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游學(七)
不知不覺三天就過去了,容塵風塵仆仆一臉倦容的找到牛牛時,牛牛正在和劉誠幾人商量為他們做一駕馬車的事情。
劉誠希望他的馬車比牛牛的那輛更大,寧啟瑜則希望車廂里多開幾個暗格方便放東西,總之幾人要求挺多,正在商議爭論著。牛牛自然是盡量滿足他們的要求,所以正在“仔細”聽取他們的意見。
見容塵來了,牛牛便放下手中的圖紙,一把拉起容塵的手,激動的說:“你可算回來了!”感激他回來的及時,讓自己從三人的爭吵聲中逃了出來。
劉誠和寧啟瑜自然不知道容塵干什么去了,也不太關心這個牛牛的病患,隨意問過得知他有事去了便沒有再理會。現(xiàn)下他再回來找牛牛,兩人也覺得是病還沒治好,回來接著找大夫看唄。
蔣玉雁知道實情,怕牛牛不好處理。便尋了個借口將寧啟瑜二人帶走了,好給牛牛騰空間。
牛牛對蔣玉雁的懂事貼心感動了一瞬,就把心思轉(zhuǎn)移到治療阿菽的事情上來了。
容塵三日里的收獲頗多,這獸族找靈植寶材之類的能力著實是人比不上的。牛??粗輭m拿出的儲物袋心里感嘆。
雖還有些靈植藥材沒找齊,但也是無可厚非,這些東西換牛牛自己去找,恐怕得找上三年。加上牛牛早就猜到會找不著,想了應對之法,便決定立馬處理這些靈植寶物之類,盡量早些開始治療。
之后的四五天,白天牛牛就在研究藥材或單方,晚上就鉆進空間里煉藥,煉法器,一刻也不得閑。
終于在筋疲力竭之際完成了準備工作,可以給阿菽治療了。
治療之前還有個問題,那就是還缺個人手。
阿菽的傷勢實在嚴重,不是一兩副藥能解決的事,期間牛牛需得全神貫注在阿菽經(jīng)脈以及神識的變化上,加之她還身懷六甲,更要萬分小心。所以幾乎要用神識包裹住阿菽,甚至得以自身的靈力裹住她的經(jīng)脈才行。
頭兩天尤為緊要,容塵要看丹爐的火和時刻注意阿菽泡藥的變化,必要時要幫助牛牛用自身的靈力護住阿菽的神識和經(jīng)脈。牛牛畢竟只是筑基修士,靈力有限,所以萬一靈力枯竭,容塵就得補上。那這樣分下來,就缺個打下手跑腿的。
所以牛牛就將蔣玉雁也拉上了。
正式開始治療時,牛牛已經(jīng)離開六溪鎮(zhèn)在南下的路上了。
牛牛自然找了理由拒絕劉誠寧啟瑜共乘的請求,順便告訴他們自己這里有正事他們不能打擾。兩人也乖覺,知道牛牛的性子,故而期間也沒有來搗過亂。
牛牛在馬車外設了結(jié)界,還張開了陣法盤,以免有人突然來打擾。順手給幫忙趕車的竹硯施了個催眠術,讓他幫忙擋住突然來找的人。
安排妥當后,牛牛就拉著蔣玉雁進到容塵的天賦空間中,開始為阿菽療傷和助產(chǎn)。
因牛牛不好一連幾天不出現(xiàn),所以讓容塵將他空間的時速調(diào)了一下,外邊一天,空間是五天。
經(jīng)過靈藥泡過后的阿菽在第二天治療時醒了過來,雖然她一直沉睡著,但顯然神識是清醒的,也就知道牛牛和蔣玉雁兩個是在幫助自己,并沒有什么防備。
等暗傷清理好已經(jīng)又過去了三天,牛牛知道外邊已經(jīng)過去一天了,便暫且?guī)еY玉雁出去,也讓她休息一會兒。
第二天照樣帶著蔣玉雁進到容塵的空間,阿菽精神頭已經(jīng)恢復了,甚至可以站起身來。
不過支撐不了太久,約莫可以站一刻鐘的樣子。
