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穿越到吳越時代,才知道這時候的女孩心理和后世有著巨大的差異,此時男女之間雖然不像大宋以后那樣壁壘分明,但貞節(jié)觀念卻是根深蒂固的。
西施鄭旦從小受著貞潔教育,她們都堅持認為,一個好女人就該守著一個男人過一輩子。
但女人的地位十分低下,遇到國家征召入宮或者被當做禮物贈送這樣的事,是毫無反抗之力的。
西施和鄭旦和一般女孩不同的是,她們深愛著范蠡,還有在古越地理環(huán)境下形成的家國情懷,她們被當做對敵國作戰(zhàn)的武器,來到吳王身邊,是心甘情愿的。
她們?yōu)榱嗽絿?,更是為了范蠡,才接受訓練,侍奉吳王。但現(xiàn)在,范蠡又要把鄭旦轉(zhuǎn)送給太宰伯嚭,鄭旦心里怎么能不感到屈辱?
她心中十分不情愿,但又不愿意說出來,不愿意違背范蠡的意愿,她愛范蠡,連同她的事業(yè)。但這些和她所受到的教育大相徑庭。這是一對無法化解的矛盾,在她心中碰撞。她無法宣泄,只選擇痛哭。
范蠡慢慢理解了她的心情,內(nèi)心感到了深深的愧疚和自責。在某種程度上說,他利用了鄭旦對他的深情,這算不算有點卑鄙?
“我對子媚說,咱們?nèi)∠@個計劃吧?!?p> 鄭旦哭著搖搖頭,說:“范郎,照你的計劃做吧,鄭旦早已經(jīng)是不潔之人,有一天我死了,你不要忘記我就是?!?p> 范蠡心中大慟,顫聲說:“別說傻話。有一天復國完成,我要帶著你和西施,遠走天涯,我們一起終老山林?!?p> 鄭旦哭著說:“謝謝你范郎,不用了,真有那一天,你和西施姐姐遠走高飛吧,鄭旦做完該做的就行了?!?p> 鄭旦獻給伯嚭之后,深深地讓伯嚭愛戀,她控制了伯嚭,使伯嚭在后來越王歸國,建造姑蘇臺,等一系列重大事件中發(fā)揮了巨大作用。
等到越國復興,吳國滅亡時,她卻割斷自己的脖子,飲恨而亡。這是后話,提前表過。
一宿無話。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飯,隊伍繼續(xù)開拔,按照計劃,再走三十里路,才到達中心獵場。
伯嚭帶領(lǐng)兵丁先走一步,去搭建帳篷,建造營寨。范蠡帶人保護吳王和西施鄭旦。
伍子胥已經(jīng)帶領(lǐng)軍隊在獵場幾百里外,形成一個大大包圍圈,把獵物向中心獵場驅(qū)趕。
吳王和西施鄭旦坐在車上,一邊調(diào)笑,一邊前行,隊伍附近已經(jīng)不時有野獸跑過。
車輦四面的帷幔已經(jīng)撤掉,四下的情況一目了然。
“兔子!看,那只兔子!”鄭旦叫起來。一直蒼青色的兔子在車子前面跑過。
一會,又有一只獐子跑過。
西施叫道:“看看,那是什么?”
范蠡打馬過來,笑著說:“好肥的一頭獐子!”
鄭旦說:“打呀,怎么不打呢?”
吳王說:“夫人別急,等會我們騎馬,才好打獵?!?p> 西施說:“君王,我們騎馬吧。騎馬才好打獵呀?!?p> 吳王說:“少伯,到營地還有多遠?”
范蠡說:“回君王,到營地還有不到二十里地?!?p> 吳王說:“現(xiàn)在可以騎馬了嗎?”
