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臥狼山骨古氏
在骨古氏存放命箋的一處閣樓中。
‘噼啪’
那標志著骨古紫九的命箋破碎了,這預示著骨古紫九的身死。這一情形剛好被守護命箋的一個護衛(wèi)看到,護衛(wèi)立刻心神感應將這情形稟報給了族內(nèi)高層。
畢竟骨古紫九在骨古氏而言,還是很有用的,他的身死,在某一方面也是骨古氏的一大損失。
許久,一道黑霧憑空顯現(xiàn),出現(xiàn)在了那護衛(wèi)身旁,黑霧凝實,出現(xiàn)一人形,是個面容蒼老的老者。
“死了。”老者看著破碎的命箋,輕聲嘀咕道“紫九死了?!彼㈤]著眼,伸出手掌,拇指在其他四根手指上掐算著,不一會,再度睜開眼時,仿佛眼睛都清亮些許。“是寒霜谷劍宮。”老者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隨即扭頭對身旁的護衛(wèi)道“立刻信符傳訊通知趕去支援的長老,骨古紫九身死,讓他們速回部族,不可片刻停留?!?p> 殊不知,在整片漠北大陸,擅長推演一道的并非虛衍子一人,而這骨古氏的老者竟可在半個呼吸之內(nèi)就推算出事情的經(jīng)過,足以證明其推演一道的手段不比虛衍子差。
“是。”那護衛(wèi)領命退下,此刻這閣樓中僅這老者一人,只見他輕撫著長須,喃喃道“劍宮。還真當我骨古氏無人?”
在江辰等四人離開后,遠處的高空中正有兩道身影朝這邊飛來,這二人正是骨古氏族內(nèi)高層長老,也是外界所知的骨古氏中四位極境強者中的二人,他們一路飛著,忽的停了下來,其中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道“骨古紫九身死?怎么回事?”
一旁三角眼老者搖頭“骨古紫九以死,其他人的生死便不用管了,回去吧?!?p> “走!”二人言罷,轉(zhuǎn)身便走,他們在途中得知信符傳訊后,沒有片刻停留,僅僅只是說了兩句話后,便又朝部族方向返回。
經(jīng)此一戰(zhàn),在趙塵霄他們趕回劍宮后吳道子一人橫掃骨古氏十數(shù)人的消息也隨之被封鎖,骨古氏并未找尋劍宮的麻煩,但這反而是個潛藏的危機,趙塵霄心中明白,事情已經(jīng)鬧大。自此他劍宮與骨古氏結(jié)下了梁子。而回到劍宮的吳道子也在為玉瑾杰療傷后,便開始了閉關。
半年后
骨古氏所在位于漠北的最北邊,與北寒之境的某一莽荒國度相比劍宮相距有萬里之遙,經(jīng)歷上次骨古氏的事件后,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雖然骨古氏一直都沒出面與劍宮合談,甚至猶如往常不在漠北中拋頭露面。嘿!這倒是件奇事。
可不論是劍宮還是骨古氏他們都清楚各自的處境,兩家已經(jīng)結(jié)下了梁子。畢竟在骨古氏眼中吳道子屠滅了骨古氏的數(shù)十族人,這是明面上的侮辱,這等大仇不得不報。
一處幽森庭院內(nèi),正有一鶴發(fā)童顏的白袍老者與另一位長發(fā)披散的灰袍老者相對而坐,面前擺著棋局。
二人談笑風生,相互論棋不可謂灑脫之極。
棋局上的黑白子就如同戰(zhàn)場上的敵對方,實則二人正以棋論謀。
只見棋盤之上,黑子以顯占上風,白棋被逼的進無可進,只能固守。
白子眼見入了下風。
在看下棋二人,那鶴發(fā)童顏的白袍老者一臉的意氣風發(fā),顯然他執(zhí)黑子將要平了灰袍老者的步路,灰袍老者拿著的白子許久不見放下,嘴中“呲呲呲――”的嘆息,就像老鼠的叫聲,灰袍老者賊眉鼠眼,舉棋不定。
良久,抬頭看一看白袍老者的神情,而后又低下頭去看棋局,過了約摸盞茶時間,灰袍老者忽然大喝一聲“‘平’位三九路!”白子依聲而下在“平”位三九路上。
白袍老者剛還在玩弄著長須被這一聲大呼登時一陣神清氣爽,他低頭看著棋局,拿起了黑子略一思索,在‘平’位二八路上落下一子。
白棋退守,黑子緊追。
這棋下到此時,白棋越來越無力,可下棋二人卻越下越勇。
上平位二七路落一白子便緊跟著上平位二五路落一黑子。
二人你來我往,斗得難解難分。
又下了許久,白袍老者越加神采飛揚,而灰袍老者則低聲嘆息,額頭的汗珠打了個滾徑直順臉落下。
終于一黑子落定后,猶如掌控了整個棋局一般,豁然開朗,黑子如一條黑龍般席卷了棋局,將白子全部包裹其中,黑子統(tǒng)領了全局之勢,勝負以分。
“哈哈哈……老毒物,你又輸了!”說話的是居左坐著的白袍老者,只見他心情大好,竟然感覺正直老態(tài)龍鐘的他,臉上有了些許年輕氣盛。而在他對面的灰袍老者抓耳撓腮不住的思索著破局之策,但顯然此局以無力回天。
“不來了,不來了。都連輸六局了?!被遗劾险邿o奈道。
“哈哈哈,那是自然。你從來都沒贏過,今天又怎會例外。哈哈哈哈?!卑着劾险叽猴L得意。
“行了,行了,算你厲害?!被遗劾险呃夏樢怀赁D(zhuǎn)移了話題“你此次叫我前來,所謂何事?”
