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什么你?沒死就快滾回你的屋子里。”
張棟平靜的看著眼前發(fā)胖的女人,準確的來說是女孩。頭上的傷陣陣作痛,筋骨就像散架一般。依剛才被稱作小紅的小丫鬟所說,自己是被眼前之人的弟弟帶了一幫下人打成這般模樣,真是夠狠。
“我的…屋子,我們沒有住一起?”張棟很疑惑,他不是這田家的入贅嗎?
“白易安!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誰?還想和我住在一起?要不是我爺爺不肯,我第一天就把你趕出我田家大門,雖然你有一份和我爺爺?shù)募s定書,但是我們還沒有拜堂。”
“你死了這條心吧!”
張棟聽著她近似怒吼而出的話,心中不由得想笑,不過他不敢真的笑出來,免得又遭一頓毒打。
“來人,把他帶回屋子里,記得別讓我爹和我爺爺看見?!碧锛掖笮〗闫沉艘谎蹧]有反應的白易安,不耐煩的讓身后的下人帶走他,省的自己多看兩眼心煩。
而且她最怕這件事情讓爺爺知道了,萬一白易安被打傻了,讓爺爺發(fā)現(xiàn)了,自己和弟弟又會被家規(guī)處置。
“是,小姐?!?p> 身后的下人聽完立馬上前,將臥坐在干草上的白易安粗魯?shù)募芷饚ё?。張棟忍著疼痛,沒有說話,沒有反抗,他需要安靜思考從他醒過來到現(xiàn)在的事情。
田家大小姐吩咐完轉身就離開了,她過來只是來確認白易安沒有被田小虎打死。既然看上去沒事,她也就放心了。
……
田家是福安城中的一大家,財力勢力不弱。家中格局開闊,樓閣華麗。但是這數(shù)十座屋閣中,并沒有屬于家中入贅所屬。
白易安被下人帶到了田家偏僻的一處小屋子。
張棟看著眼前的木門石瓦,心中竟然還有些慶幸,他還以為自己的屋子是和破爛的陋屋。畢竟,入贅是十分沒有地位,沒有尊嚴的,他有切身體會。
“白公子,到了?!毕氯藢垪澣釉陂T外,露出了極為丑陋的譏笑,然后大步離開。
張棟沒有理會他們對自己的嘲笑,或許是他習慣了,或許是他壓根沒有在意。
拖著身子,張棟輕輕推開了木門。
“嘎吱…”
一床,一桌,一柜,一凳一椅。
如此簡單,如此清爽。
床上整潔,只有一床素被。桌上整潔,留有一筆一墨幾書摞。
張棟平靜了自己剛醒時的慌亂的心,坐在椅子旁邊的凳子上。
“這間屋子應該和下人的屋子是一樣的規(guī)模,不過無所謂。這把椅子…既然不是給我坐的,那我也不會坐上去?!?p> “這位叫白易安的男孩也真是可憐,他應該被那位田家大小姐的弟弟給打死了。而我,正巧入了他的身體……”
“應該是這樣的,額頭上如此重的傷,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簡單思索一番,張棟伸手打開了桌上的一本書,翻看起來。
“古風的建筑,通用的文字。或許,是因為白易安的原因吧?!?p> “六歲讀書,苦讀至今近九載。想要從書中得到修煉之法,可惜天資愚昧,無所獲…”
“蒼穹之界,眾生修煉,只為升天成仙……初感,凝修,元脈,氣玄,金丹,小太初,太初圓滿,破劫為仙。每境兩層分為上下,悟得天地之氣,入體修煉,得以脫胎換骨,得道成仙…”
“為什么,為什么?我感受不到天地之氣,我該怎么辦?大仇未報,大仇未報啊……不,還有魔道,魔道…”
“成為田家入贅至今,如苦役,如下仆。無尊嚴,無人情。只是為了報答田老爺當年大雪饑寒之時的一口之恩…”
“田晴,你真以為我想娶你為妻,你當我是狗,你以為你在我心中是什么…”
“十五歲了,十五歲了,還好有小二相伴,我還有個好兄弟…”
“我要知道你們想要玩死我,哈哈哈哈,罷了罷了,我會如你們所愿,哈哈…”
看到最后,易安書!
