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永征看著那些賊人們向覃王投去的目光,質疑地盯著覃王,指著那群賊人。
“殿下,這些,可都是你的人?”
覃王嘆了口氣。
“是,將軍聽我說,有些誤會!”
嚴永征直接拔出了腰刀,戒備的對著覃王。
“殿下,這可不是什么誤會,這是御賜圣命,任何人,都不得干預!圣命猶在,膽敢沖撞鳳輦者,格殺勿論!”
覃王焦急的看著眼前,明白自己已經著了道。
“將軍,這里面有誤會??!”
話還沒說完,衛(wèi)戍軍的增援力量也趕到了,將所有人都團團圍住。
“覃王殿下!有什么事兒,您還是回去慢慢跟廷尉大人交待吧!”
覃王也無可奈何,眼看著已成定局,只能點了點頭,跟著衛(wèi)戍軍押解著自己的一幫府客,往回趕。
嚴永征又整頓了一下隊伍,在衛(wèi)戍軍中補充了兵力配置,稍微調整了一下,便又帶著隊伍上路了。
南織最后一次望著南懿黎。
“阿黎!去了北境!記得自己照顧自己!”
“好的姑姑!替我給父皇和母后帶去問候,女兒今后不能伴膝左右了,還望父皇母后日后多加珍重!”
最后一次的道別,南懿黎還是掉下了眼淚。
云乾山上,章休是被人踢醒的。
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熟悉的面龐。
“是鴻甫啊,你怎么來了?”
不料寧鴻甫直接抽出了長劍,對著章休的脖子。
看著章休下意識的警覺動作。
“這些清醒了吧?”
章休望了下面前的劍刃。
“鴻甫,這,這是為何?”
“為何?我問你呢,你究竟是什么人?。看诵腥刖┧^何事兒?”
“我?我就是一個謀士啊,謀一個英主,謀一份差事,你知道的。”
“哼,僅僅如此么?你這謀士,可真會謀事,所以背地里勾三搭四!”
“什么意思!”
寧鴻甫直接將一張白紙扔在了地上。
“今天楊浦便是帶著這封信,調集的府客,我問過了,他說是你給他的,所以他沒有懷疑,我在上面發(fā)現(xiàn)了端倪,你見過覃王的筆跡最多,而這上面,細細觀察也全都是你臨摹的!”
章休看著寧鴻甫,嘴角微微撬動,笑了笑,點點頭。
“鴻甫大才也,對,你說的,都是真的。”
寧鴻甫也沒想到,章休會承認的這么爽快,原本還以為他會狡辯,還準備了諸多說辭,結果直接當場就承認了。
“還有良序也告訴我了,你先前騙他說能救下公主,寫下一張密信,叫他潛入宮城,送與宮中!而那個宮,正是太后的居處!”
“沒錯,是給太后的,這些都是我干的。”
章休看著寧鴻甫這一臉的表情。
“怎么?我承認了,鴻甫為何不說話了?”
寧鴻甫也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章休反而問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楊浦呢?交給殿下了么?”
寧鴻甫吸了一口氣。
“我猜他已經死了吧。”
聽著寧鴻甫輕描淡寫的幾個字,章休也饒有興趣。
“死了?為何,鴻甫不應該揭發(fā)我兩面三刀么?”
寧鴻甫看著眼前的章休是如此的陌生和恐怖。
“哼,你既然拿楊浦做棋子,怕是他帶著出去的這一趟,就回不來了吧?!?p> “那鴻甫打算怎么辦?”
“在了解事情真相前,我不想擴大,楊浦只是一個棋子,我只想親自過問你,不過你也別以為我不會告訴殿下!”
章休輕輕的捏住寧鴻甫的劍尖,慢慢的起身,任由劍刃在脖子和手掌間劃出血痕,寧鴻甫趕緊抽回佩劍,稍稍后撤半步,又將劍刃重新舉起。
“你瘋啦!找死么?”
“你看,你不信我,我讓你殺我,你卻又下不了手?!?p> 寧鴻甫收回了佩劍。
“我是你帶來的,也是你帶進覃王府的,我沒有你那么厚重的心思,我只想本本分分的做人,而不是你那樣兩面三刀,在各位皇子間游弋?!?p> “你放過我?!?p> “你走吧,別回覃王府了?!?p> 章休卻搖搖頭。
“不,你只要放過我,我還會回去的!”
寧鴻甫不可置信的看著章休。
“你瘋啦,你真以為你帶我出來,我就會唯你是從?我告訴你,章休,你看錯人了!我寧鴻甫今日雖放過你,全還你提攜我這一路的亦師亦友之情,下次之后,咱們劃地為界,我雖不及你之心機,但我知曉輔佐一主不二心,不像你,夾在中間做這么個兩面三刀的小人!”
章休看著寧鴻甫堅決的表情。
“不,我沒有看錯你,你就是你,鴻甫,我沒有看錯你?!?p> “什么意思!”
章休望著寧鴻甫的眼睛,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鴻甫,你想知道真相?”
寧鴻甫望著章休疑惑了一下。
“你說!”
章休轉過身,坐在巨石上,拍著巨石旁邊的空位,轉過頭看了一眼寧鴻甫。
寧鴻甫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前,坐在章休身邊,章休將手中上好的佳釀遞給寧鴻甫,寧鴻甫別了一眼,把頭稍稍偏了下,表示拒絕。
章休看著寧鴻甫這樣子,笑了笑,仰頭又是深深的一口,手里握住絲巾,用手指著遠方,問道。
“鴻甫,看到那一柱煙塵了嗎?”
“那個,那個好像,是長公主出嫁的隊伍?”
“是的!沒錯,悔不該沾染了紅塵!”
“讓你講此番前來云王城的真實目的,為何扯上公主?”
章休搖搖頭。
“我沒有扯上公主,我只是,留念下故人?!?p> “故人?”
忽然,寧鴻甫回想起來,確實每一次提到南懿黎,章休的表情都會微微的變化,即使是先前心中有謀略,也刻意的避開了公主,甚至有一段時間,獨坐湖心前,靜觀月下影。
“你,你認識她?”
“嗯?!?p> 寧鴻甫回過身,重新看著章休。
“你到底...什么人?你不是說,你是北境蒙戰(zhàn)亂的流民么,你不是說,承蒙言泊余所教,手持恩師令牌,回京謀職的么?怎么現(xiàn)在...”
章休點了點頭。
“鴻甫,我都沒有騙你,我確實是從北境來的,也確實是言泊余的學生,只是期間有些事兒,需要慢慢解釋。我的原名,李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