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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憂

千里之行

殤憂 若非十三 3043 2021-06-16 16:06:18

  開封府外面的官道上,一行五輛大馬車浩浩蕩蕩的駛過,第二輛馬車內(nèi),林承殤倚靠著柔軟的墊子,昏昏欲沉的打著瞌睡,而楊延瑛則不同,拿著一本拳譜看的津津有味,又過得半晌,殷柏策馬到了近前稟報道

  “公子,夫人,出了開封境內(nèi)了,”

  林承殤也剛好睡醒了一覺,看著依舊樂此不疲的楊延瑛不禁笑問道:“不就是一本桂英送的拳譜嘛,至于抱著不撒手看這么久?”

  楊延瑛卻漫不經(jīng)心的回了他一句道:“這可是失傳了好久的,桂英找來送我們做新婚禮物,也很不容易,”

  “哪有新婚禮物送拳譜的,桂英不靠譜,你也一樣不靠譜”

  楊延瑛聽到這話不高興了,把手中拳譜放下,說道:“誰不靠譜了?新婚才三天,你就向母親請求回家一趟,更何況宋遼開戰(zhàn),也不知道你怎么說服母親同意的,”

  林承殤坦然回道

  “還不是因?yàn)樘牢艺嫘膼勰?,再說了,我作為林家嫡子,成婚后拜祭先祖才是理所當(dāng)然,”

  楊延瑛聞言倒是真的沒想太多了,轉(zhuǎn)身繼續(xù)翻閱她的武功秘籍,

  可苦了林承殤,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成婚之后的楊延瑛好像有些不同了,這以前明明是柔情似水的?難道成了婚,就變了,還是,她以前就是這樣的

  “女人心,海底針,”

  林承殤暗自定了定神,裝作漫不經(jīng)心看窗外的時候,給馬車外的殷柏遞了眼神,

  這邊殷柏策馬到了最后一駕馬車,駕車的隨即放緩速度,殷柏一躍跳了上去,打開馬車門,里面居然是精鋼打造,楊文廣此刻正坐在中央,面前放了一個小幾,有書本,文房四寶,楊文廣倒也足夠鎮(zhèn)定,殷柏也不禁刮目相看,

  那日杜金娥走了之后,他也沒有把事情稟報給林承殤,畢竟涉及到感情,就有方方面面的變數(shù),如今林承殤身處開封,一個行差踏錯,隨時有生命危險,

  隨后林承殤吩咐下去,準(zhǔn)備離開開封,并且要帶著楊文廣一起走,殺不能殺,可放,也得放的有價值才是。

  楊文廣原本在練習(xí)字體,發(fā)覺有目光的注視,一抬眼,果然是殷柏,當(dāng)下強(qiáng)裝鎮(zhèn)定說道

  “是蕭瑾讓你過來盯著我的?”

  殷柏并不搭話,

  隨即楊文廣又說道:“你們休想拿我來要挾天波府,這根本不可能,”

  聽著眼前少年成熟的話語,殷柏倒是有點(diǎn)欣賞他了,兀自席地而坐,林承殤的意思是照顧好楊文廣的起居飲食,不過這段時間,得盯得緊一些??烧婵嗔俗约?,哪像張一凡,平時作為珍寶樓的掌柜,哪里需要做這些瑣碎的,果真同人不同命。

  長江天險,隔岸興建造的朔州城內(nèi),有千年的城池倚仗,另外一側(cè),蕭達(dá)凜重兵十五萬擺開了軍列,可苦于遼國軍士大多草原生長,對水性毫不擅長,所以多日來,也是一籌莫展,此刻朔州大城內(nèi),將軍唐鼎也是久經(jīng)沙場的將帥了,此次剛到朔州換防,不過兩月,邊境卻發(fā)生如此戰(zhàn)況,日前已收到兵馬大元帥穆桂英的傳令,堅(jiān)守城池,一切等待大軍到來,可唐鼎卻是十分不屑,自己可是十年沙場浴血奮戰(zhàn)殺過來的,那穆桂英不過是一個女人,一直以來,邊境十城將帥換防,卻都得聽從她一人號令,多年來早已不憤,身旁偏將也在不斷慫恿,只要在穆桂英來之前,打一場漂亮的勝仗,既能挫了遼國的氣焰,又能給穆桂英一個下馬威,是以唐鼎還是暗地吩咐了可靠的心腹過江探測軍情,等待時機(jī)成熟。

  暗夜中,兩江對峙的懸崖之上,一個身穿天青色修身長袍的倩影沿江對望,眼中卻是數(shù)不清的憂郁之色,

  “這天下,難得徹底的平靜”

  身后的一精瘦男聲,察覺了女子的擔(dān)憂,于心不忍下出聲勸道

  “公主,這是宋遼之間的戰(zhàn)爭,您又何必再憶起當(dāng)年的事情,傷了心神,”

  女子拿出手中的紙筆,快速的描繪出兩軍對陣的具體隊(duì)列和分布兵力情況,并不答話

  男子知道失言了,也不敢繼續(xù)說道

  月半過刻,女子滿意的收起行軍圖紙后,吩咐了幾句,便向山下飛馳而去,草不留痕,是一手絕妙的輕功,當(dāng)真如燕子蹁躚

  隨后懸崖絕壁前的男子恭送女子遠(yuǎn)去之后,身旁還有一約摸十五歲的少年說道

  “師傅,咱們是云游之人,為何要一再攪入這戰(zhàn)爭俗世,作為醫(yī)者,當(dāng)持慈悲之心吶?”

