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外,幾匹駿馬飛馳,馬蹄踏過之處,揚起肆意的塵埃。
策馬的是一群少年郎,個個豐神俊朗,沖在最前面的是當今周皇的大公子裕,大笑道:“三弟,這回可又是大哥要拔得頭籌了?!?p> 稍微靠后的少年乃三公子禮,爽朗的回應道:“大哥好身手,待我等回去再次苦練,再與大哥一戰(zhàn)?!睕]有絲毫的奉承之意,仿佛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稱贊。
這些少年都是京都達官貴人的公子哥,相約出來踏青,策馬回城的路上臨時起意,約定先到城門口的為優(yōu)勝。
掉尾的俞懷心不在焉,懶懶的跟在最后,不至于掉隊。
待到一群人回到城門,拔得頭籌的果然是大公子裕,幾人跳下馬來,恭維與稱贊聲此起彼伏,卻依然沒有進城。
守城的守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知這群貴人在此停留是為何。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一輛馬車悠悠的朝著城門口駛來,到城門口停下,小廝打馬落定,只見那馬車中伸出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來。
簾子被拉開,走出一個人,那是一個面如冠玉的少年,臉上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這便是周皇第七子,四公子之一的岑羲。
小廝扶著他下了馬車,凱凱走向人群,只是站在那里就生生把眾人都比了下去,略帶歉意的拱手道:“讓兄長和各位久等了?!?p> 公子裕虛扶一把:“七弟這是哪里話,大家打馬歸來自然要快些,你身子骨不好,大家還擔心馬車顛簸會讓你不適呢?!?p> 今日是公子裕做東家,岑羲沒有拒了的由頭,俞懷的眼神再他身上停了兩圈,見他無事又移開。
一行人進了城,也讓守門的城衛(wèi)松了一口氣。天色已晚這群公子哥各自散去,俞懷隨岑羲入了七王府邸,剛跨過門岑羲就支撐不住的昏迷過去。
無塵子怒氣沖沖的給岑羲把脈,嘴里還不忘罵著俞懷:“你們兩個太不省心了,這種緊要關(guān)頭,那狗屁公子裕的邀約拒了不就是嗎?”
這一搭脈,無塵子眉頭緊皺,剛剛壓下去的毒又隱隱有發(fā)作的趨勢,吩咐俞懷道:“扛回去扛回去,我要立刻給他施針?!?p> 平躺在床上的岑羲額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眉心微促,人卻依然昏迷不醒,瞧著他痛苦的模樣,俞懷雙拳緊握,他自小和岑羲交好,公子裕是個爽朗之人,今天這局,明眼人都能看出了是他身后的茹夫人所設。
“俞懷小子別光看著,吩咐人給他燒水沐浴?!苯忾_岑羲的衣裳,無塵子的銀針一針一針的扎下去,剎那間就扎成了一個刺猬。
俞懷冷著臉吩咐丫鬟去準備水,那丫頭被他的氣勢嚇到,福福身就飛快的下去了。
從大漠回來已經(jīng)有三個月,岑羲的毒已經(jīng)被很好的控制,本來無塵子把解毒施針時間定在下個月,如今看來怕是要提早了。
周皇七子公子岑羲,乃靜夫人所生,年幼遇襲,靜夫人為幼子擋襲身亡,岑羲也因此身中劇毒,從小就被周皇遠遠送離皇宮,直到近幾年才召回,眾人心知肚明,這何嘗不是一種保護的方式。
忠君的左相也就是俞懷的父親,一腳把俞懷踹到岑羲身邊去,兩人從小一同長大,感情極為深厚,因為岑羲的毒一直不能根治,無塵子陪著兩人,也算是看著兩人長大的。
每每看著這兩個小子,無塵子心里也欣慰,兩小子爭氣,成了這一輩公子哥最出色的人。
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過去,無塵子開始拔針,若是平常自然沒有什么問題,岑羲越來越痛苦起來,無塵子很快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表情第一次嚴肅起來,猛地抓起俞懷的手質(zhì)問道:“他今天吃了什么?”
“今天下午未曾進食。”俞懷看著一臉蒼白的岑羲,“有什么問題?”
“你可還記得寧丫頭給你下的毒藥?”
那丫頭的毒藥?俞懷忍住去找那群宵小拼命的沖動,眼里露出危險的顏色:“是無色無味,這無色無味的東西最是讓人防不勝防,那群人活得太久太舒服了?!?p> “該死,千防萬防,還是讓那些人算計到了,若不是這么多年來,老夫控制了這毒藥,今天岑羲小子只怕就熬不過這關(guān)了?!睙o塵子氣的手直抖:“水好了沒,現(xiàn)在要趕緊的泡藥浴,就說這皇宮是非太多。以后有約都給我推了?!?p> 來來往往的奴仆不斷地往浴桶里倒水,無塵子大把大把的往里面丟草藥,房間里逐漸煙霧繚繞起來,岑羲被移入這浴桶之中,雙手擺放在邊沿,防止滑落下去,安靜的睡著的人宛如水霧中的一塊美玉。
俞懷對尚未清醒的岑羲道:“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喝酒,把老頭的桃花釀偷喝干凈?!?p> 無塵子橫他一眼:“沒大沒小,岑溪小子就是被你帶壞了,起開,別耽誤我下藥?!毙±项^兒可生氣了,兩個小子年幼的時候偷了他上好的桃花釀,喝了個精光,若是俞懷小子還好,偏偏岑羲也跟著胡鬧,桃花釀引得毒發(fā)作,差點要了他半條命。
無塵子只告誡俞懷不能讓岑羲喝酒,他內(nèi)心內(nèi)疚自己在岑羲門口跪了兩天一宿,直到小小的身體受不住暈了過去,那兩天無塵子忙著給岑羲壓制體內(nèi)的毒,衣不解帶的守著,直到第三天開門才撿起在外暈了一宿的俞懷。
突然岑羲發(fā)出一聲輕笑,睜開眼睛:“先生的桃花釀可不夠,懷弟可要找到先生珍藏的那壇女兒紅?!?p> 眼見岑羲醒來就明目張膽的算計自己那壇子美酒,無塵子又暴躁起來,卻不忘摸摸岑羲的脈搏,發(fā)現(xiàn)毒暫時壓制下去了,毫不客氣的一人給了一個爆栗:“當小老兒是死的嗎?想喝酒沒門兒?!?p> 他又恢復了老頑童的左派,得意的邁著小步子走了出去。
俞懷無奈的聳聳肩,兩人目光相撞,各自笑開。
“駕——”
此時的官道上行駛著一輛馬車,里面的女子端坐著,戴著一面面紗,把臉頰包裹住,只露出一雙眼睛,馬車的方向卻是北周京都。
京都內(nèi)的謠言四起,也不知是誰造的勢,茶館酒肆的說書先生繪聲繪色的說起一個大人物,姓名不詳,樣貌不詳。勛貴家族聽聞,只置之一笑。
而那名被談論的女子拉開車簾的一角,朱唇輕啟:“起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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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寧結(jié)
我其實覺得岑羲和俞懷蠻般配的,怎么波? 咳咳,好了,猜猜誰是男主(一臉正經(jīng)的小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