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顏此時很憋屈,他確定這紅衣少年就是秦曉諾了。但,他之前所受的就沒處發(fā)泄了。他走到桌邊,不輕不重的踹了金櫟凜一腳。
“你早就知道她是誰了!問你,你還不說!有你這樣做兄弟的?”
這一腳,金櫟凜受了,也不反駁他。只是又可憐兮兮的說:“你看兄弟這慘樣就知道了。我還沒做什么呢,就被她們倆收拾了。我要真去提醒你,我還不得更慘啊!”
花少顏無言以對,幽怨的看了秦曉諾一眼,還是坐下來填飽肚子先。
秦曉諾見兩人和平的坐在一起好好吃飯,不再理他們。走到圍欄邊,朝韓麗雅喊道:
“麗雅,你未婚夫來了?!?p> 秦曉諾這一喊,倒是把韓麗雅嚇得到處找地方躲。秦曉諾也被這般操作整愣了下,她本是一番好意,想讓他們有更多的相處時間。然而韓麗雅卻沒她這般膽大,她是不怕花少顏他們翻臉的,因為她能跑的誰也追不上。但韓麗雅不行啊,聽到花少顏來了,她還以為他是來報戲弄之仇的。
“上來吧,沒事兒!有小爺在這兒呢,打不過,我還能帶著你跑啊!快上來,快上來!”
“真的?”
“你不信就算了!”
“好好好,我信你!”韓麗雅去前面樓梯了。
秦曉諾一轉(zhuǎn)身,就見花少顏在看著她。
“你什么時候還成小爺了?”
“哈哈,來花都的路上就是了。”秦曉諾刷的一下把折扇打開舉到胸前,挑了一下眉:“怎樣?小爺這身打扮一定能在這花都很吃的開吧?”
“你變了,不再是我以前認(rèn)識的那個秦曉諾了!”
“誒,你此言差矣。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的我,才是真正的我!還有,在花都這段日子,就請花兄喚我夜月吧!夜月公子也行!”
花少顏轉(zhuǎn)頭看向金櫟凜:“你不是早就知道她身份了嗎,你就沒勸勸?”
“有,勸了一路,但不管用!”
“誒,話說,你們是怎么遇上并且還一起來了?”
“我們是一起從江越城來的?!?p> “你們一直在江越城?”
“廢話,我是幫我爹處理完賑災(zāi)的事才去的。聽說她是隨著洪水一起去的?!?p> “???”
“金櫟凜,不知道實際情況就不要隨便把話說出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很有歧義唉!”秦曉諾很不滿意金櫟凜的說辭。知道的人呢,會知道她乘的船剛好遇上洪水了。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她是什么會馭水的妖怪呢。
“當(dāng)時就是我和師兄乘的船在快到江越城的時候遇上了上游下來的洪水,也算是船順?biāo)铝?。?p> 金櫟凜:“不是說你們當(dāng)時那艘船沉了嗎?”
“船是沉了,但我們所有人都上岸啦!”秦曉諾并不想過多的說這件事。
秦曉諾:“這麗雅是走丟了嗎?怎么這么久還沒上來?”
知道她是在轉(zhuǎn)移話題,他們兩也不再說了。
韓麗雅在樓梯口糾結(jié)了一會兒,還是選擇相信秦曉諾,上來走到花少顏對面。
“呀!花花,你是什么時候到的?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做些準(zhǔn)備?。 ?p> 花少顏:“提前說?你確定自己不會跑?”
“瞧你說的,怎么可能!”韓麗雅說著又挪到秦曉諾身旁。一手挽住她,又對花少顏說道:“有夜月在身邊,姐什么也不怕!”
花少顏看向秦曉諾:“姐?”
秦曉諾轉(zhuǎn)頭看向一邊,她堅決不承認(rèn)是自己教的,這是韓麗雅自學(xué)成才。
“你看她干什么?又不關(guān)她的事。再說了,說姐怎么了?你有意見?有意見也得給我憋著!”
“行,你越來越有能耐了是吧!惹不起,我躲的起!”花少顏說完,就提氣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里。
韓麗雅著急的跑去圍欄邊,望著他離開的方向。
秦曉諾:“你著什么急?。】爝^來坐下吃點東西。放心,他還會回來的,他錢不都還在你身上嗎?怕什么?”
也不知花少顏去哪里晃了一圈,回來就伸手問韓麗雅要銀票:“把我銀票還我!”
“啊?什么銀票?你是說今天從你那里拿的那些嗎?我給我娘了,那不是你提前給的一點聘禮嗎?”
“韓,麗,雅!”
“哎!你有事就找我娘去!”韓麗雅才不怕呢。
花少顏看向金櫟凜。
“哎,別,兄弟我也沒有!我也只有吃她們的。”金櫟凜說完又看向秦曉諾兩人。
秦曉諾:“別看我,我現(xiàn)在也是靠著麗雅過活呢!”
韓麗雅此時心里特舒服,雙手環(huán)胸,一抬下巴得意的看著花少顏:“花花,你要是乖一點呢,姐姐會疼你的!”
“那十萬兩金票可不是我的,那是我兄弟的。他讓我?guī)退麕н^來的,所以這個你得還我!”
韓麗雅有些猶豫:“那真是你兄弟的?”
“嗯。”
“哪個兄弟?”
