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聊什么呢?”本來幾人就湊到各自的眼前,沒多大的空隙。突然間,擠出來兩張童稚未退的面容。
幾人都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兩個少年圍在他們身邊。
“你們倆不跟在父親身邊,來這干嘛?大殿那邊結(jié)束了?”參梧淵阿朝(參迎楓)阿夕(參迎榆)兩兄弟,便問道。
“嗯,那邊已將結(jié)束了,一眾人,都在嘰嘰喳喳的討論,到最后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就說先去休息,之后再議。”阿朝湊到度九靈身邊,回答了參梧淵的話。
“對了,九靈哥?你上次教我的曲子我彈給你聽,我每次談給二哥,二哥就說不對,我也不知道錯哪了。”阿朝從集物袋中拿出上次度九靈回天水峽之前送與他的琴,想彈度九靈教他的琴曲。
“自己錯哪兒都不知道,還說二哥,哼!”“阿夕趴在參渧肩膀上還在一邊數(shù)落著他。
“好,你彈給我聽?!倍染澎`摸了摸阿朝的頭,示意他談給他聽。
這邊的參梧淵和路離璟兩人,就只覺自己在這似乎有些多余。就走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一曲終了?!斑@沒什么問題,意境,力度都是對的。有何不妥呢?”度九靈擺弄著琴,一邊側(cè)身對參渧問道。
參渧和阿夕,兩人正在擺弄這幾天阿夕剛進手的一把劍,參渧就隨意回答道:“人不對而已?!?p> 在一旁的阿朝,以為是二哥在拿自己打趣,便氣鼓鼓的擺起臉色在一邊。“哼。二哥,一點也不尊重我?!?p> 阿夕還向著阿朝做著鬼臉。
“公子,峽主說,要你回整修苑中用膳。”天水峽的一位侍子來到亭中,對度九里傳話道。
“九靈哥,在陪我一會兒嘛…”這邊侍子剛說完,阿朝就不舍得讓度九靈離開。
“今晚戌時,我在州中都羽島上等你?!倍染澎`對上參渧的眼神,參渧傳給他靈識中一句話。
“好了,阿朝,九靈哥父親找他,你就別添亂了。我們也該回去了?!眳v拉下阿朝手中度九靈的衣物。
帶著這兩個少年回到南煙園。
“你們倆現(xiàn)任尋跡亭兩掌事之位,不要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該注意自己的為人處世了,現(xiàn)在,該將小孩子心性收一收了。”參渧將這兩個半大的少年送回尋風林別苑中。
“是”兩個少年低著頭答道。
“今天,用完晚膳,去將尋跡亭的界世簿好好整理整理。整理好的目錄交到大哥手中讓他檢查?!眳v又安排了他倆個事情干,就以他的了解。知道度九靈在南煙州,阿朝肯定時不時的找度九靈去玩。而這個小的,沒事干的話,也會三天兩頭的纏著自己的。索性就讓他們有些事干干。
“啊~二哥~”阿夕還想對著參渧撒嬌。
“快回去吧。”說完就轉(zhuǎn)身走了“之后我會去找大哥確認的別想偷懶?!庇謧鞒鲆痪渎曇袅艚o這可憐的兩兄弟。
參渧從尋風別苑中出來,看到另一條路。突然是想到了些什么,朝香霖苑中走去。
正在香柜上一邊敲打著朱玉算盤,一邊翻看著賬冊的參羽凝,聞到了一股別樣的香氣,這南煙園中不說所有人的香自己都能辨別出,但是自己那幾位師弟的香都是有自己親自調(diào)做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香味。就算自己不看臉,也能分辨出現(xiàn)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哪一個了。
“師弟,到你師姐這香坊有何貴干吶?”參羽凝也沒有抬頭看他,就還在核對著自己手中的賬冊。
“羽凝師姐,那個…”參渧還從未來這香霖苑拜訪過師姐,這第一次來就是有求于人,確實有些難為情。
“支支吾吾,可不是你的風格?!贝藭r的參羽凝沒有穿著日常辦事所穿的一身男裝,而是身著煙絡(luò)衫。比著平時少了些英氣。
“可問師姐有沒有那種,能瞬時改變?nèi)怂季S和記憶的那種香料?”參渧說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參羽凝停下手中的算盤,抬起頭對上參渧那認真的神情?!澳阋欠N東西干嘛?”
“我不方便說,不知師姐可否助我?”
