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明軒覺得好笑,但也沒有阻止,等管事媽媽說完了想說的,才慢悠悠繼續(xù)道,“事情究竟怎么樣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p> 管事媽媽見佟明軒不慌不忙,一點都沒有慌張,她自己倒先開始著急起來了,她來之前是受人指使,沒了兒子,她當然傷心,但是對方說的沒錯,她不能人財兩空啊,她就聽對方的意見來了,想訛點錢財,打算的好好的,但怎么就和想象的不一樣呢。高門大戶不都是要面子,的嗎?之前那人明明說這樣子做肯定能成,所以她之前才不會進宅內,想把事情鬧大了。
佟明軒繼續(xù)說,“當時您兒子還帶了一位朋友過來,您兒子的死是那人一手造成,人證物證俱在,如果還有什么不清楚的,自可以去衙門一看。”
管事媽媽當即就反駁,“怎么可能,明明是我兒子一個人去的,定是你們找的替罪之人?!闭f著她又自顧自的哭喊起來。
佟明軒料到她會這般,也不著急,“今日李太傅之子與我一道,他也在場,他便是見證人,如果您不相信我說的,他說的話總該能相信吧?!?p> 大家聽到李太傅,心中便對佟明軒更加信任了一分,李太傅是誰,那是為國為民的好官,前幾年因為鬧災荒,李太傅拿出自己一半身家捐給災民,在許多地方施粥,那是實實在在為他們老百姓做了實事的人,他兒子也定然是好人,說的話當然十分可信。
有時候老百姓就是這般淳樸。
管事媽媽眼神飄逸,四處掃視人群,“這,這?!?p> 她現(xiàn)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想找到之前那人,尋求幫助,那人說過,會在人群里,幫助她的。
佟明軒察覺到管事媽媽的動靜,讓身邊的人去人群里尋找可疑之人。
其實非常好找,眾人都在靜靜有味的看著這邊的鬧劇,只有可疑之人才會心不在焉,四下戒備,一看就能看出與周圍之人格格不入。
很快人就被逮住,悄悄地押入府內。
管事媽媽見事情圓不下去,之前找她的人也沒見著,想先回去,再做打算。
但是佟明軒叫住了她,“顧媽媽慢著,之前因顧忌您剛失去兒子,我也不好上門跟您討要這些欠款,現(xiàn)下這些欠款,您什么時候歸還呢?”
管是媽媽有些慌亂,“這是我兒子欠的,又不是我,怎么讓我還呢?”
佟明軒再次拿出幾張紙,“這上頭有你的名字和手印,你怎么忘了。”
之前好幾次都是管事媽媽出面借的銀兩,本來一般這種情況時間長了,主家也不會要了,等奴仆出府的時候便當是給人的賞賜。
但今日管事媽媽上門鬧了這么大一出,若還不讓她還,那真是上趕著讓下人欺負,以后府上還怎么御下,人人都可以效仿管事媽媽,佟府得被掀翻了才是。
必須給管事媽媽一個厲害,才能殺雞儆猴,讓其他人看看,背叛主家的后果。
這還不止,佟明軒又道,“今日你空口無憑在我府門前大鬧,壞我名聲,我必當上告衙門,還我個清白。”
管事媽媽哪經(jīng)得住這一頓下,連忙起身道,“我原也是不想來,有個衣著整齊的生人找上門來,說要助我討個公道,我才會來,真不關我事情啊?!?p> 周圍人一片唏噓,原來是這樣,這分明就是仗著自己佟府善心,來訛人來了嘛。
佟明軒扯嘴一笑,“原來是這般,那你指認出是何人慫恿你來此,我今日便念在你多年為佟府做事的份上,可不予你追究今日之事?!?p> 管事媽媽慘白的臉稍微好看了些,“我認得他,方才還在人群里見到過他。”
說這她便轉身看向周圍的人群,看熱鬧的眾人深怕禍及自己,四處散開。
管事媽媽心里真的害怕了,大聲叫道,“不是你們,你們跑什么?!?p> 眾人才不搭理她,紛紛散去,不過幾瞬,方才還擠得人滿為患的街道,已經(jīng)只剩下佟府幾人和管事媽媽自己。
管事媽媽根本就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誰,這茫茫人海,她要去哪里找,她一個趔趄,跌坐在地,害怕,懊惱一股腦涌上心頭。
她為什么耳根子這般軟,一聽到有錢財,就不顧后果的來了這。
佟明軒見時機差不多,上前冷冷道,“我已經(jīng)命人把可疑之人抓入府內,顧媽媽不妨隨我進府看看是不是慫恿你之人,若是,便可一筆勾銷了?!?p> 管事媽媽心里犯嘀咕,不知道進府之后還能不能再出來,但是眼下要是一直在這僵持,真被送入衙門,也是要遭罪的,想到這,她便有了決斷,進府。
這場鬧劇才算終止,剩下的便是府內自家人之間的清算了。
佟夕佳在一旁從頭到尾都看了遍,要不是哥哥此時在這為自己辨別,要不是有祖母在這鎮(zhèn)場,如前世一般,哥哥被不明不白抓走,這時候又沒人為他說話,那罪名不消一天時間就能給摁的嚴嚴實實。
佟夕佳覺得有一股冷氣直直的從腳底猛竄入身,所以她們要是有機會,也一定要把白氏打入谷底,讓她再無翻身的機會,這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zhàn)爭,無畏的善良和心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佟夕佳滿臉嚴肅,隨同老夫人回到府內,接下來還有一場硬戰(zhàn),不能失誤。
白氏雖然裝病,但她也一直派人注意門口的動靜,她知道佟明軒手下押了人入府,心道不好,忙讓翠心去看看是誰。
翠心去而復返,面上擺出焦急之色,“夫人,看守的緊,不知道是誰。不過那人防我防得厲害。”
這話一出,白氏心下一緊,難不成真是自己派出去人?
不過一會她又放松了心情,她這次沒有親自出面,只那管事媽媽求到她這的時候,順便傳了個話。
任憑誰也不能拿這點說事,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這奴仆打得是何算盤,她也是被蒙在了鼓里而已。
白氏放下心來,她又叫來外院的秋菊,“要是別人問起你表哥的事,你該如何說?”
秋菊知道這是要自己閉嘴的意思,她表哥就是鼓動了他認識的一個地痞流氓王東,讓他勸那管事媽媽來佟府上鬧事,這要是訛上一筆,他總能分到一杯羹。
秋菊斬釘截鐵道,“奴婢與表哥已好幾年沒有來往,奴婢不知?!?p> 白氏滿意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