“呼?!?p> 張棟沉重的嘆了很久,白易安的經歷,想必讓自已從頭再來一遍都難以接受。
“這個世界竟然可以修煉,神奇的世界啊?!睆垪澯行┱痼@,他相信科學,但是現(xiàn)在他動搖了。
“可是白易安無法修煉,會不會影響我?算了,先不想這個了??蓱z的孩子,背負血海深仇。一口之恩,竟然忍辱三年,有情有意…”放下易安書,張棟靜靜地沉思著。
白易安就像是更加悲慘的自己,或許這就是他們的緣分,所以上天將他們連在了一起。他也是一樣,受盡白眼欺辱,沒有尊嚴,白有一腔意氣。
“張棟,你個廢物,就知道靠我妹妹…”
“張棟,你是不是男人,別的男人都是公司興起,你呢?還高材生,惡心…”
“棟兒,爸爸拖累你…”
寂靜總是會讓一些痛心的記憶慢慢翻涌而出,張棟紅著眼睛,抬起腦袋。身體的疼痛仍在繼續(xù),張棟捏了一把眼睛。將易安書放在最下面,張棟起身看了看柜子,里面只有幾身樸素的衣服。他想找找有沒有藥,把額頭包扎一下。可是,白易安這里并沒有可以用的藥。
將自己的衣服換下,張棟準備出去先轉一轉,對于白易安的記憶,他并沒有。所以對于這田家,他沒有任何了解。
“砰!”
張棟剛想離開,自己的屋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白公子,老爺找你去一趟?!贝┲退裉煲姷哪菐讉€下人一樣衣服的男人對著他不屑的說道。
“你是誰?”張棟自然知道他的身份,他故意這么問。
下人聞言,有些不明所以,自己一向對后者如此,今天怎么會問自己是誰?
“白公子,老爺找你去一趟?!?p> 下人有幾分頭腦,沒有回答白易安的問題,只是再一次重復了一句。
張棟沒有追問,起身出門,將木門關好。
下人準備離開,剛一轉身,一道冷聲突然傳來。
“你只是下人,連狗不如。下一次,再這般行為,死!”
年輕的聲音,卻透露著冰冷。這樣下人聽完一顫,他不知道白易安這廢物為什么今日變化如此之大,他怕了。
“帶路!”
張棟再次開口,聲音中沒有任何情感,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下人聞言,立馬換了態(tài)度,躬身帶路,張棟緩慢的跟在后面。
……
繞過幾條長廊,看過幾池綠水。張棟被下人領到了一處池苑,里面有一亭臺,上面一老一少。
老人一席長衣墨色,白發(fā)過肩,雪眉長須。有一股極強的氣息,壓的張棟,身子作痛。而老人旁邊,就是田家的大小姐,田晴。后者換了一身淡粉色衣裳,盡力讓自己顯得瘦一些。此刻,她正在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老爺,白公子來了。”下人極為尊敬的彎腰低頭說道。
“嗯?!崩先说泥帕艘宦暎氯诉B忙離開,不在這里礙眼。
“易安。”
老人的聲音有些酥啞,聲音中有一股氣勢,很強大。
“田老爺?!睆垪澣讨鴤?,拱手行了一禮,他相信眼前的老人估計是一位修煉強者。
“你這是怎么了?!碧锢蠣旓@然沒有想到白易安今日見他會如此行禮,往日里只是低頭,今日怎會拱手彎腰,和下人一樣。
“你的頭怎么受傷了?”張棟還沒有開口,老人又問道。
“啊,爺爺,那個他今日不小心摔了一跤,把頭磕在地上了,傷的有些重,而且有些神智不清?!币慌缘奶锴缫宦犔锢蠣斣儐柎耸?,連忙找了一個借口說道。
張棟一聽,心里冷笑,不過他沒開口,他想看看田老爺怎么想這件事。
“摔了?你說的是真的?晴兒,你可莫要騙我?!崩先丝粗约旱膶氊悓O女,眼神中充滿溺愛。
“當然沒有啊,爺爺?!碧锴缫话殉吨先说母觳?,撒嬌道,語氣委屈。
“易安,頭可還疼?!崩先丝粗矍暗哪贻p人,問道。
“疼,但尚可忍受?!?p> 張棟輕聲回答道,他覺得老人一定能看出端倪,但是老人沒有拆穿。不過,老人對自己的微笑也是真誠的。
“晴兒說你有些神志不清?”
“沒有,只是以前發(fā)生的事情想不起來了?!?p> “失憶?來,我來看看?!崩先苏f完,向白易安招了招手,意示他坐下來。
一旁的田晴想要開口,卻被田老爺一個眼神止住了,只能生氣的瞪了一眼白易安。
張棟沒有過多遲疑,坐在田老爺對面。田老爺笑著伸出手,抓住白易安的手腕。
“田老爺,您可以摸骨療傷?”張棟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什么意思,我爺爺可是元脈境強者,你那點小傷,隨手可醫(yī),廢物東西。”
田晴見白易安竟然懷疑自己的爺爺,突然生氣的開口說道。
“晴兒!”田老爺見此,神情有些不悅,不知是因為誰。
“田老爺,莫怪,我腦子不好?!睆垪澮宦?,元脈境強者,這田家老爺還真是強啊。
“無妨,我來看看。”
田老爺手掌微微發(fā)力,一股熱流由白易安的手腕傳入體內各處。白易安感覺很舒服,身上各處的疼痛消失不見,額頭的也好了許多。而且,他還有些奇特的感覺。
一旁的田老爺看了一眼閉上雙眼的白易安,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這是?”
墨秀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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