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行人來往,有人突然攔下馬車,街道閉塞,許多人開始圍觀過來。
他們很好奇,大道中間的赤甲青年到底要干什么。
馬車上,小鼓看了一眼前面的赤甲青年,未曾見過此人,旋即厲聲呵斥道:“你是誰?你擋住我們的去路了?”
“我是來攔截你們的人,把陸天給我叫出來吧!”
赤甲青年自然是連川峰,此時他發(fā)髻高束,神情威嚴(yán)霸道,手提佩劍,此行特意前來截殺陸天。
他知道陸天很狡猾,修為和他相差無幾,想殺死對方并不容易,所以他選擇直截了當(dāng)?shù)氖址ǎ灰完懱煲粵Q生死。
除此之外,他現(xiàn)在很自信,相信自己已經(jīng)不輸與陸天,真正對決時,最后他必定是勝利者。
坐在馬車內(nèi)的陸天聽到赤甲青年的叫囂,揉了揉眼睛,認(rèn)出是連川峰后,從馬車?yán)锍鰜怼?p> 陸天站在馬車前沿上,漫不經(jīng)心的伸了一個懶腰,才看向連川峰道:“又是你,你有完沒完,就你一個人來嗎?你大師兄有沒有來呀?叫他出來吧!你不是我的對手!一邊涼快去!”
“殺你,我一個人就足夠了!”連川峰被陸天言語刺激,臉色即刻陰沉下去,堅(jiān)韌道。
陸天反擊道:“你的修為又精進(jìn)了,可是我也晉入四重洞天境了,你想要?dú)⑽遥氵€是多找些幫手來吧!”
“別欺人太甚,就算你修煉神速,我依然能夠超越你,將你狠狠的踩在腳下,此生不殺你我世不為人!”
連川峰臉上帶著狠勁,再三被陸天當(dāng)眾小覷,他已經(jīng)無法再忍了!
陸天居高俯視著連川峰,淡然道:“你我見過幾面,只有些摩擦而已,如今你竟把我當(dāng)作是畢生的強(qiáng)敵,我感到很欣慰,但是你現(xiàn)在擋住我們的去路了,給我滾!”
說到最后,陸天故意加大聲音,藐視連川峰的挑戰(zhàn)。
“你怕了,不敢與我一戰(zhàn),怕我殺你的威風(fēng),你若肯低頭認(rèn)輸,跪地求饒,我可饒你不死!”連川峰冷冷道。
聽著對方的口吻,是在藐視陸天,還大放厥詞,要陸天跪地求饒,臉皮簡直厚過砧板。
換作是謝霧爭說出這話,倒是有幾分的威嚴(yán)之氣,連川峰也敢如此張狂,陸天頓時心里惱火。
要不是帶著酒勁,他真想下去,狠狠的暴揍一頓連川峰,然后拖著他的身體,隨手甩幾圈,扔到臭水溝里去。
不死不休!
簡直是瘋了,陸天才沒有興趣和連川峰糾纏下去,命令小鼓坐回車內(nèi),他要架著馬車沖過去。
就是不和對方開戰(zhàn),故意讓他又氣又怒,無處發(fā)泄。
眼看陸天要駕車沖來,連川峰霍然催動玄氣,凌空高高的躍起,手掌之中凝結(jié)一團(tuán)玄氣,當(dāng)空就向陸天劈下去。
陸天見勢不可避,連川峰處處緊逼,只能出手了。
他迅速扔下韁繩,手腕扭動,五指憑空抓出,瞬息之間掌心中就匯聚了一團(tuán)裊裊騰升的黑色玄氣。
要打老子根本不怕你,就算謝霧爭來了,他也毫不畏懼。
如今有天機(jī)古卷知命卷加持,實(shí)力更是強(qiáng)悍過往昔。
在烏骨山脈山腳下,老莫曾經(jīng)說,這個人是他將來的勁敵,沒想到那一次的碰面就是他們結(jié)下冤仇的開始。
陸天這時候并沒有太多的殺意,畢竟剛剛清醒過來。
在連川峰沖擊下,他抬眼就是一道八極神拳轟出去,要和連川峰硬碰硬。
轟!
