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堂位于陵墓的后方,是供奉神靈的地方,護佑那些逝去的武林前輩靈魂安好。
此刻安魂堂內(nèi)除了一個閉目養(yǎng)神的老者外,黃崇圣三人也端坐在地上,目視前方。
這個老者行蹤神秘,而且他的考核路線也十分奇特,似乎和他們并無交集。
小飛注視著老者那個蛇頭拐杖,陷入了沉思。
不多會,楊天明和葉畫眉也一起來到了安魂堂,而此刻除了香江雙兇和周駿野,其他六個人都順利通過了考核。
根據(jù)以往經(jīng)驗,試劍考核不過一到兩關(guān),但如今已經(jīng)連闖三關(guān)了,總該功德圓滿了吧。
“楊天明,你的手段太過狠厲吧?!边@時蛇杖老頭突然開口說話了。
“我嗎?還請前輩賜教?!睏钐烀魑⑿χ?,對于老者的突然開口絲毫無意外。
“苦行僧是你的心境考官,但你竟然將他逼瘋了,幻魔固然厲害,但也不是天下第一?!崩险叩脑捳Z中透著斥責之意。
楊天明哂笑道:“有實力自是考官,沒有那就是堂倌,學(xué)藝不精還挑戰(zhàn)我的幻術(shù),那不是找死,與我何干?”
老者眉頭一挑,怒意頓起,剛才他看到了苦行僧的慘狀,即便是醫(yī)治好了,但實力卻不可能再恢復(fù)了。
“既然如此,那你走吧,論劍盟不歡迎你!”
隨著老者這句話說出,楊天明長身而起,走到了老者身邊,然后彎下腰,細細打量著老者。
“侍劍長老魏江洲,靈蛇杖法天下無雙,不過你和岳峰到底誰才是主考官呢?”
當這句話說出后,黃崇圣不禁一呆,他一直以為這個老頭是考生,但沒想到竟然是考官。
“我是品行考官,岳先生是心境考官,其他人老夫不說,就你絕對無法成為劍客!”
楊天明聞言淡淡一笑,仰頭看著上方說道:“既然你不是主考官,那么便無權(quán)做出決定,唉,這樣我就放心了。”
魏江洲手持蛇頭拐杖指著楊天明喝道:“我無權(quán)決定,但有權(quán)剝奪你此刻的資格!我宣布這次的品行考核……”
“江洲,讓他們都進來吧?!边@時一個虛無的聲音傳了過來,魏江洲一呆,然后頹然放下了蛇頭拐杖。
在心境考驗時,魏江洲便出手阻止過楊天明,但可惜楊天明的身手極為詭異,即便是靈蛇仗法,都無法捕捉到對方。也是因此他沒能救出那場的考官苦行僧。
此刻他想借用考官身份,將楊天明逐出考場,但此刻那位卻發(fā)話了。
那人的聲音似乎源自上方,聲音縹緲,但卻雄厚,應(yīng)該是用了內(nèi)功秘法傳音而來的。
“主考終于到了?!毙★w猜測道。
“主考是誰?”黃崇圣好奇地問道,這個局面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在他們這群人中,有攻擊考官的,有冒充考生隨行的,還有各種各樣奇葩的考核內(nèi)容,這個謎底的確引起了他的興趣。
“論劍盟的大人物唄,等會見機行事吧。我們已經(jīng)身陷其中,已經(jīng)無法脫身了。”
這時魏江洲已經(jīng)用蛇頭杖探入了神像雙掌中間,然后隨著特定方位的轉(zhuǎn)動,天穹上發(fā)出了響動,然后一個暗格被打開了。
在魏江洲的帶領(lǐng)下,眾人來到了隔層中,而此地竟然布置成一個廂房,雖然物品齊全,但將廂房安設(shè)在陵墓頂上,這個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五個人在木椅上坐定后,魏江洲束手站立在一旁,接著兩個白衣侍從舉著燈籠從后方廂房出來,然后屏風(fēng)被拉開,一個虎目長須,臉如紅棗,神態(tài)威嚴的中年人龍行虎步走了出來。
“稟告會長,五位考生已經(jīng)帶到。請會長定奪,但這個楊天明…..”