參羽凝知道參渧的性子,有些怕他亂來,壞了事。另一方面,他既不愿意說,那就真的是不會吐露只言片語的。既然他都開口說出來,那必定是有些用途。
“我現(xiàn)在手中倒是有一個方子,用處倒是和你說的差不多,但是我需要時間將它提煉出來?!眳⒂鹉龑τ谒@個從小就懂事,省事的師弟心里是有求必應的。但參渧從未找過她幫什么忙。這次師弟開口,又怎會讓他失望。
“這樣吧,三日后,你再來香霖苑?!眳⒂鹉闶菓铝诉@個事。
“那我就先謝過師姐了。”參渧,轉(zhuǎn)身打開門,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jīng)開始下起了小雨。
“今年的秋雨倒是比往常來得早些,你等一下,我讓人去給你取一把傘。香蕓,拿把傘來…”參羽凝說罷轉(zhuǎn)過頭來,參渧早已走出大門。
“欸,掌院。掌院要出門嗎?”香蕓聽到自己掌院的吩咐,去來一把油紙傘,來到香廳,也沒看到其他人。以為是參羽凝要出門去。
參羽凝也懶得去解釋什么,“無事,你先退下吧。我這師弟到底什么才能讓他上心吶~”香蕓被弄得一頭霧水。
戌時,都羽島。
剛剛下過一場秋雨,空氣中都摻雜著一些冰冷的水氣。
參渧,站在島間的木橋上,看著波鱗的水面。他就只覺的這意境下,如果有人彈琴相和,這便真是一處仙境。奈何自己就只會吹個雙孔笛,和這天水間的美景相和有些別扭。
還正在想一些亂事的參渧,就只見遠處的橋上走來一人。水藍色的衣衫,和單薄的身影。在這有些冰涼的秋雨后的夜晚,看的讓人有些心疼。
度九靈朝著站在那發(fā)愣的參渧,“嘿!渧兒弟弟。你哥哥在此?!?p> 參渧聽見這聲音,皺了皺眉頭,將臉扭到一邊有些嫌棄,“你,噤聲!”
“你這個人,約我深夜來此,還不讓人說話。你這不是……”湊近參渧的耳邊?!澳X袋進水了么?”
參渧一個轉(zhuǎn)身就向度九靈的前胸襲去,早就熟知參渧這一動作的度九靈,就朝一旁一個閃身。參渧就打了一個空。
“好了,不跟你鬧了。”度九靈在參渧即將生氣的前一秒的時候就開始轉(zhuǎn)移話題。這是他慣用的套路,每每用在參渧身上總是那么靈光。
“難不成就是為了約我來欣賞著夜景?”度九靈側(cè)倚在欄桿上,支著下巴,看著參渧。
“我和你說過,我一直覺得你上次出事定是有人謀劃。但是這群人,以及他們的目的。我一直都沒有查清楚,前一段時間,離璟哥派人給我捎了一封信。說是關(guān)于你母親和你的一些事?!眳v準備將自己和路離璟查到的事告訴度九靈。
“我和我母親?哪一個?”度九靈想到那個將他只身一人留在天水峽的母親,不由得想皺起眉頭。自己不是對她有些憤恨,對她的記憶也只剩了冰山一角。
“你的生母?!眳v,語氣變得輕柔。
度九靈聽到這兩個字,本支在欄桿上的手,有些松動,身形也有些晃動。
“我生母?都去世了這么長時間,怎會和她扯上關(guān)系!”度九靈對于自己生母的了解,也只限于自己父親跟自己說的那么一言半語,跟天水峽中的坊間傳聞。就知道自己生母白靈蝶是因生自己,難產(chǎn)而死。他也問過,為何母親只有衣冠冢,而再無其他。父親也只是見自己年齡小,隨意說幾句謊話,糊弄著自己,自己也知曉那是父親的謊話。
“這事是只有你們峽中長輩才知道的一些事情,伯母,當年并不是因為難產(chǎn)而死,是你父親在當年封印銅令時受漾氣所傷,侵入五臟時,只剩數(shù)月生命。當時靈醫(yī)給了一個治方,其治方中重要的一味藥是一個藥引,生長在泯滅山山間線上的一株啟靈花,尋得世間,沒有一家藥房有這個花。”參渧將手放在度九靈一邊的木欄桿上,并沒有直視度九靈的眼睛。如果他現(xiàn)在看見度九靈的眼睛,其中都有一些眼神晃動了。
度九靈在一旁沒有說話。
參渧繼續(xù)說著,“要知道當時剛封印著銅令沒幾年,還有一只上古神獸燊。不說能不能活著將藥引取出,就泯滅山周圍的漾氣,就夠一個百階靈士受的。重金也沒有任何一人站出來去山間采藥。而你母親本是在太乙山仙境中修煉的以為仙人,之后遇見了你父親,下山嫁給了你父親。為了去救你父親,一峽之主。你母親只身一人進到這泯滅山將藥引取出,而為了能活著走出這泯滅山,她盡散了她在太乙山上的修煉的半生修為,和她的體內(nèi)的活體靈珠。才將啟靈花采下,救回你父親?!?p> “之后呢,那她為何死了,連尸骨都沒留下?”度九靈沒想到自己母親竟是為了救自己的父親才死的。
“你母親當時已經(jīng)散盡了修為,為了不讓漾氣影響到腹中的你,就用自己最后的靈識保護到了你最后一刻,將你生下后,就仙體消隕了,散為…云煙…?!眳v說到這有些猶豫,他知道的事情,是度九靈所不能接受的,參渧覺得自己暫時先替他保守這個最后的結(jié)局。
“呵呵呵,為了父親,怪不得父親一直都說對她有愧?!倍染澎`覺得自己身上有些冷,手指間微微發(fā)涼。

炸帶魚兒
當恩怨各一半,我該怎么去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