兩拳交鋒,玄氣蓬發(fā)而起,雙方的實(shí)力相差無幾,氣海更是玄氣充盈。
陸天的八極神拳極為霸道,巨大的拳影如同山岳壓迫而去,讓連川峰倍感壓力。
同時,陸天的八極神拳還帶著激烈的耀光,拳影重重,即便是和修為比他高的人對轟,也不會太吃虧。
連川峰使出渾身的玄氣,一招山海宗的絕學(xué),千影擒龍爪,玄氣化作利刃拍向陸天。
要是稍有不慎被拍中,定然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四重洞天境的連川峰一出手就動用如此陰毒的功法,妄圖一招便斃命,將陸天置于死地。
陸天又豈會輕易被他所傷,兩人交鋒發(fā)出陣陣的余波,分別被玄氣沖擊分開。
陸天落回馬車上,他機(jī)靈的抓起韁繩大力一甩,馬車當(dāng)即飛奔出去。
而連川峰凌空退去,借著靈活的身法落在大街兩邊的屋檐之上,他臉色劇變,心有不甘。
論實(shí)力,確實(shí)和陸天說的那樣,他們勢均力敵,想就此殺死對方,根本不可能。
“哼,遲早有一天,我要將你碎尸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連川峰握著拳頭,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瞪著眼,目送陸天架著馬車穿過大街而去。
他已經(jīng)知道,陸天就在黑澤城,要?dú)⑺臋C(jī)會不難找,不必死纏爛打的追擊,免得對方氣急敗壞與他拼命,那不是他所想看到的情況。
觀望的人群隨即散開,連川峰沒有從屋頂上下來。
而是沿著屋檐走了一段距離后,縱身跳下去,正好落在一處別致的大戶庭院之中。
在庭院里,正坐著一位赤紅長袍的老者,他拿著青花白瓷的杯子喝著茶,翹起胡須看一眼連川峰后,放下茶杯喃喃道:“我看到那人了,天賦確實(shí)不錯,與你不相上下,可惜他就快要死了!”
白色的石臺旁,倚著一把很鋒利的砍刀,和平常人家的砍柴刀并太大差別,只是手柄比較長些而已。
“樵谷大人,此人極為狡猾,逃走手段更是高明,我們還是按計劃進(jìn)行,此番非要他死不可!”連川峰上前坐下,恭敬道。
那被稱作樵谷大人的老者裂嘴一笑,并不以為然。
他縱橫江湖多年,蟄伏在山海宗,成為護(hù)法供奉,難得此番出來辦事,他志在必得,更何況要對付的是境界比他低的年輕人。
樵谷大人并非三城兩山之地的人,他來自漠北王朝,混跡于塞外,殺人越貨,是拿手絕活。
流浪到烏骨山脈,加入山海宗,修為還算不錯,堂堂的八重洞天境。
這次之所以派他出來,皆是因?yàn)殚愰L修覺得陸天已經(jīng)成為隱患了,不可再放任陸天成長。
于是,暗中派出樵谷大人,這件事只有閻長修和連川峰知道而已,閻長修一直都很看重連川峰,這次算是暗中的安排,幫連川峰一把,殺死陸天的話,既可以成就連川峰的威名,又可以幫山海宗找回顏面。
簡直是一舉兩得,但是樵谷要?dú)㈥懱觳荒茏寗e人知道,只能暗中幫連川峰出手。
陸天來到了客棧里,當(dāng)然不是之前的那間了,他們又重新尋找了落腳的地方。
他還不知道,連川峰已經(jīng)暗暗的謀劃如何殺他了,他卻在想著喝花律香聯(lián)手對付辛天幾的事。
陸天對葉忘塵道:“花律香說的果然沒錯,山海宗的人馬上就現(xiàn)身了,不過不是謝霧爭,而是連川峰。”
“依我看來,山海宗不可能只安排連川峰一個人來追殺你,在烏骨山脈上,他可是你的手下敗將,顏面盡失,我覺得當(dāng)中還有其他人,你覺得呢?”葉忘塵分析道。
陸天低頭沉思片刻,也覺得葉忘塵所言極是,以山海宗的行事風(fēng)格,他們必然派出三五人同行,聯(lián)合對付敵人。
這次倒好了,連川峰居然當(dāng)街叫陣,擺明著要?dú)㈥懱?,揚(yáng)名立萬。
像黑澤城這樣的地方,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城里,連川峰是山海宗的天才翹楚,在這里自然名頭響亮。
而陸天力壓四大門派,有在烏骨山脈山大放異彩,可以說是踩著連川峰的臉揚(yáng)名。
殺生洞試練本來就是為連川峰準(zhǔn)備的,誰又能想到半路殺出個陸天來,不但力戰(zhàn)各派之人,更是深入殺生洞為所欲為。
名震三城兩地那是必然,甚至遠(yuǎn)在東方的長洛城,都開始有人關(guān)注陸天了。
如今,倘若陸天要與連川峰大戰(zhàn)一場,必將引來無數(shù)的修行者關(guān)注和期盼,到底誰才更厲害呢?
“有可能謝霧爭也來了,單獨(dú)行動不是山海宗的風(fēng)格,不管他們派誰來,都要讓他有來無回,反而我覺得,我要防備花律香,此人心機(jī)太重了。”陸天摸著下巴道。
小鼓應(yīng)了一聲道:“嗯,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他藏得很深很隱蔽,我們?nèi)粽媾c其聯(lián)手,還得小心他的算計,再者他是用毒高手,一旦我們幫他除掉辛天幾,極有可能他會順勢對付我們,一舉兩得?!?p> “他敢,他要背信棄義暗算我們,我必滅了他!”葉忘塵不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