  言罷,精瘦男子忽的轉(zhuǎn)身,一耳光打在少年臉上,用了十足的力道,頓時少年嘴唇流血,往地下翻滾而去,面露不明神色,卻還是強(qiáng)自成這樣跪了下去,

  精瘦男子也有點(diǎn)后悔,畢竟是疼愛的徒弟,可還是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

  “此事,為師不瞞你,只要是主人要做的事情,你我?guī)熗蕉?,便只有遵從,為師?dāng)年流落街頭,是主人的家族所救,這一身所學(xué),也是家族所傳授,如今李家雖然不復(fù),可只要主人這一血脈存在,你我就須臾萬死莫辭?!?p>  少年也是第一回聽到師傅如此鄭重提起往事,聽了明白后,沉沉的磕頭說道

  “弟子糊涂,望師傅恕罪,往后必肝腦涂地,以報師傅,主人大恩?!?p>  精瘦男子欣慰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著少年繼續(xù)在絕壁之上苦修毒素,不經(jīng)意間的山風(fēng)襲來,面罩隨即落下,卻是當(dāng)年遼國救下林承殤的軍師明遠(yuǎn)。

  這邊林承殤星夜兼程,在五日后趕到兗州城,早早的迎了觀音公主匯合,身后的馬車中,楊延瑛卻沉沉的睡了過去,在半刻鐘前,林承殤還是拿出藥散兌在了茶水中,有意讓她昏迷,

  畢竟楊延瑛一直都以為自己早已放棄了遼國軍業(yè),只是普通的商人,就連佘太君則不曾知道他的身世,如今無官無職,是以才會同意九妹下嫁自己,

  可,終究還是欺瞞了天波府,如今到了遼國屬境內(nèi),為了以防萬一,楊延瑛絕不能成為變數(shù),這迷藥是天啟殿特制的,無色無味,傷身不強(qiáng),就是昏睡時辰久。

  觀音公主看到弟弟歸來,心里也是十分歡喜,當(dāng)下便和林承殤擺了宴席,蕭繼先去了長江軍營,晚間只有觀音公主偕同林承殤商討后續(xù)事宜,

  “長姐,如今宋帝未死,是阿瑾的錯失,耽誤了大遼籌謀”

  觀音公主確實(shí)心存疑惑,當(dāng)下也直接問了出來道

  “那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林承殤也不隱瞞道

  “是杜金娥,她進(jìn)了宋帝的院子,當(dāng)時我也沒有辦法,”

  “你啊,永遠(yuǎn)都是被杜金娥那個女人掣肘,算了,母后也密信回來,既然事已至此,再追究責(zé)任,也于事無補(bǔ),如今兗州六城都在遼國手中,穆桂英再有一日也該到了朔州,表哥已經(jīng)帶了一萬兵馬去蕭元帥那邊支援,如今我軍兵力遠(yuǎn)勝朔州,拿下也是早晚的事情,”

  林承殤卻道

  “蕭達(dá)凜的能耐,是遼國最強(qiáng)的,可是穆桂英也是十分勇武善戰(zhàn),只怕還是棘手,再有,根據(jù)我對天波府的察看,兗州城,還是會成為兵家必爭之地,如今兵力空虛,實(shí)非上策”

  觀音公主不解道:“怎么,阿瑾以為,那穆桂英還會來偷襲兗州不成?她哪來這么多兵力,再說,長江一戰(zhàn)早已一觸即發(fā),應(yīng)該不會分心才合情理?”

  “長姐,兗州城如今兵力不足三萬,若是那穆桂英舍了朔州救援,十萬大軍直奔兗州而來,那豈不危險?再者,周圍五城是大宋屬地已久,百姓民心都是向著天波府,萬一再打起來,我們未必守得住”

  觀音公主恍然大悟道

  “那該如何?”

  “棄城,我大遼是馬背上得的天下,草原才是最適合居住的地方,如今邊境五城雖然得了歸屬,可無論是治理還是管轄。都和宋朝天差地別,時間久了,一定造成混亂,不若,棄城而走,只要把城中一切財寶軍需全部帶走,到時留給大宋的。不過就是六座空城,”

  “阿瑾說的,是十分貼切,可蕭元帥和母后那邊,未必會同意,”

  林承殤再次勸慰觀音公主說道

  “長姐,我們的目的已然達(dá)到了,每年冬季,草原牛羊短缺,這邊境六城,極其富庶,這樣一來,才是真正緩解了底層軍士的窮苦,母親那邊,我去解釋。”

  觀音公主也無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那朔州呢?蕭元帥已經(jīng)下達(dá)了軍令,始終是要和穆桂英大戰(zhàn)一場的?!?p>  林承殤卻沉重說道

  “朔州,必須要拿下,相比兗州六城,朔州才是邊境最大的威脅,只要長久的在大遼歸屬,才能換來百年無憂,這趟,我會親自去長江軍營,長姐,不若,你先回也都吧?兗州的后續(xù)我來辦妥?!?p>  觀音公主也知道自己等到了林承殤,,也該回去了,便回道

  “嗯,那我先回也都回復(fù)母后,對了,那寇準(zhǔn),長姐并沒有殺他,一直想要招攬,卻始終沒有辦法,”

  林承殤淡然一笑道:“隨長姐心意吧,弟弟可懶得再去碰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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