魏江洲剛說了一半,便被中年人打斷了,他的目光從五個中間掃過,然后點頭道:“鄙人論劍盟會長沈齊風(fēng)。”
他竟然是論劍盟的會長?整個白道聯(lián)盟的翹楚,而此刻他竟然擔任了試劍考試的主考官?
這回不但是黃崇圣和凌燁,連小飛都感到不可思議,這到底是什么操作?要知道即便是論劍沈齊風(fēng)都只是在開場和結(jié)束時到場意思一下,幾乎就沒擔任過任何主考官。
沈齊風(fēng)是論劍盟中唯一的劍尊,其實力深不可測,坊間傳言這位論劍會長已經(jīng)達到超等的境界,遠超五州劍首。
面對這位傳說中的人物,五人紛紛行禮,即便是眼高于頂?shù)臈钐烀骰蛘呤切★w,都執(zhí)著下首禮。
沈齊風(fēng)也沒擺會長和劍尊的譜,而是一一回禮,然后朗聲道:“諸位能走到這里,身手和心智方面至少已經(jīng)達到了一流上等的境界,按理說也不會在乎小小的劍客資格,但必要的程序我們還是要走一下的?!?p> 一流上等?這讓黃崇圣和凌燁十分汗顏,他們最多算一流下等,能走到這里和抱著小飛大腿完全脫不開關(guān)系。
沈齊風(fēng)首先走到了小飛面前,拿著一枚黑色的令牌,遞到他面前:“火眼小飛,五年前漠北火溶洞一戰(zhàn),誅殺黑玄寨十大高手,從此天下聞名。四年前因為漠北黑風(fēng)城厲遮空事件,連敗城中三十三名一流高手,均是一招制敵。這一戰(zhàn)天下無人不畏懼火眼。兩年前火眼來到中州,為一只黃金碗,和中州鐵掌門門主司馬南對掌,手掌炙熱如火,竟然將鐵掌都熔掉一半,名震京師!”
聽著沈齊風(fēng)緩緩道來,小飛也是暗暗嘆息,對方雖然是高高在上的會長,但卻將他的底細打探得如此清楚。
“微不足道的小事,沒想到會長也會關(guān)心江湖八卦,我確實名不副實呢,慚愧?!?p> 對于小飛的客套,沈齊風(fēng)卻搖頭道:“江湖無八卦,只有隱情,我說的對吧,火眼先生?!?p> 接著沈齊風(fēng)來到了楊天明面前,同樣遞上了一枚黑色令牌:“心狠手辣,卻并不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徒,只是有些任性,按自己喜好行事。楊先生成名甚早,但著名的戰(zhàn)役卻在一年前,誅殺青蓮寺一百八十名僧人?!?p> “沈會長覺得他們不該殺嗎?”楊天明狹長的眼睛瞇縫了起來,依然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該殺,不但該殺甚至該墜入阿鼻地獄!身為僧人,在佛衣的掩蓋下,竟然做著買賣良家婦女的勾當,不但勾結(jié)豪強,更勾結(jié)貪官,強迫不成便酷刑相加,害人無數(shù),我只能說殺得好!苦行僧便是漏網(wǎng)之魚,侍劍長老不察,應(yīng)該受罰!”
此言一出,魏江洲立刻跪了下來,頭上也滿是冷汗。
在論劍盟中,魏江洲和苦行僧關(guān)系不錯,但沒想到負責考核品性的他,竟然看不出苦行僧的掩飾,這的確是失職。
“苦行僧是貴盟弟子,我不殺他,交給會長處置吧。”楊天明接過了令牌。他只是逼瘋了苦行僧,就是給足了沈齊風(fēng)面子。
接著沈齊風(fēng)將目光看向了黃崇圣,而這一眼卻讓他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