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珺從來沒遇見過像孫文鑫這么難纏的人,早餐明確說了不收,他就換了個招,每天早上在她的桌上放一枝花,并且還要附上一句土味情話,從“我愛你到底,生平第一次放下矜持”到“涼白開加你,也可以甜如蜜”,總之怎么肉麻怎么來。
沒有人知道孫文鑫是怎么在門沒開的情況下,就能把花放在童佳珺的桌上的。
有好事的人起了個大早趕來學校一探究竟,最后只能看到一個瀟灑的背影,而那每日一枝花正安靜地躺在桌上,等待著完成傳達愛意的使命。
久而久之,班里的人都知道童佳珺有個十分神秘的追求者。
早餐可以不吃,花可以扔掉,童佳珺卻沒辦法切斷廣播站的電源。
每次到孫文鑫值班的日子,他總要濫用私權為童佳珺點上一首歌,最后說幾句老掉牙的情話,雖然他沒指名道姓,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每每這時候,童佳珺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于是,大家也漸漸明白過來廣播站的孫文鑫就是那個神秘的追求者。
這事在年級上迅速傳開,甚至傳到了高一部。
童亦萱打電話過來,原封不動地將童佳珺之前那句話還給她,“姐,你最近挺出名的啊!”言語里的嘲諷不言而喻。
童佳珺懶得理她,“你有事么?”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怎么,你心虛啊,溫昱哥哥知道你這么招人嗎?”
童佳珺直接掛了電話,握著手機的指尖用力到發(fā)白。
她最近怕自己的負面情緒影響到溫昱,一直避著他。
那邊的童亦萱被掛了電話也不惱,笑得陰森可怖,只希望孫文鑫能把事情鬧得再大一點,最好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能讓溫昱討厭童佳珺。
如果不能,那她就要來幫一把了。
這場瘋狂的求愛,讓童佳珺成了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連教室的門都不愿意出了。
她沒辦法讓孫文鑫放棄,也堵不上悠悠之口,只能選擇躲起來。
高一一在一旁看得心疼,恨不得找個人收拾孫文鑫一頓,可她沒那個膽兒,只能在微信上和顧驍發(fā)牢騷。
顧驍也頭疼,溫昱因為這事已經(jīng)低氣壓好幾天了,打個球都能殺/人了。
他出了個損招,打算和高一一去扎孫文鑫的車胎。
兩個人一拍即合,相約明天早上車庫見。
你讓我朋友不痛快,你小子也別想痛快。
臨上課,溫昱才回來,面色冷峻,他坐下來的時候,顧驍覺得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他偏過頭,小聲問溫昱去哪兒了。
溫昱低著頭,深呼吸一口氣,壓著情緒,“我去找孫文鑫了?!?p> 顧驍驚得一個大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有人看過來,他壓低了聲音,“你找他去干什么了,沒打架吧?”
溫昱握緊了拳頭,自嘲地笑了笑,“沒有,我就找他說了幾句話,讓他不要再煩童佳珺,否則我就對他不客氣。”
“噢,那你打算怎么個不客氣法?”顧驍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溫昱不甘心地捶了一下桌子,搖搖頭,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面對這種無賴,他的教養(yǎng)讓他都不知道能用什么臟話罵對方,也不能和對方動手,只能說一些毫無威懾力的狠話。
看著童佳珺被別人騷擾,他卻無能為力。
他覺得自己怪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