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提著燈籠,快步向另一處別院走去,卻不是自己廂房所在,而是另一處雍容別雅的好房,入夜已叫丫鬟送青媛入駐此房,現(xiàn)在卻是來此與她相會。
穿過院門,只見廂房內(nèi)燭光閃耀,央照著一女子人影,王倫扣門叫道:“媛兒?”
廂門緩緩打開,青媛玉手一伸,俏臉低垂道:“王公子請進”
“好!好!我這就進,媛兒可是等久了”說著,跨入門內(nèi),燈籠往哪凳子一放,便向床走去。
青媛“噗嗤”一笑,幽幽道:“公子當真心急”,向王倫走去。
兩人纏綿歡好,不必細說。
翌日,王倫紅光滿面的往書房走去,途中想到有袁飛也在,便去叫他。
袁飛聽到敲門,睜開雙眼便下床取劍,打開房門,只見王倫滿面紅光,神采奕奕,興奮向袁飛說道:“袁兄可起了?與我去書房看看吧,我有幾幅書畫想讓袁兄提點提點”
“這便走吧”袁飛見日頭高照,已入晌午,朝王倫說道。
王倫見袁飛手拿長劍,笑道:“袁兄長劍可放房內(nèi),不必擔心”
“哦?好吧”
將青影放入床上,便與王倫去哪書房。
只見王倫當先入內(nèi),從書架上取出幾卷宣紙,展開其中一卷在那桌上鋪開。
袁飛只見紙上畫著山水風(fēng)景,暗自訝異,繪畫之法自己也是向往,可惜無人所教,無從可學(xué),便向王倫問道:“王兄此畫甚是絕妙,不知王兄,畫法從何處學(xué)來?”
王倫聽罷,甚是享用,笑道:“無人所教,皆是臨摹前人名畫,自己感悟,畫法卻是最重實踐,只有苦練才有學(xué)成之時”
“袁兄是想學(xué)畫?”
袁飛笑道:“早有此意,只是無人所教,也無從可學(xué)”
“如此好辦!我這有幾幅山水名畫,袁兄可任取一幅臨摹,待學(xué)有所成,在歸還不遲”王倫笑道,轉(zhuǎn)身從書架抽取幾卷,向袁飛遞來。
袁飛伸手接住,將他們一一鋪開,其中一幅畫面,甚是驚艷,只見云霧縹緲,山勢挺拔,有一騎驢公子,身負長劍,駕驢山下,望向云端仙宮,一旁配詩寫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jié)發(fā)受長生。
誤逐世間樂,頗窮理亂情。九十六圣君,浮云掛空名。
袁飛暗自感悟,皺眉疑惑,好半響舒展眉頭,輕嘆道:“愿求長生之道,環(huán)游世間,一切虛名皆是浮云”
王倫拍手笑道:“妙,袁兄能看出此畫真意,也是不凡”
“不知~此畫是何人所為?”袁飛拱手朝王倫問道。
“畫是名畫,詩是名詩,兩者皆乃名家所為,畫者乃朱耳,自號山中老人,詩者卻忘了,呵呵”王倫回禮笑道。
“此畫甚得我意,不知王兄可借我臨摹一番”
“袁兄若是喜歡,那便送你了,此畫雖是名畫,但畫中求仙問道超然灑脫之意我卻是不喜,呵呵,我有意入朝為官甚是在乎虛名”
王倫笑道:“不如,現(xiàn)在你便在此臨摹吧,我也要畫幾幅山水”
只見他把地下其余畫卷收了,整理桌面,空白宣紙一鋪,提筆便畫。
袁飛看的入神,自己也拿起毛筆,在紙上揮舞,不時瞧著王倫如何持筆,運用技藝。
天色漸漸昏沉,兩人尤在奮筆繪畫,沉迷其中,只道仆役敲門,朝兩人喊道:“公子,家母叫你們?nèi)肷拧?p> “馬上便來”王倫眼瞧還差幾筆,但此刻母親喊道,不敢不從。
兩人一同放下手中畫筆,向大廳走去。
餐桌只有袁飛,王倫二人,唯獨青媛未來,王倫心中疑惑,朝一旁丫鬟叫道:“你們不去叫青媛姑娘?”
