼾聲時,慢慢睜開了眼,眼中帶有憤怒和不滿的仝夏麻,她感到很不甘心!
仝夏麻自小就沒了娘,她父親仝岱在官場漂浮三十多年,也只做到了一個從七品下的文官。
小時候因身體不好,而在外到處拜師學(xué)武的仝夏麻,知道京安城里有個規(guī)矩,那就是年滿十五歲的姑娘,要先由宮里的嬤嬤篩選入宮,被皇上選中的可當(dāng)妃,沒被選中的則要在宮中當(dāng)上十年宮女。
為了不讓自己被選進宮,仝夏麻自小就將一丑陋的黑色面具戴于臉上遮著鼻子以上的容貌。
三年前,皇上將這個規(guī)矩給撤了,仝夏麻本以為她可以解脫自己摘下面具,誰知京安城里的五王爺南半笙竟開始到處選美人當(dāng)妾,被他選中的美人必須進到王府當(dāng)他的妾,不然就是抗王命的死罪。
進到王府雖衣食無憂,但南半笙是個喜新厭舊的人,被他選中的美人,有的不出三天,有的不出七天,有的不出半月就被趕出了王府。
進了王府被趕出的姑娘,頭上就會有了失貞、不純的名號,她們的娘家人會覺得丟失面子,而禁止她們?nèi)爰议T,
無錢無家的她們,有的進了煙花之地,有的則被迫嫁給最最下等的人,白天面朝黃土背朝天,晚上伺候著公婆、夫君孩子入睡了她們才能睡。
不想過這些女人過的生活的仝夏麻,她一直藏著自己的容貌、才華,不讓自己引人注目,也不愿去出風(fēng)頭,可就是這樣平凡丑陋的她,最終還是被南半笙選中了。
就算仝夏麻是南半笙的正妃,那也抵不過南半笙對她的厭倦!
在剛聽到皇上下的圣旨時,仝夏麻曾想著:我就是死,也不會嫁到王府當(dāng)那個廢物王爺?shù)耐蹂?p> 可仝岱就她一個女兒,她要是就這樣死了,那她爹,怕是思她成疾,會得重病。
放心不下仝岱的仝夏麻,只能乖乖嫁進王府,可這并不代表她會乖乖地聽南半笙的話。
一夜無眠早起的仝夏麻,等她換好自己覺得舒適的魄粗布衣,束著高高的毛尾,戴上她的黑色丑面時,她來到南半笙的床前佇立著。
南半笙興是吃多了山珍海味和補品,他的皮膚光滑細嫩,像是吹彈可破。修整過的平眉顯得柔和,圓挺又正高的截筒鼻顯得威嚴(yán),鼻下的薄唇嫩中帶些粉還有些微微上揚,很是好看,仝夏麻不禁看的出了神。
但一想到就是這個長著這一副好看面孔的人,禍害了無數(shù)的姑娘,仝夏麻臉上的怒意立馬就出來了。
緊握雙拳,忿忿不平的仝夏麻,雙眼像是要把南半笙給盯穿了一樣。
不一會兒,仝夏麻才松了雙拳離開了屋子。
仝夏麻剛關(guān)上了門沒多久,屋里的南半笙立馬睜開了雙眼抱緊身上的被子大口喘著粗氣。
“嚇?biāo)牢伊?,嚇?biāo)牢伊耍∥覄偛乓詾樗獨⑽?,幸好她沒有拔刀,真的嚇?biāo)牢伊?。?p> 從仝夏麻站到床前的那一刻,南半笙就因為壓迫感醒了過來。因為害怕與仝夏麻對視,南半笙一直在裝睡。他在聽到仝夏麻緊握著雙拳發(fā)出清脆的骨頭響聲時,他還以為仝夏麻要趁他睡著的時候給他兩拳,嚇得他里衣都被后背的冷汗給汗?jié)窳恕?p> 緊抱著懷中被子的南半笙,久久不能平復(fù)自己那顆因害怕而劇烈跳動的心。
“她今天不殺我,那她明天會不會殺了我?”想到自己跟一個隨時都會殺了自己的人同睡一屋,南半笙就感到害怕,心跳加速。
抱著被子彈坐起來的南半笙,他將被角咬在嘴里在糾結(jié)發(fā)愁著。“她長得比我府里后院的那些姑娘長得都要好看,要是就這么殺了她,實在是太可惜了,可留著她,她有可能會殺了我……”
越想越糾結(jié),越想越煩的南半笙,他直接抱著被子在床上左右翻滾了起來。
“好煩?。「镆矝]有多余的空房,我看了她的樣子對后院的那些小妾也提不起興趣,更別說要跟她們睡了?!?p> 正在左右翻滾的南半笙,他突然雙眼放光的停了動作。“對啊,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我可以把后院的小妾趕出府幾個,然后讓她搬到那里去住,那樣我就不怕她要謀害我了,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
因為太過激動,南半笙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站在床上舉著雙手高聲歡呼著:“我真是太太太聰明了!哈哈哈~”南半笙還沒來得及笑的盡興,他就被突然推門而入的仝夏麻給嚇得讓口水嗆到了。
南半笙一是因為自己剛才做的愚蠢的舉動被人發(fā)現(xiàn)了感到尷尬被嗆,二是仝夏麻臉上的面具太過嚇人而被嚇的嗆到。
老實坐在床上咳嗽著的南半笙,因為咳的太用力,讓他白皙的臉上蒙了一層紅暈。
仝夏麻將手中的端著的早飯放到了屋里的桌上,然后有些不悅的盯著南半笙看著:“這么大個王府,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王爺覺得這樣合適嗎?”
聽到仝夏麻那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南半笙竟舒了一口氣。
“我,我一會就讓人騰出幾間房來。”見南半笙竟乖巧的答應(yīng),仝夏麻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的愣了一下,隨后坐下吃著她給自己端來的早飯。
“我說你,你對我說話的態(tài)度就不能好點?好歹我也是一個王爺?!蹦习塍下詭Р粷M的說出自己的心理話,反倒惹來了仝夏麻警告的眼神。
被仝夏麻盯的渾身發(fā)毛害怕的南半笙,他忙搖著頭。“不好好說就不好好說,你干嘛嚇我?我要是被你嚇?biāo)懒?,你可就成了寡婦了,哼!”南半笙賭氣似的哼了一聲,隨后轉(zhuǎn)過了頭用余光看著仝夏麻。
晚上燭光昏暗,仝夏麻沒怎么注意著南半笙,現(xiàn)在外面的光亮正好透著窗打到南半笙的身上。
盤腿抱被而坐的南半笙,微紅的臉上帶著些不高興,就像是要買冰糖葫蘆而被爹娘給拒絕不敢發(fā)脾氣的小孩一樣,他現(xiàn)在的表情看起來倒讓仝夏麻覺得有些…可愛。
想到這的仝夏麻,她忍不住揚起嘴角笑了一下,雖是短暫的笑,卻被南半笙抓住放進了心里。
“要是她把臉上的面具摘了笑著,一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