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衷聽太后將近來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
慢慢嘆息了一句。
“寧溯公主么?”
太后也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云公啊,那丫頭,要怨就怨我這么個老太婆吧,可憐了這孩子?!?p> 木衷又連忙安慰著太后。
“太后別憂心,相信長公主今后會理解這份用心的,太后也是不得已而為。”
“罷了,我這個半條命都埋進了土里,也不奢求阿黎能原諒我這么個老太婆了,只要她現(xiàn)在好好的就好。”
聽到這話,木衷聽出了一層意思,詢問道。
“怎么,太后,長公主現(xiàn)在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嗎?”
太后看著木衷,又看著樓三離,一臉無奈。
“罷了,都是家丑,既然兩位都是大昊的老臣了,哀家也不怕說給你們聽,那丫頭在宮里,天天以淚洗面,不吃不喝地,哀家擔(dān)心,再這么下去,阿黎她…”
樓三離連忙打岔道。
“太后勿言,勿要再言,不吉利,這…沒想到長公主脾氣這么執(zhí)拗啊!”
“誰說不是呢,這孩子從小就受寵愛,自然比較嬌蠻任性,也不太懂事兒,原以為她也就鬧鬧脾氣,一兩天就好了,可這都…哀家也害怕了?!?p> 樓三離也跟著面露著愁容,木衷低著頭,想了一下。
“太后,不妨讓南織去給長公主談?wù)劙??!?p> 艾太后頓了一下,臉上寫滿了感激。
“云公!云公,你可真是哀家的大救星啊,實不相瞞,哀家其實也有過這個想法,只是…只是哀家和南織之間,所以,哀家一直不敢提。”
“太后多慮了,剛才您沒聽見稚兒說么,既然都是家人,沒有什么誤會不能說通的,如果太后不方便的話,老臣就代太后先去找找南織?!?p> 艾太后激動的老淚縱橫,雙手握住木衷的手腕。
“云公啊,你是南織的丈人,你去說,再合適不過了。哀家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了,你不僅是大昊的救星,更是哀家的救星!”
“太后嚴(yán)重了,都是老臣分內(nèi)之事,何必如此客氣?!?p> 艾太后激動得連連點頭。
“那,云公何時去找南織?哀家進來的時候,聽說揚宗和南織都不在府上。”
木衷想了想。
“天色也不早了,太后就在這木府住下吧,南織和揚宗去鄉(xiāng)下慰勞下面的農(nóng)民了,遲些應(yīng)該會回來的。”
“誒,好,好,哀家正有此意,只是難以開口,既然是云公自己提出來了,哀家就不客氣了?!?p> “太后說的哪里話?!?p> 夜幕時分,木揚宗才攜南織回府,下車的時候,木揚宗主動俯下身子,接著南織的手,扶下馬車。
剛一下馬,就看見云公府門口加強了守備力量,還有些不認(rèn)識的生面孔。
木揚宗忍不住上山問道。
“這是?”
“老爺,您回來了。”
“嗯,這是怎么回事兒?”
“哦,是太后來了,來找老太爺,太后還在府上住下了?!?p> 木揚宗望著守衛(wèi)。
“找爹?找爹何事兒?”
“這,小人也只是聽說,好像是北境的事情。”
木揚宗一聽到這個,眼睛都望直了。
“那,那我爹,他,他答應(yīng)了沒?”
“好像是應(yīng)下了?!?p> 一瞬間,木揚宗整個人都喜出望外。
不過回過頭來,看見南織,卻耷拉著臉色,滿臉愁容。
“阿織?你怎么了?”
南織勉強笑著說道。
“沒,沒事兒。”
木揚宗挽過南織的胳膊。
“走,阿織,你聽到了么,父親,父親他終于要重返朝堂了?!?p> “是,是,揚宗,我聽到了。”
“對!我有希望了,我終于不用窩在這破地方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了!”
“嗯?!?p> 木揚宗這才注意到南織的笑意顯得太過牽強。
“難道,你不為我高興么?”
“高興,高興,夫君,今日我只是有些不舒服,要不我去城東小苑住一日吧?”
“啊?你身體不舒服啊,那我陪你去?!?p> “別,你還是回府上去吧,太后和父親都在呢?!?p> 木揚宗連連點頭。
“對,你說得對,我得回去,在他們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下,這樣有利于我今后的官職何處?!?p> 南織淺淺的笑了笑,轉(zhuǎn)過頭來,再一次踩著木凳上了馬車。
木揚宗還在馬車處提醒南織注意身體。
可馬車還沒啟動,只聽見一聲沉穩(wěn),叫住了馬車。
“阿織!”
聽到這聲呼喚,南織才又重新探出頭來。
“你要去哪兒啊?阿織?”
木揚宗回過頭來,看著自己的爹,笑嘻嘻的解釋道。
“父親,阿織身體有些不適,要去城東小苑住住,那邊景色好些,有利于調(diào)養(yǎng)?!?p> 木衷望著車簾處的南織。
“阿織,是這樣的么?”
南織僵硬著表情,冷淡又心虛的點了點頭。
木衷跟著點點頭。
“行吧,過去調(diào)養(yǎng)一下也好,只是,心病還須心藥醫(yī),有的結(jié),你一味的回避,始終是打不開的,有的人,該面對終是要面對的?!?p> 說完木衷轉(zhuǎn)過身,往府中去。
木揚宗正打算跟上父親,好問問他今后的去處。
南織輕聲呼喚道。
“父親!”
木衷回過頭來,南織已經(jīng)再一次走下了馬車。
“阿織,你想好了?”
南織點了點頭,跺著小步跟到木揚宗身邊。
“想好了,父親說得對,上一次靖宗來的時候,我就說過,如今母后真的敢來,我又有什么好怯懦的?!?p> 木衷沉悶的看著南織,又看了一笑一臉笑得合不攏嘴的木揚宗。
“這些年,也委屈你了。”
南織低著頭,看不出嘴角是苦笑還是釋懷。
“父親說的哪里的話,父親一向待阿織如親女,揚宗也與我相敬如賓,孩子們也其樂融融,阿織哪里來的委屈。”
“你能怎么想就很好了,你跟我來吧,我大概跟你講一下?!?p> “嗯,好?!?p> 木衷帶著南織一邊走一邊講道,忽然又回過頭看了眼木揚宗,嘆了口氣。
“太后現(xiàn)在正在西廂的主客房,剛剛安排了下人們?nèi)ト⌒┫?,你去盯著吧?!?p> 木揚宗連連答應(yīng),跑的跟兔子一樣快,連忙往西廂跑去。
木衷看著自己這個孩子,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