“老毒物,你一生用毒,百年來毒術冠絕石霄域,可近幾年卻銷聲匿跡了,不知為何???”白袍老者并不急著回答反而問道。
“還不是因為那老不死,有他在一天,我就永遠翻不了身?!被遗劾险弑г沟?。
“哈哈哈,所以我此回叫你來便是要替你解開心中疑惑!”白袍老者打了個哈哈。
“怎么?你要助我?”灰袍老者老奸巨滑,也是鬼的很。
“寒霜谷劍宮的三長老吳道子殺我骨古氏族人十六只數(shù),此仇我段穹必報!所以這次我叫你來了。”白袍老者沉聲道。
白袍褐發(fā)童顏老者正是骨古氏真正的最強者,骨古氏地位最高者,骨古楚虞。
關于骨古楚虞,讓他一戰(zhàn)成名的便是四十年前骨古楚虞氏族與另外一氏族爭奪地盤,這骨古氏老祖一出手,便將那氏族兩位極境宗師滅殺,其后四十年間在未出手,可當時他的修為便以是極境巔峰,半步陸地神仙之境,如今過去四十多年,實力更加深不可測。
甚至在外界看來,這骨古楚虞早已步入陸地神仙實力,只可惜這僅僅是外界的一種猜測,雖然有可能,但可信度不高。
骨古楚虞雖然早已不是骨古氏族長可他卻有左右族長人選或是直接下達命令讓族長執(zhí)行的權(quán)利。
“你想讓我怎么做?”灰袍老者聽后聲音都低沉起來,他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五年后,里應外合助我骨古氏屠滅劍宮!”骨古楚虞眼中殺意濃烈。
“五年后?”灰袍老者略一遲疑“為何要等五年?”他已有些迫不及待。
“此事本有兩層意思,其一:劍宮殺我族人,近期一定會警惕我骨古氏活動,如果真動起手來雖然有你從中周旋,可我骨古氏還會與劍宮兩敗具傷,取其輕此事不妥,其二:我的‘陰陽二絕陣’以近大關,近期便要準備閉關突破,若是當真突破所用時間不短,突破后我便有了更加強大的實力,莫說劍宮的區(qū)區(qū)長老,即便是那趙塵霄我也絲毫不放眼里,到時滅個劍宮必然手到擒來?!卑着劾险叩馈?p> 灰袍老者微一點頭,沉思片刻道“有虞老的功法與我的毒物相左屠滅劍宮只是時間問題,不過我又要屈居劍宮五年之久,我這心中卻有不悅,單憑我一人在內(nèi)相輔你我二人里應外合,雖然大計已成,可萬一有個閃失什么的……”
“這你大可放心,我這邊還有個厲害幫手,到時足可助我們一臂之力?!卑着劾险咿壑L須道。
“哦?還有外援。”灰袍老者看了白袍老者一眼,連哈哈笑了起來“這再好不過。嘿嘿,虞老果是有你的?!?p> 白袍老者只是笑了下,灰袍老者繼續(xù)道“卻是不知這外援是何人?。俊?p> 白袍老者道“說起來,此人還與你劍宮有點淵源,但我勢必不好透露。不過你放心,此人實力毋庸置疑?!?p> 灰袍老者點了點頭“此間再好不過。但我冒著如此大風險與自己宗門為難,這買賣怎么看也做不來的?!?p> “得到整個劍宮,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白袍老者嘿嘿一笑“你放心,咋們私事私了,劍宮殺我骨古氏族人此仇必報,余下的是你自家的事,我骨古氏就不管了。你要做劍宮掌教,就隨了你,為了老友,這有何不可?”
灰袍老者聽罷,撫掌大笑“哈哈,還是老友懂我!好好好,一切就聽你的便是!”說到這,灰袍老者頓了頓接著道“不過,事成之后……”他說著,伸出了三根手指“我還要三枚血晶,老友這對你來說不難吧!”
白袍老者一聽,臉色都微變,但他城府很深,臉色隨即轉(zhuǎn)好,連微笑道“那是自然,你我這交情,事成之后我給你三枚血晶!”
灰袍老者捋著并不長的胡須,哈哈笑起來“我以是個活了三百多年的老怪物,本該在無突破可能,可既然虞老你都開口了。罷了罷了。我自然信你。既是如此我便幫你一幫。不過你可別忘了你的約定!”
什么得到整個劍宮?
什么與他骨古氏結(jié)盟?
這些其實老毒物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實力,突破更高境界,這才是他想要的。
而得到三枚血晶,無疑是對提升實力有大幫助的。
“那五年后定如你所愿。”白袍老者舉杯道。
二人相視一笑,都舉杯一飲而盡,而后又對彼此的陰謀相互商談了一番,許久,灰袍老者才駕云離去。他們屏蔽了周圍的一切感知,自然這場陰謀進行的無聲無息。
灰袍老者離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