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樸素灰衣的和尚,非常的鎮(zhèn)定,好像在此等候陸天兩人多時了,把話說完之后,轉(zhuǎn)身走在前面領(lǐng)路。
陸天一臉疑惑,側(cè)目看向葉忘塵,葉忘塵也看了過來,臉上滿是驚訝,這和尚怎么知道他們來找人呢?
而且還在此等他們很久了,莫非懷空已經(jīng)知道他們要來找他的麻煩了?
他們這是第一次來寶曲寺,況且也不認識懷空,想必懷空也不曾見過他們,這年輕的和尚到底是誰安排在此迎接他們的,他要帶他們?nèi)ツ睦锬兀?p> 陸天帶著疑問,并沒有和葉忘塵說話,而是相互點頭,跟著年輕的和尚進入蜿蜒盤旋而上的臺階。
不一會兒,就到了寶殿之側(cè),年輕和尚停下腳步,回頭看一眼陸天和葉忘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然后繼續(xù)領(lǐng)路進入偏殿的廊道。
陸天好奇的朝著寶殿的大門里看去,殿內(nèi)傳出清脆的木魚敲擊聲,有著不少的和尚坐在地上喃喃而語。
葉忘塵看了一眼四周,小聲對陸天道:“別看了,快跟上去吧!”
他們兩人跟著年輕的和尚穿過四間院子,饒過三座假山的荷塘,才來到一處更加悠長的走廊。
在走廊的盡頭有個大門,此時正半掩著,里面大約是個庭院,年輕的和尚停了下來,側(cè)身做了個請的手勢,也不說任何話語。
示意陸天兩人進入那不可預(yù)知的庭院。
庭院里是懷空在等他們嗎?還是別人的陰謀詭計想謀害他們?
陸天看了一眼年輕和尚的眼睛,從對方的眼眸中沒有看到一絲的驚慌和異樣,只有堅定的眼神。
這個年輕的和尚修為不低,境界恐怕已經(jīng)是接近洞天境了。
葉忘塵可沒有想那么多,按照年輕的和尚指示,大步的向前走去,陸天沒有和年輕的和尚打招呼,就跟著葉忘塵走了過去。
陸天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四周環(huán)境,就在他到達走廊盡頭的大門前,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竟然發(fā)現(xiàn)那個年輕的和尚不見蹤影了。
“有古怪,那個帶路的和尚竟然不見了。”陸天咕嚕道。
葉忘塵聽到這話,開始又是慌張的轉(zhuǎn)身,趕緊看看身后的情況,果然如陸天所說,他雖然來過寶曲寺,但沒有進入過這個偏殿的連綿庭院。
年輕的和尚神秘消失,頓時讓陸天和葉忘塵感覺到不安,空氣中的氣氛突然凝重起來。
葉忘塵咧嘴道:“管他的呢?咱們進入就知道是誰在裝神弄鬼了!”
“小心,可能會有埋伏!”陸天上前拍了拍葉忘塵的肩膀,讓葉忘塵先進去。
葉忘塵一聽,感覺不對,驚訝道:“我先進去,你在外面接應(yīng)我?”
“沒錯,你剛才不是說天不怕地不怕的嗎?”陸天狡辯道。
葉忘塵一時無語,結(jié)巴道:“這,你,在外面候著吧!有事我就叫你!”
陸天點了點頭,看著葉忘塵側(cè)身走進庭院里,他開始有些緊張,心里在想里面的人是誰?
如此神神秘秘,到底要做什么呢?
葉忘塵進入大約一刻鐘之久,竟然沒有任何聲音和呼應(yīng),陸天迫不及待了,也側(cè)身進入半掩著的大門。
果然,里面也是一個庭院,但看不到一個人,葉忘塵也不見了。
只見老樹底下,石桌之上放著一應(yīng)茶具,旁邊的爐子正燒著水,水汽裊裊騰升。
茶幾上一個杯子上的熱茶還散發(fā)氣霧,還有一個杯子被打翻在那里。
顯然,這里的人剛離開,葉忘塵大概是追擊而去了。
這是什么情況?