范蠡說:“可以了,這點路程,兩位夫人不會太累。來人,帶馬過來。”
車隊停下來,范蠡扶著吳王下了馬車,蘿姜和子媚跑來,扶著西施和鄭旦下車。
當兵的牽過馬來,吳王翻身上馬。范蠡抓住韁繩,蘿姜和子媚幫助西施和鄭旦上了馬。范蠡把韁繩交給二人說:“兩位夫人慢點?!?p> 立刻有人拿來弓箭和箭袋,范蠡幫助二人挎好箭袋,然后打馬開路,吳王帶西施鄭旦隨后緩緩而行。
忽然,范蠡向后面打了一個手勢,大家停下來。西施說:“什么情況?”
范蠡把食指靠在唇上:“有獵物!”
果然,叢林中轉(zhuǎn)出一直白色的野山羊,警惕地看看四周,然后低下頭去吃草。西施和鄭旦緊張地屏住呼吸,低聲說:“君王,打呀,打呀!”
吳王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嗖”地一聲射去,箭如流星,激射而去,正中山羊屁股。那山羊吃痛,“咩”地一聲叫喚,撒腿就跑。
“射中了!射中了!”西施鄭旦歡呼雀躍。
“追!”范蠡打馬追去。
吳王哈哈大笑,說:“夫人們,我們追上去!”躍馬追去。西施和鄭旦也打馬隨后追去。轉(zhuǎn)過一片樹林??吹侥鞘軅纳窖?,正在帶箭奔逃。
范蠡戰(zhàn)馬一帶,很快竄到山羊的前面,圈回馬頭,對著山羊奔來。
那山羊一見迎面有人,又調(diào)轉(zhuǎn)方向逃去,吳王打馬奔來,跨上弓弩,拔出寶劍,對著山羊一揮,那山羊脖子被砍掉半邊,倒在地上。
吳王跳下馬來,拎起獵物,哈哈大笑:“好肥的山羊啊?!?p> 范蠡跳下馬,幫助西施鄭旦下了馬。西施咯咯笑道:“君王真是神箭手?!?p> 鄭旦也附和說:“君王寶劍一揮的樣子,英武極了。”
吳王哈哈笑道:“二位卿卿開心就好?!?p> 西施說:“西施喜歡跟隨君王打獵?!?p> 范蠡看到西施雖然嘴上盡說吳王喜歡聽的,但她眉宇微蹙,露出不忍之色,心中不由嘆道:“寶貝那么善良,心里肯定為這山羊難過呢。但是嘴上還要說這些言不由衷的話,真是難為她了。”
隨即對吳王說:“恭喜君王,旗開得勝,射出第一箭,就獵獲這么一只肥羊,真是好兆頭啊?!?p> 吳王說:“雖然獵獲一只山羊不算什么,但少伯說的對,這是個好兆頭,我們走吧,今晚寡人要親自烤這只山羊?!?p> 一行人重新上馬,一路說笑,不一時來到營地。伯嚭選擇的營地極好,后面是小山,前面是一條緩緩流淌的山溪。
當兵把獵物拿到山溪中,清洗干凈。吳王興致來了,親自動手,打來溪水,和上一灘稀泥。有人找來一根木棍,把獵物穿起來擔在石塊上,然后吳王動手把獵物糊上厚厚的泥巴,當兵的撿來枯枝,點上火,慢慢燒烤。
太陽快要落山時,山羊散出香味,身上的泥巴向下滴油。敲掉泥巴,那白色肥羊展露出來,吳王拿過刀子,割下后腿上的一塊肉,撒上作料,送到西施嘴邊:“寶貝,嘗嘗!”
西施咬了一口。慢慢品嘗。
“好吃嗎?”
“真好吃?!?p> “哈哈,拿酒來!”吳王開心極了,高聲叫道。
遠離營地的一個小山頭上,范蠡打了一聲唿哨,遠處一條黑影如飛而來。
“參見上將軍!”正是常氏三杰中的叔常。
范蠡說:“兄弟,你替我準備一輛輕便馬車,隱蔽在周圍,隨時備用?!?p> 叔常說:“是!”
范蠡說:“要車篷。不要被吳兵發(fā)現(xiàn)?!?p> 叔常說:“是!屬下這就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