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劍陣失控斬殺許多弟子,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就這樣死在自己人的手里,陸天你出來,給大家一個交代!”鐘離歌怒氣難消。
陸天上前,正欲說話,周知令和余秋平帶著眾多弟子走近來。
放眼看去,后山中許多天極門的弟子慘死其中。
走到鐘離歌等人面前的周知令也看向陸天,他也很想聽聽陸天的解析。
俞秋平反而先道:“劍陣失控,導(dǎo)致我們死傷慘重,雖然他這次護山有功,但也不能放任這種重罪,我提議將他先拘禁起來,再聽候處置!”
“我也同意俞師姐的提議!”
不少支持蒼龍的長老紛紛開始站出,支撐俞秋平的提議。
沈海云從俞秋平身邊走出來,當著眾人的面對俞秋平道:“師父,劍陣之所以失控,是因為陸天當時受到叛徒南宮雨的偷襲,不然陸天也不會就此釀成大禍?!?p> “夠了,你給我回來!”俞秋平憤怒呵斥道。
沈海云不聽俞秋平的訓(xùn)斥,大聲接著道:“導(dǎo)致眾多弟子死傷,恐怕不是陸天,應(yīng)該是南宮雨,再說了,陸天在這次對抗四大門派中,是挽救本門的最大功臣,要不是他開啟劍陣,只怕天極峰早就被攻破了,你們還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將一個不應(yīng)該由他來承擔的罪責讓他來背呢!”
“沈海云,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師父嗎?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俞秋平震怒道。
“若大家覺得陸天應(yīng)該受到責罰,那就請連我也一起責罰吧!我沒有攔住南宮雨,讓他偷襲陸天得手!”
沈海云當即跪在俞秋平的面前,斬釘截鐵的為陸天求情。
她白皙的臉上通紅著,喘著大氣將心里話說出來后,堅定的目光看向陸天,要和對方共進退。
小鼓這時也站出來道:“對,我覺得沈師姐說的沒錯,要是沒有陸天,我們早就死了,哪里還有命站在這里處罰他,眼下正是需要天才的時候,不能讓四大門派鉆空子再欺壓我們!懇請各位長老認清當下的情況!”
“哼!”
俞秋平眼看兩個得意弟子出來求情,忤逆她的意愿,讓她臉上非常難堪,當即拂袖發(fā)怒。
她已無法再說什么,要不是當著眾多長老弟子的面,她真想出手教訓(xùn)這兩個逆徒。
“請各位長老格外開恩!”
燕武和王起都以及一些弟子紛紛站出來,支持陸天和沈海云,不應(yīng)當受到拘禁責罰。
一時間,眾多的弟子和長老分成了意見不同的兩個陣營。
鐘離歌面對眾多人的站隊,他看一眼神色自若的周知令,也上前道:“俞師姐說的沒錯,劍陣導(dǎo)致我門弟子死傷慘重,元氣大傷,實力折損大半,有功該獎勵,有過也絕不可姑息!”
看到鐘離歌說出這番話,周知令臉上表情微變,看去的眼神相當失望!
“林潛師弟何在?我想聽聽他的看法如何?”
周知令無奈的看向陸天,然后視線環(huán)視眾人,在尋找林潛的支持。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怪笑聲在空中傳來,帶著一股震懾的玄氣之力,讓人感到危險的壓迫!
“哈哈!天極門這些虛偽的君子,只會在這些為雞毛蒜皮的事上胡鬧,嫉妒他人的天賦!”
接著又有一個聲音傳來道:“孽障,哪里逃,休得胡言亂語!”
樹林之上,有著兩道身影在追趕,林潛周身玄氣飛揚,提著劍不斷的發(fā)出劍氣轟向前面的人。
不過,那金發(fā)老者沒有絲毫畏懼,反手一掌將對方追擊的劍氣擊碎。
金發(fā)老者赫然是柳寒山,手上帶著殘斷的鐐銬,發(fā)出金石之聲,他落在石塔頂上,長嘯一聲,俯瞰著眾人。
“好大陣勢呀,對付老夫都出動整個天極門的人來了,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
林潛也在石塔上,朝著周知令眾人道:“掌門師兄,這孽畜是邱劍鳳那個叛徒放出來的,請師兄出手將其鎮(zhèn)壓吧!”
“周知令,你這個卑鄙小人,今天就和你清算當年的舊賬?!?p> 柳寒山接著道:“天極門的弟子,你們可知道,當年這個人,為了得到這個掌門之位,手段用盡,蓄意陷害,強行將我關(guān)押在石塔林下,永無寧日的折磨我,還想從我這里得到本門的鎮(zhèn)派寶物,天機古卷,你才是天極門最大的罪惡!”