葉忘塵居然不提前告訴他一聲,貿(mào)然的追去了,以陸天對葉忘塵的了解,葉忘塵不應(yīng)該這般反常!
除非,他遇到麻煩了!
陸天無奈的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試圖推開每一間房間的門,但所有房間和門窗都鎖著連窗戶也是緊閉。
除了陸天進來的大門,只有庭院東南角一個大門是離開院子出口。
那里不知通往何處,隱約可以看到又是一條悠長的廊道。
陸天走過去,在門口看了幾眼,又折回院子里,來到石臺前沉思片刻。
然后,他拿起那熱水沸騰的壺子,大步走到庭院的正室門前,那里紅木雕花的架子上放著一盆翠綠蘭花,長葉散開,含苞待放。
陸天盯著這盆生長得不錯的蘭花看,伸手撩了下花蕾,蘭花最是難養(yǎng),能培育得如此好看,想必花主花了不少心思。
若非是非常喜愛蘭花的人,肯定不會特意從屋里把它搬出門外來見光。
別處的房門外都沒有在廊道里擺放花草,就這個大門前放了一盆蘭花,很不協(xié)調(diào)。
陸天提起手中的熱水壺子,他要來給蘭花澆一澆水,不過,這是燒得正開的熱水。
這一壺水下去,這盆蘭花毫無疑問會變成一團剛從火鍋里撈起來的韭菜。
就在陸天要把熱水倒下去時,他身后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阿彌陀佛!”
清朗的一聲佛號想起,陸天即刻停止向蘭花倒熱水,他早就覺得這個庭院有古怪了,四處房門緊閉,就連窗戶都緊鎖。
想必這房間里肯定隱藏著一些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陸天也只是猜測而已,沒想到里面居然有人,而且這人正是蘭花的主人。
既然人已經(jīng)被他逼出來了,沒必要再摧殘這么美麗的一盆蘭花。
況且,還不知道這蘭花之主是何人,萬一是什么大人物,寶曲寺主持,或者是寶曲寺的智衡大師,那就真的麻煩大了。
陸天嘴角一笑帶過,提著熱水壺回到石臺前,欣然的做了下來,給茶壺加了熱水,又洗了兩個杯子,盛上新鮮的熱茶。
“請吧!”
陸天這時才側(cè)目看向那徐徐走來之人,對方五十多歲的模樣,面目祥和,身披袈裟,居然頭頂一頭烏黑的頭發(fā),胡子卻是發(fā)白。
一身和尚打扮卻不像和尚,真是古怪至極。
白須和尚坦然笑了笑,走到石臺前坐下來,拿起陸天斟好的茶一飲而盡。
“茶太老了,味都帶苦澀了!”
陸天才不管對方的差評,繼續(xù)往對方的杯子里倒茶,倒?jié)M了溢出來才停手。
“你膽子不小,貿(mào)然就進了我的院子,你來此要做什么呢?”白須和尚疑問道。
陸天聽到此話,眉頭不由得一皺,抬眼看著對方道:“你說什么,我正想問你為何叫人把我們帶到這里呢?”
“哈,我與施主素未謀面,也不曾認識施主,我為何要叫人把你帶來此處呢?”白須和尚道。
陸天一驚,詫異道:“不是你要見我們?”
“當然不是!”白須和尚微微點頭道。
陸天質(zhì)問道:“和我一同的朋友先進了庭院,他去了何處?現(xiàn)在又在哪里了?”
白須和尚并不急著回答陸天的話,而是看一眼陸天進來的半掩大門,又看一眼東南方向的庭院門口。
陸天瞬間明白了對方的眼神,葉忘塵應(yīng)該就是從東南大門離開了!
“你現(xiàn)在追去應(yīng)該還可以追得上,莫要再猶豫不決了,去吧!”
白須和尚恬靜說道,然后起身走到蘭花前,看了幾眼,打開房門,再回頭抱起蘭花往屋里走去。
陸天站了起來道:“后會有期!”
他這時有些擔心葉忘塵,畢竟是因為自己的事,把他卷了進來,萬一出現(xiàn)什么意外,他絕對會非常愧疚。
葉忘塵是他最好的朋友,生死之交,他必須趕緊追上去,看看葉忘塵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