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七等她咆哮夠了,才慢悠悠道:“夏安密,好好做人,踏踏實實做事,就不會有這種結(jié)果了。你們夏家淪落到如此地步,怪誰?——怪我嗎?對,也怪我。如果我是軟柿子,今天的結(jié)果就不一樣了。你說是不是?!?p> 夏安密渾身一震,心口像是要爆炸了一般難受。
曾經(jīng),鹿家高高在上,整個夏家都變著法都巴結(jié)。
他們卻看不起她。
父親也是受了很多氣,才會逮著機會出口惡氣。
沒想到,結(jié)果什么都沒算計到,反而害了整個夏家。
“鹿小七,你給我等著。這輩子,我跟你沒完!”夏安密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地掛掉電話。
鹿小七伸手摸了摸耳垂,臉上不由地露出了凝重。
她心里感嘆,人生還真是舉步艱難!
BOSS狂暴了。
*
夜晚的喧囂籠罩著整個城市。
鹿小七推開家門,看到沐景笙坐在沙發(fā)上看新聞。
她立即噔噔地跑到他面前,笑瞇瞇道:“你在等我嗎?”
沐景笙放下遙控器道:“吃晚飯了嗎?”
“沒有!”鹿小七果斷搖頭。
“阿姨下午臨時有事請假了,想吃什么我?guī)愠鋈コ??!?p> 鹿小七心里高興壞了。
這是沐景笙第一次主動請她吃飯,還是在晚上。
他會不會請她吃西餐,浪漫的法國餐廳,玫瑰紅酒……
車子停在一條幽深的巷子前,兩排梧桐樹下月季纏繞著籬笆,盛開在小路兩邊,看上去僻靜悠遠。
沐景笙對鹿小七說:“到了?!?p> 鹿小七拎包下車,看到招牌上掛著亮閃閃的三個大字,“陽光屋!”
她跟著沐景笙進門,迎接他們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是這家店的老板也是這家店的主廚。
“沐先生來了,還帶了女朋友。晚上想吃什么,我親自給你做!”男人笑呵呵道。
沐景笙剛要說話反駁女朋友這件事。
鹿小七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地掐了一下,下一秒,沐景笙臉色悠然扭曲。
鹿小七笑嘻嘻地對餐廳老板道:“去把你最拿手的菜上來給我嘗嘗!”
“好嘞!”中年男人看到兩人的互動。頓時心里明了地轉(zhuǎn)身給他們安排座位,開始準備菜。
餐廳里幾乎沒有人,卻燈光明亮,每一張凳子都擦拭的干干凈凈。
沐景笙習慣性地坐在靠窗的位置。
鹿小七發(fā)現(xiàn),從窗口竟然可以看到下面層層疊疊的房屋,點亮了整個城市。
此刻他們仿佛站在星河上俯視腳下的璀璨光芒。
“天吶,你怎么會找到這么神奇的地方?”鹿小七覺得,站在這里,好像心一下子就升華了。
“適合你?!?p> “怎么適合我了?”
“眼界太低,幫你開闊視野?!?p> 鹿小七:“Why?”
沐景笙:“因為……簡單的生長。”
鹿小七一臉懵逼,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沐景笙從兜里掏出一盒巧克力,剝開一顆喂進嘴里。
鹿小七:“……”
她第一次見他吃巧克力,還是那種超甜的白巧克力。
“你喜歡巧克力啊?!甭剐∑邌?。
餐廳的音樂響起,播放著經(jīng)典老歌《因為愛情》。
沐景笙見鹿小七盯著他的巧克力,問道:“要吃嗎?”
鹿小七立即點頭。
沐景笙撥開一顆白巧克力塞進她嘴里,“你不是說要減肥,吃了不怕胖。”
鹿小七咬著巧克力僵硬了一下,瞪著沐景笙,怒道:“你是不是故意的?都給我吃下去了,再提醒我要減肥!”
“你又不胖!”沐景笙說。
“不是,右颯說了,要想上鏡,必須還要再瘦五斤。明天早起,健身房走起。你要不要陪我?”鹿小七心安理得的吃下巧克力。
俗話說,吃完再減,也能讓吃飯變得更加幸福。
“不陪!”沐景笙拒絕的干脆。
鹿小七瞪著他,使勁地磨牙。
想象著,把沐景笙的脖子放在牙齒縫里撕咬。
“不愛運動,老的快?!甭剐∑咄虏邸?p> “與你無關!”沐景笙面無表情。
鹿小七氣得翻白眼。
就這態(tài)度,大家說這男朋友還要不要追了!
離上菜還早。
沐景笙和鹿小七果斷鬧翻以后,他推開窗戶,站在窗前望著腳下的夜市。
鹿小七坐在椅子上,單手托腮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背影融入夜色,氣質(zhì)高冷的不近人情,仿佛獨立在冰上的雪蓮,高潔魅力,卻又將所有欣賞的目光拒絕在冰川外。
鹿小七心里拔涼拔涼,她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靠近他。
菜端上來,鹿小七叫沐景笙。
兩人剛準備吃飯,餐廳門口來了一個人。
“老板,我們包場。今天所有的損失,我們?nèi)顿r償?!闭f話的是個高大壯碩的男人。
老板看了眼在吃飯的沐景笙和鹿小七,訕笑一聲,“不好意思,我們店不包場。并且已經(jīng)有客人在吃飯!”
“二十萬!”男人直接開價。
一般情況下,陽光屋一個月也賺不來二十萬。
老板有些心動,但是看沐景笙和鹿小七,一臉為難。
“三十萬!”男人見老板猶豫,再次加價。
老板額頭都冒汗了,做生意靠的是誠信,總有先來后到。總不能因為錢趕客人走。
更何況,沐景笙是他的老顧客,出手也大方。
“四十萬!”
老板:“……”
“這位先生,你看,我這里就他們倆。要不讓你朋友一起,我想不影響的?!?p> “你怎么就知道不影響?”松高冷哼一聲,“待會兒來的可是大明星,萬一這兩個是狗仔怎么辦?”
老板感覺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沐景笙不能得罪,但別人包場真金白銀四十萬,這根白撿有啥區(qū)別。若是不要,他豈不是傻子。
沐景笙見老板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但始終沒有下逐客令。
他面無表情地放下筷子,看向松高道:“我倒要看看,什么樣的大明星,排場如此大!今晚的場,我包了。你們出多少,我都比你們多一塊錢。讓你們家的那位出來,我請他吃。”
松高臉都綠臉。
花幾十萬吃頓飯,除非腦殘。
他剛才之所以這樣說,就是為了讓老板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