丫鬟細語說著:“叫了的,她道不用等她,她要梳妝一番”
王倫眉頭一皺,朝袁飛道:“我去叫她”起身向仆役拿了燈籠,向廂房走去。
一路走來,心里疑惑,從未見有人夜晚梳妝,進了院門,只見廂房內(nèi)燈火通明。
王倫往前走去,待要敲門,只見燭光照映下,那人影粗壯,心中怒道:“此人這般骯臟嗎?明日便要與我結(jié)親,今夜卻要偷人,”心中惱怒,也不敲門,用手沾了口水往紙窗桶去。
待眼近前一瞧,只見一青面獠牙的男子,全身皮膚青斑短毛,裸露著撲在桌上持筆描繪,往哪筆尖望去,只見青媛模樣人皮鋪桌,心中大驚,手中燈籠險先落地,急忙用手捂住嘴唇,聲怕驚動了哪鬼魅,此刻雙腿發(fā)軟,冷汗連連,后背生涼,逐往哪大廳走跑去。
袁飛見他滿頭大汗,雙腳虛浮,還未近前便已撲倒在前,連忙起身攙扶。
“王兄這是為何?”一摸他后背,發(fā)現(xiàn)衣服已被冷汗侵濕。
只聽王倫粗喘了幾口氣,驚恐道:“袁兄,袁兄”
“那青媛已被鬼怪吃了,只剩一張人皮,我~”隨著抽泣起來,驚恐的哭著。
“鬼怪?你且不急,說說是何鬼怪,現(xiàn)在在哪?”袁飛急道。心中也郁悶,怎么鬼怪如此多。
“那怪物青面獠牙,眼如銅鈴,口如鋸齒,全身青斑,胸前還有有黑毛,我~我不敢在看,便跑了過來”起身朝凳子坐去,朝袁飛說道。
“那青姑娘可是被吃了?可有血跡,尸骨內(nèi)臟?”
“沒有,只有一張人皮,那怪物手持畫筆,在那人皮描摹”
“待我回去取劍,去看看,你叫仆役持棍護衛(wèi)”袁飛急道,便往自己所住廂房走去。
王倫伸手喊道:“袁兄不可,我怕你也會...”
“無礙,呵呵”
“快叫仆役持棍,去保護我母親,此間也來幾個人”王倫急叫道。
仆役丫鬟聽聞王倫所說,早已驚駭不已,此刻聽聞指揮,也只得行動起來。
袁飛取劍,便往哪鬼怪所在趕去,入了院門,只見青媛推門而出,看到袁飛持劍站定,疑惑道:“袁公子可是來接我去入膳?”
袁飛疑惑的看著眼前青媛,皺了眉,暗道奇怪,王倫不是說已被吃了嗎?難道也是哪妖怪化形?可自己卻感不到妖味啊!
朝青媛疑惑道:“你屋中男子可是何處精怪?”
“精怪?袁兄說笑了,此處卻無什么精怪”青媛眼神有些奇異,看著袁飛說道。
袁飛見青媛否認,也不知兩人誰說假,朝廂房走去道:“我進房看看”
“袁公子這是為何?怎能擅闖人家閨房?”青媛咬牙怒道,手上青筋暴現(xiàn),手忙伸回身后。
袁飛入內(nèi),只見桌上空無一物,往床底看去,卻無妖異,只是放著包裹的桌上似有彩墨痕跡,心中也奇怪,王倫莫不是看錯了?
待要出門,只見青媛妝容不似此前那般,眉毛似乎粗壯了些,嘴巴也歪了些,暗運靈力于手中,往青媛面部一抓,一扯。
只見一青面獠牙的精怪咬牙怒瞪,表情好不嬌羞,只是此般模樣卻別具一格。
袁飛看著手中人皮,愣道:“這是何物?”又看青媛,怒道:“你是何精怪?”
