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沐涵對黑皮郎君的搶白,茗伊抿嘴笑了,“阿姐是斯文人,不興與那些個草包擲氣!”
藍(lán)眼睛與黑炭皮兩位郎君一個勁兒地朝茗伊豎起了大拇指:“Good!”
茗伊忽略郎君們眼底的疑問,直道:“Just so so.”
等他們走后,只那位采買婦人仍拿著眼覷她,看得茗伊不好意思起來,不得不尷尬道:“娘子安好,要再續(xù)杯嗎?”
那位婦人描著蝴蝶眉,眼亮膚白,加上自發(fā)的雍容貴氣,細(xì)看之下,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她向茗伊微微點(diǎn)頭,接過續(xù)好的茶盞,探問道:“小娘子今年可是十歲,在鄉(xiāng)間農(nóng)戶長大?”
茗伊道:“摔傷了頭,不記得了。”
尚琛對著婦人道:“她本該被轉(zhuǎn)賣,可巧被我所救,帶到府上的?!?p> 娘子聽了轉(zhuǎn)賣二字,皺起眉頭。
尚琛忙接口:“娘子怎知道我家茗兒的年芳,家世?”
娘子道:“小娘子品貌與我家一位阿妹極其相似,她過世后,年幼的女兒便被養(yǎng)在鄉(xiāng)間。她未出閣前,于烹茶熏香插花等趣事上頗有名氣,看著這位小娘子適才的作派,與她一般無二?!?p> 茗伊好奇道:“那您的那位阿妹,她家是做什么營生的呢?”
娘子道:“富貴閑人爾。”
這話里有所保留,尚琛也不好再追問。一則怕是茗兒身份尊貴,可養(yǎng)在鄉(xiāng)間,不是家中突逢變故,就是身份不便示人;二則,若被領(lǐng)回,自己可堪匹配,亦或者于她性命有無大礙?
因著這兩個緣故,尚琛只想著囫圇過去了事。
子墨像讀懂了尚琛的心思,插口道:“樣貌相像者,不足為據(jù),想必娘子思念故人心切,一時看晃了眼,也是有的!”
娘子可不買帳,“不知府上是哪里,容我改日登門拜訪,可好?”
尚琛雖不喜與此人有瓜葛,但依舊違心道:“娘子說重了,東市尚府,一打聽便有了?!?p> 貴婦走前,還不忘回頭,將自己的玄鳳香珠褪下,親給她戴上,不等她推辭,徑自離去。
茗伊拋開這個疑問,先問道:“小師父,莊周夢蝶,是莊周夢到變成蝴蝶,還是蝴蝶把莊周裝進(jìn)夢里?”
小師父反問,“你想作蝴蝶,還是當(dāng)莊子?”
茗伊:“蝴蝶?!?p> 小師父:“那就專心采花釀蜜,發(fā)揮特長?!?p> 茗伊:“蝴蝶想把莊周從夢中點(diǎn)醒,可有法度?”
小師父:“這個問題先放著,我先講個故事。
莊子發(fā)覺妻子有二心,便施法讓她做了個夢。夢里莊周身逝,妻子守靈時,情郎上門了,突發(fā)舊疾,需要人的腦髓入藥。莊周妻子咬牙劈棺取髓,那一刻,夢醒了。他妻子無顏見他,一死了之。莊子心灰意冷,將房屋付之一炬。她的情郎來尋她,見起了火,撲進(jìn)去救她,枉自送了性命。莊子后悔不迭。”
見茗伊作沉思狀,小師父又道:“萬物化生,皆有個人的緣法,讓妻子圓一個美夢,則長夢不醒;若劈棺驚夢,醒則省矣,徒傷性命?!?p> 茗伊似悟了,喃喃道:“夢圓方得長安?!?p> 小師父依舊是招牌動作,雙手合十,“長安可使夢圓,安定下來既得因果。”
茗伊豁然開朗,微揚(yáng)嘴角,說道:“多謝大師解惑,容改日親自登門,品茶論道?!?p> 小師父:“小僧常駐青龍寺,恭候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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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蚤
讀書時,有一次賞析《劈棺驚夢》,里面有段打豬草很有趣,茶友不妨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