阿菽大約也知道自己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便吃下牛牛給的各類丹藥,解開封在肚子里小狼崽子身上的封印,當天晚上,便要生了。
牛牛以為狼生孩子應該和人差不多,便按人族的量準備的各類法器藥草,誰知道估算錯誤,一時情況便危急了起來。
阿菽原本元氣損耗太過,雖經(jīng)過急補勉強補了回來,但到底傷了底子。
生孩子時維持不了人形,直接變回了本體,疼得連哼哼的力氣都沒了。
牛牛見躺在圓臺上的大白狼,一時也不知所措了起來。容塵跟別說了,早哭得不知所以,指望不上他。蔣玉雁一個沒見過這些的小姑娘當然也沒法指望。
無奈之下牛牛不得不用了最后的辦法:直接和阿菽肚子里的小狼簽主仆契。
得了主人的精血元氣和神識加持,小狼或許能安全降生,阿菽也能好好的。
可現(xiàn)下阿菽肚子里有兩個,自己又神識損耗過度,加上靈力也損耗過多,實在沒法讓兩個狼崽子認主,這樣救不了他們,反而會害了他們進而反噬自己。
牛牛更加著難起來。
便本著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的想法,將這個事說出來和容塵商量,容塵聽說簽主仆契可以救阿菽和孩子們,也不管自己的兒子剛生下來就要歸屬于人類什么了,自是催促牛??煨┖?。
見阿菽在迷迷糊糊中還在哀求牛牛不要傷害她的孩子們,最后容塵將主意打到了蔣玉雁身上,說:“既然你簽不下兩個孩子,就分一個給她怎么樣?她也是人類,只要取了她的精血引動契約咒就是了?!?p> 牛牛不肯:“這怎么成?她不過一階凡人,神識說不得還沒你這沒出生的狼崽子強,要她簽這個,不就是以命換命嗎?不可!”
容塵苦著臉,一副要哭的樣子:“我覺著她的氣味和你差不多,看起來神識強大得很,怎么不能簽了?”
牛牛不信:“她一個凡人,神識怎可能和我一般?你為了救人我知道,可也不該不顧別人的性命。我再想想其他法子吧!”
說完便坐到一邊翻起各類典籍去了,希望能找到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
可容塵見阿菽越來越微弱的呼吸,可等不了牛牛這想辦法的功夫,直接找上蔣玉雁,告訴她只要簽定主仆契就能救下阿菽和孩子。
蔣玉雁自然不知道該怎么逼出自己的精血,怎么引動主仆契,但容塵知道啊,也不管蔣玉雁什么態(tài)度,先一股腦兒的說了再說。最后邊哭邊求。
經(jīng)過打下手的幾天下來,蔣玉雁其實對容塵和阿菽很有好感,也對修士的世界很好奇。聽容塵來求自己,她心中為自己能盡一份力而高興著,并不知道自己的神識強不強,容塵也沒來得及說明其中利害關系。這就讓蔣玉雁反而有一絲覺得牛牛怎么總是覺得凡人弱小,對自己維護太過的感覺。
于是蔣玉雁和容塵倆人就這么愉快的商量好了,等牛牛翻完典籍來看時,蔣玉雁精血都滴到陣法中了,只差引動咒語就是了。
牛牛大驚,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先簽訂那只強壯一些的,再幫助蔣玉雁完成主仆契。
讓牛牛吃驚的是,蔣玉雁的神識竟然真的很強,這樣強大得神識沒有動用過,就這么死寂的關在蔣玉雁的識海里,竟從未被發(fā)覺。
簽訂主仆契,蔣玉雁神識波動了一下,讓牛牛心中暗暗驚訝,竟然還有神識這樣強大的凡人嗎?自己太孤陋寡聞了嗎?