金櫟凜聽到這里,總覺得有點心驚肉跳,不知道為什么。
“你不認(rèn)識的。就是恒親王!”花少顏覺得這下穩(wěn)了,準(zhǔn)能拿回金票。而這金票也確實是司燁的,是別人讓他幫轉(zhuǎn)交的。
秦曉諾:“哦?別人的金票為什么要你幫拿著呢?”
花少顏:“這不是他……”
‘砰’
“哎喲!”金櫟凜見幾人都向他看來,才不好意思的說道:“手滑,手滑。哎,怎么就把酒壺碰掉了呢?”說著,他還不停的對花少顏擠眼睛??苫ㄉ兕伷擦怂谎?,又轉(zhuǎn)頭看向韓麗雅。
“麗雅,那金票,你就還我吧!要不然明日我都沒法和人家交代?!?p> 韓麗雅見他表情也不像撒謊,轉(zhuǎn)身把金票點出來,回身遞給了他?;ㄉ兕伆呀鹌币淮牙锞鸵x開,金櫟凜卻撲過去,一把抱住了他。
“哎喲,大哥,你可害死個人咯!”
花少顏:“胡說八道什么呢你!”
金櫟凜回頭看了秦曉諾一眼,她雖然看起來很平靜,但他覺得這個樣子的她更讓人心驚。他又低聲對花少顏說道:“我說花少顏,你說誰的不好,干嘛非說是我?guī)熜值??我?guī)熜脂F(xiàn)在在同州呢,你……”
“這本來就是他的!再說他這會兒也許都在花都城里了,明日就過來這里。他向來守時……”
金櫟凜松開手,直接趟地上:“算了,你別說了!你還是快走吧!”
“嘿,給你說實話,你還不信了是吧?”
“你走!你完了,我告訴你!我也完了……”金櫟凜心里再加了一句:司燁,你也完了!
金櫟凜后悔呀,他就不該帶秦曉諾來花都玩。司燁也是,來花都玩就玩吧,也不提前和他說一聲。這下好了,都湊一塊兒了。天地昏暗,日月無光啊。
花少顏不再理神經(jīng)兮兮的金櫟凜,抬腳欲走。
“花公子,在下還需玩兩日,身份之事,想請您暫幫保密??珊??”秦曉諾見花少顏轉(zhuǎn)頭看向她,還對其躬身一禮。
花少顏以為秦曉諾又玩上了,并未在意,點頭答應(yīng)道:“好!”隨后就離開了。
躺地上的金櫟凜早已閉上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這一晚,碧月在三樓給她們騰出了兩間房休息,這是樓里內(nèi)部人休息的地方。推開秦曉諾這房間的窗戶(窗戶是往上撐開的那種),就能看見樓下大廳里的一切。。金櫟凜本想和韓麗雅換換房間,但秦曉諾不讓,怕他暴露自己身份。最后就這么將就了一晚。秦曉諾晚上又夢見那個紅衣翻飛的身影了,不過此刻這身影卻是在一群女子間穿梭翩遷,秦曉諾心中有嫉妒、心痛,更多的還是生氣。這一晚,她睡的不是很好。
三人吃過早膳就擠在窗邊,把窗戶推開手掌來寬的縫。討論起哪些人會來。
每次花船大比倒數(shù)第二天午時三刻,會在煙雨樓進(jìn)行座次拍賣。那些好的座次基本每次都是落入豪門世家或達(dá)官顯貴之手。這拍賣會也就會成為一些想攀附權(quán)貴之人的好時機,所以是人人擠破頭都想?yún)⒓?。也不得不說這煙雨樓之大,大廳稍微騰挪下就能容納上千人。當(dāng)然,煙雨樓是不會這么做的。她們寧愿少接待一些人,也不會怠慢進(jìn)場的人。所以場上要留足空間,隔開彼此,有需要的還會安排上屏風(fēng)。當(dāng)然,最有財、權(quán)的人都在二樓房間,競價時,只讓仆從在外叫價。
等到巳時,就陸續(xù)有人進(jìn)場了,這些都是提前就拿到入場資格的。三人時不時分別叫出一些人名或者他們屬于哪個家族或勢力。
秦曉諾認(rèn)識的六大世家(算上白家是七大世家,但白家已滅門,秦曉諾未見過白家任何一人),除醫(yī)者李家外,都來了人。她們家來的還是她大哥。
“嘖嘖嘖”秦曉諾很是感慨,看了金櫟凜與韓麗雅一眼:“喲,這來的還都是熟人啊……”
韓麗雅:“哼,可不是!居然連我爹爹也來了!他都一把年紀(jì)了,怎么還這樣?回去,我一定要告訴娘!”
金櫟凜:“別啊,表妹!你這不是讓舅舅與舅母不和嘛!家和萬事興,乖啊,回去別亂說?!?p> 秦曉諾:“對,以和為貴,只要你爹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就……”行
“哎,哎,哎,花花來了。和他一起的那就是恒親王了吧?長的還不錯嘛,看起來也沒別人說的那么那么令人難以親近嘛!”
金櫟凜看了眼樓下,又看向面無表情的秦曉諾,腳步輕輕的往后挪。
秦曉諾關(guān)了窗戶,轉(zhuǎn)身看向金櫟凜:“別挪了,我們一起下去吧!”
抬步走在前面,秦曉諾又說道:“等下去后,你們就和我一起吧,不要離我太遠(yuǎn)。我?guī)銈兺嫘┖猛娴模←愌?,看好你表哥,一定別讓他亂跑!”
“放心吧!我肯定不會給他機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