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瑯回了營帳,吳一考和眾人已經(jīng)沉睡,林瑯怕驚醒他們所以她躡手躡腳了起來。
躺在床上的林瑯,一雙眼睛晶晶亮亮的,只是一想到哥哥要來營帳看看,她就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隨后她就閉上了眼睛,抱著胳膊夢周公去了。
林瑯?biāo)X的地方在角落里,一面是“墻”一面是吳一考,而此時的吳一考正打著呼嚕,看樣子睡得正香。
雖然林瑯很不情愿跟別人一個營帳,但是她又不能跟別人暴露什么,所以就只能在心里悄悄地忍著。
黑暗中看不清人是醒是睡,但是在另一邊的趙明遠(yuǎn)卻愁眉不展。
畢竟他也沒有想到林瑯會來投軍,再加上之前因為抓奸細(xì)牽扯到了她,所以他才在心里想著要不要跟林陽坦白。
如果將她送回去,應(yīng)該能保證她的安全吧?
等到夜過半,趙明遠(yuǎn)嘆了一口氣就脫衣睡去了,他想著等林陽來了再說吧,畢竟林陽來是找了托詞來看看而已。
此時的他們是小隊作戰(zhàn),停留在此是還有其他任務(wù),沒有等到上頭的命令是不能動的。
聽說林陽要來,林瑯就緊張了好久,她怕哥哥以來自己就露餡兒了。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營帳外傳來了騷動,林瑯一聽就知道是林陽來了,所以她找借口躲開了一陣。
可是她還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心,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林陽,畢竟林陽是自己的親哥哥。
只見林陽和趙明遠(yuǎn)肩并著肩,不時有爽朗的笑聲傳來,看樣子兩個人的心情都不錯。
因為他們是背對著林瑯的,所以林瑯看不到臉上的表情,等到他們二人遠(yuǎn)去了,林瑯這才轉(zhuǎn)過身子抹了抹淚。
林陽是一個人到駐地的,剛下馬就跟趙明遠(yuǎn)來了個大大的擁抱,他牽著韁繩抱拳道:“趙兄,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趙明遠(yuǎn)笑著抱拳道:“承蒙掛念,近日無礙。不知林兄與家人是否安好,也不知林兄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此時的林陽比從前成熟了一些,他推了趙明遠(yuǎn)一把笑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文縐縐的了?”
趙明遠(yuǎn)被他這么一推,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你且說說吧,最近怎么樣?”
林陽嘆了一口氣道:“唉……還不是老樣子,不過這里人多嘴雜,有些事情我也不太好說,等到了你的營帳再說吧!”
“行,你隨我來!”
“嗯!”
于是兩個人就說說笑笑了起來,來來往往的人看到有陌生面孔,就好奇地看了兩眼繼續(xù)著自己的路。
林瑯回去的時候,吳一考正在準(zhǔn)備材料,他看了一眼林瑯道:“阿朗,聽說今天來了客人,趙副尉差人說要好生招待,等下我做好了就由你送過去吧!”
“???!為什么要我去!”林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忍不住驚叫了起來,“這里人那么多,為什么要我去……”
在這里的伙夫也就幾人,并沒有林瑯說的那么夸張,但是她是非常不愿意去的。
雖然她很想哥哥,也想跟哥哥說些話,但是她是為了逃婚偷跑出來的,要是被哥哥捉了回去就不好了。
吳一考沒有理林瑯的驚叫,他繼續(xù)著手里的活道:“我倒是想去呢,看看來人是誰,可是我還得掌勺呢。再說這里除了我之外,就你模樣生得不錯,你就當(dāng)是給客人一份面子,去送這一趟如何?”
聽到吳一考的恭維的話,林瑯頓時就有些飄飄然了起來,但是她一想到那人是哥哥,就繼續(xù)嘗試著拒絕道:“還是不要了吧,我怕我笨手笨腳的,到時候壞了你的心意就不好了……”
“喲,你這是在怕什么呀?!先前的兇神惡煞你都不怕,現(xiàn)在居然扭扭捏捏了起來,這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阿朗嗎?”吳一考見恭維不行,就忍不住冷嘲熱諷了起來,“嘖嘖嘖,膽小如鼠的阿朗,連貓都沒見過就害怕啰!”
其他人聽到吳一考的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這確實不像林瑯平時的作風(fēng)。
林瑯一聽頓時就紅了臉,她抽了抽嘴角,終于從齒縫里吐出了幾個字。
“去就去,誰怕誰!”
“好,你說話要算數(shù)哦!”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這話一說出口,林瑯登時就后悔了,因為比起臉面,似乎是林陽更加可怕。
吳一考得意地笑笑,繼續(xù)著手里的工作。林瑯則怨恨地看了他一眼,那張臉別提有多么不服氣,可是木已成舟只能認(rèn)了。
林陽將馬兒拴了起來,就隨趙明遠(yuǎn)進(jìn)了營帳,此時的兩個人,正坐在案幾旁說著話。
林陽飲了一口茶,看著趙明遠(yuǎn)問道:“怎么樣?”
趙明遠(yuǎn)滿腦子問號:“什么怎么樣?”
先前明明是自己問林陽怎么樣,到了營帳卻被人反問怎么樣,他當(dāng)然是滿腦子問號。
林陽看趙明遠(yuǎn)笑了起來,突然就將身子湊了過來,小聲地說:“兄弟,你是明知故問,我當(dāng)然是你跟那傻丫頭怎么樣了?!?p> 趙明遠(yuǎn)一聽就推開了林陽,那張臉上有了少見的異色,他干咳了兩聲掩飾道:“她不是失蹤了嗎,我們還能怎么樣?”
“哼,你就裝吧!也不知道是誰寫信給我,說已經(jīng)有了那丫頭的線索!”林陽坐了回去,有些得意地說:“你也不想想我是誰,你即便寫得再隱晦,我還是知道你寫了什么?!?p> “我險些忘了,林兄是進(jìn)士,又是當(dāng)朝五品官,怎么會不知道趙某寫了什么。”
“你別跟我貧嘴了,說正經(jīng)事兒!”
“好好好,說正經(jīng)事兒。我與她相識不久,并未有過其他非分之想。我倒是想問問林兄,你和你的父親有沒有告訴她,她的定親定親對象是誰?”
聽到趙明遠(yuǎn)的反問,林陽就瞪大著一雙眼睛吃驚了起來,他同時捂著張大的嘴巴道:“好……好……好像沒有……所以,你也沒有告訴她?”
“我與她并不熟識,我說了她會信嗎?”
“對哦!唉……都怪我,我當(dāng)時忙著自己的事兒忘記了……我說兄弟,既然她自己找上門來了,你就不要責(zé)怪我??!”
“哼,不管她如何,既然你找上門來,今日就多喝幾杯!”
“嘿嘿嘿嘿嘿,行行行,多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