“胡說,血口噴人!”周知令不為所動,神情自若。
柳寒山看向俞秋平,激動道:“俞師妹,你還好嗎?”
“我,我還是如往常,你要保重身體!”俞秋平素來嚴厲的態(tài)度消失不見,婉轉(zhuǎn)的答道。
“秋平,你來揭開周知令這個偽君子的真面目吧!”
柳寒山理了理蓬亂的金色長發(fā),從剛開始的兇猛攻擊姿態(tài),變得溫和起來。
一切都是看到他最喜愛之人俞秋平了。
他沖著俞秋平點點頭,送去微笑,似乎在回應(yīng)對方的關(guān)懷之情,仿佛把他現(xiàn)在身臨大敵的處境忘得一干二凈,眼中只有俞秋平一個人。
“夠了,柳寒山,你那些臆想何時是盡頭,莫要再自欺欺人了,當年根本就是你自己犯下的大錯,才導(dǎo)致你失去掌門之位的競爭資格,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林潛不耐煩道。
柳寒山深邃的目光轉(zhuǎn)向林潛,眼中帶著怒火道:“我當年犯錯,我犯什么錯了,你分明是在誣陷我,有種你說說我犯什么錯了呀?”
“俞師妹,我們要對不起你了,”林潛看一眼俞秋平,然后對周知令說,“掌門師兄,還是你來和他說清楚當年的事情吧!”
“我就知道當年就是你們幾個把我的孩子毒死的,你們真的是喪盡天良,毫無人性,怎么就忍心殺害我的孩子呢!”俞秋平眼淚奪眶而出,整個人情緒大變,沖著林潛大聲罵道。
林潛接過話道:“不,我們沒有毒死那個孩子,他現(xiàn)在還活著,而且就在天極門的弟子當中?!?p> “什么?你說什么?”
俞秋平情緒失控,頓時讓在場所有人為之色變,向來無情的她還有這樣溫柔的一面,而且還有一個孩子,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她還是一個溫柔賢淑的慈母。
如果她知道誰是她的孩子,她一定要好好的補償他,讓他擁有最好的修煉資源,和學(xué)最厲害的功法秘籍。
“林潛,你說,我的孩子在哪里?”
俞秋平失聲大叫,不斷的環(huán)視眾人,最后目光落在鐘離歌的身邊,那個人正是柳權(quán)。
“你是,你姓柳,鐘師弟你快說是不是他?”俞秋平問道。
鐘離歌低著頭,表情相當?shù)耐纯?,沉默許久他才開聲道:“沒錯,就是柳權(quán),當年他沒被毒死,而是被人帶下山去了,經(jīng)過我多年的追查,終于找到他,并將他帶回天極峰?!?p> “我兒啊!你竟然是我的孩兒??!”
俞秋平失態(tài)的飛奔過去,將柳權(quán)摟進懷中,抱頭痛哭。
柳權(quán)一臉發(fā)懵,本來準備好好看戲,沒想到這出好戲的主角竟然是他自己。
他非常的抗拒,非常不愿意和俞秋平擁抱,哪怕有一絲的接觸,他都感到非常的羞愧,無地自容。
這種狗血的事情,怎么會發(fā)生在他的身上。
他寧愿自己是個孤兒,也不愿接受這個悲慘的身世。
但是,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他能決定,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你是我娘?”柳權(quán)驚魂未定的眼神看著俞秋平,顫抖的聲音道。
俞秋平道:“我就是你娘,你的左手臂上有個斑痕,你讓我看看?!?p> 眼睛濕潤的柳權(quán)在俞秋平的要求下,開始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來。
果然,就在他的手臂最上處有個拇指大小的疤痕,確實就是俞秋平所說的斑痕。
“真的是我的兒子??!”
俞秋平終于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抱著柳權(quán)嚎啕大哭起來。
場面非常的催人淚下,多少年不見的母子竟然就在眼前。
良久之后,俞秋平才回過神來,擦拭著眼淚對鐘離歌道:“是誰,如此狠心,偷走我的孩子的,你告訴我,今天要他出來受死!”
“還是算了,這個人已經(jīng)懺悔了,既然孩子還在,何必再翻出那些事呢!”鐘離歌柔聲勸慰道。
俞秋平瞪眼道:“算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害我母子分離二十幾年,怎么也要他出來當面給個說法!”
“俞師妹,不要胡鬧了,你還是帶柳權(quán)離開這里吧!”林潛朗聲道。
俞秋平道:“好,我們走,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