青媛見人皮被抓去,也不裝了,咬牙怒吼向袁飛伸爪抓來,直取心臟,口中吼道:“你個呆子,破我本相,我要吃了你”吼聲額為粗壯。
袁飛卻沒想到她要動手,待她伸來,一腳早已踹入其腹。
只見這精怪被踹,飛向院中地面,一聲巨響。
只聽他捂著肚子痛苦叫道:“你!你不是凡人”
“誰告訴你我是凡人?”
袁飛躍向院中,看著倒地精怪,長劍一撥,劍尖朝地面精怪指道:“你這類精怪,我山中苦修百年也從未見過,你是何物?”
精怪面色苦悶,暗自懊惱,此人氣力強勁,自己恐怕不是他對手,但求保命為主,待日后在算賬,口氣變?nèi)?,朝袁飛衰嘆道:“我乃山中精怪,乃一女子怨氣所化,她臨死前被強人玷污,死后發(fā)誓殺取所有男子,待她死后,她的怨念匯聚成形復(fù)入其口,便生出了我”
“到是奇異!你這人皮從何處所得?”袁飛眉頭一挑,疑惑道。
精怪見袁飛好奇,長劍錚亮,不敢隱瞞,幽幽道:“乃是一老妖,見我可憐剝了一人皮給我,教我繪畫之法,念動口訣可變化為所畫之人,只是...”
“只是如何?”袁飛喝道。
“只是需要人心,才可使此法持久,否則人皮緩緩隨時日腐爛”精怪埋頭說道,身子跪伏地面,顫巍著說:“還望上仙繞我,我不曾害人,我與哪王公子是真心相愛,還望公子成全”
“呵呵!你兩若是相愛,我自不會干擾,只是...你若是騙我,我取你命易如反掌”袁飛收劍回鞘,朝他道:“你隨我來”
拿著人皮,便帶著精怪往大廳走去。
王倫只見兩人前來,袁飛身后跟著一精怪,心中大駭,驚叫道:“袁兄這是為何”忙躲入仆從身后,眾丫鬟仆從也紛紛后退。
“王兄不必如此,這精怪說與你是真心相愛,我便帶他與你一見,看你是何主意”袁飛見王倫躲入其后,奇怪道。
只聽那精怪聲音粗獷,不似此前女聲,向前朝王倫走去,說道:“王兄忘了昨夜...”
嘆氣道:“我雖樣貌丑陋,但披人皮,你要何樣貌我皆可繪”見王倫躲入其后,瑟瑟發(fā)抖,全然無心聽著,心中也惱怒,只想咬了他,取了心,在向外逃去。
眼神向后一撇,見袁飛已收劍入鞘,端坐登上料想他此刻出劍必定不快,自己只要迅速些便也逃得了。
旋即朝王倫撲去,眾人見精怪撲來頓作鳥獸散,只剩王倫呆立凳前。
只見青光一閃,卻是飛劍。
精怪頭部飛離,身子向前一撲,摔倒王倫懷中。
王倫大叫,急忙推向一旁,朝袁飛拉去顫抖道:“袁兄居然是神仙中人”
袁飛將手中人皮向王倫遞去,笑道:“這人皮你留著吧,只是我害你無法成親,倒是過意不去,只得告辭了”
“袁兄何出此言!卻是我愚鈍,中了妖孽詭計,幸好袁兄是神仙中人,否則我命只怕休矣”朝身后眾仆役喊道:“快將這精怪尸首拉去,燒了!”
“王兄不必留我,我去意已決”
“那只好如此了”
“王兄可將那幅畫送與我嗎?我甚是喜愛?!?p> “袁兄喜歡,盡數(shù)拿去便是”
兩人進書房取畫,見袁飛無箱籠裝畫,便將自己的箱籠送與,還有些筆墨紙硯一同相送。
袁飛與王倫告辭,向鎮(zhèn)外走去,尋了處風(fēng)水較好的山崖,照著山水臨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