不過這波動只是一瞬間的事,那起碼筑基后期修士般的神識給了小狼崽子很大的保護和補給,不用再分阿菽的生機元氣后,阿菽便清醒了些,兩個狼崽子也很順利的出生了。
阿菽是靈獸雪狼一族的,容塵是妖獸疾風狼。生出的孩子卻一個是精純的妖獸氣息,另一個是精純的靈獸氣息。
至于妖獸和靈獸的區(qū)別嘛,就好比家養(yǎng)的和野生的區(qū)別。好比家里養(yǎng)的雞主食米谷糠菜,自己也會去捉些蟲子吃,但還是以主人喂養(yǎng)為主。有些獸性,但到底更溫順更習慣人類的生活習慣,長得也沒那么粗狂妖冶。而野雞主要就是自己捕食些蟲類野谷種子之類,更加獸性不遜,毛色相比家禽也是絢麗斑斕得多,行動更迅猛,對人類警惕得很,更別說親近了。
靈獸與妖獸差不多就是這么個區(qū)別。靈獸天生親近人,生活習性也更習慣和人族一起的。天賦本領大都不是戰(zhàn)斗方面的,全是輔助人類居多。妖獸則不愛和別的族群呆在一處,各自有各自的族群,也更注重自己的血脈精純。天賦都強悍,戰(zhàn)斗力更加強悍,同階妖獸往往比靈獸戰(zhàn)斗力強太多。
蔣玉雁運氣好,剛好簽下那只有著精純靈獸氣息的小白狼。小白狼大約是與蔣玉雁簽了主仆契的關系,對蔣玉雁很是親近,睜開眼看見蔣玉雁就朝她嗚嗚幾聲似乎是討好她,好不惹人憐愛。
牛??粗约汉灥倪@只灰不溜秋的小狼崽,瞇著眼循著味兒爬到雪白的阿菽身邊喝奶,半點沒搭理他這個主人,不由一陣心塞。
算了算了,都是自己思慮不周,才會走到簽主仆契這一步。現(xiàn)在它是自己家的狼崽子,就原諒它罷。
牛牛給阿菽留了足夠量的丹藥,以便她調(diào)理身體。
在阿菽情況穩(wěn)定下來后,約莫過了五六天,容塵天賦空間過了一個月左右,他就帶著阿菽和牛牛告辭了。
兩只狼崽子自然留了下來。
未免阿菽放心不下自己的兩個兒子,又給阿菽也留了個羞魚螺,萬事交代妥當后,容塵就與阿菽回玉景峰去了。
兩只狼崽子突然出現(xiàn)未免太過惹人懷疑,牛牛便用兩個幻形符將兩只狼變成兩只小奶狗的模樣,然后找個借口脫離了隊伍,再向眾人展示了一番他的演技。于是大家自然的接受了他救了兩只小狗,還分一只給蔣玉雁養(yǎng)著這個事。
劉誠寧啟瑜幾個很喜歡兩只小狼,天天去蔣玉雁那里看“小白狗”,為無趣的路途多了個小可愛而高興著。只可惜暫時寄養(yǎng)在蔣玉雁那里的小灰灰,天天沒人搭理,只能眼巴巴看著自己弟弟受盡寵愛不提。
南下一路順利,到達澧水盡頭已經(jīng)是兩個月后的事情了。
這一路牛牛觀察著各處的風土人情,讓從未細細體察過凡人生活的牛牛感觸頗深,心境一下進步了一大截,神識也越發(fā)凝練了。
蔣山長說大約還有兩日就到錦州了,明日便轉(zhuǎn)向西行,走水路順著津水而下到錦州去。
再往西行二百里就是京城,但蔣山長此行似乎并不想路經(jīng)京城。不過幾位先生倒覺得很有必要帶大家去京城瞧瞧。
牛牛在這幾天一直心有所感,覺得有一份因果再等著自己?;蛟S是好事,或是壞事,總歸天命如此,是福是禍都躲不開,牛牛也從沒有躲的習慣,一路也隨緣得很。
兩月個兩只小狼崽子也長大了許多,開始不喜歡被拘在身邊了,經(jīng)常車隊一停下來,它們就會跑出來撒歡。
牛牛覺得不用管,蔣玉雁想管但管不住。為了能更好的照顧小狼們,蔣玉雁白天總是和牛牛共乘一車,晚上就將小狼放到牛牛那里。
小狼崽子們現(xiàn)下已經(jīng)能夠靠神識傳音了,蔣玉雁第一次聽小白狼在她腦海里叫自己娘親還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后便跑到牛牛那里開心的說了好久。
這又是一件令牛牛頭大的事情,那就是倆狼崽子管蔣玉雁叫娘,管他叫爹。渾不管牛牛告訴他們說他們的爹娘在千里之外的玉景峰好好呆著。
教也教不變,牛牛只能隨他們?nèi)チ?,想著等他們大一些懂了自然就好了。萬幸他們還不會說人話,只能靠神識在傳個音,不然牛牛一準解了主仆契,將它們?nèi)踊赜窬胺迦ィ呐聯(lián)p耗一半的神識也不想帶著兩只煩人精了。
一路奔波,一行人到達津水畔,蔣山長在路邊的小鎮(zhèn)找了住處歇下了。打算明天一早去找商船再定出發(fā)的時間。
然月黑風高,實在不是能好好休息的時候。
在牛牛假寐入定時,一把尖刀撬開了牛牛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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