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山下的早晨涼意十足,楊嘯走出帳時,看到金銘正帶人整理行裝,馬鐙上還結(jié)著霜花。
王重也把新買的馬匹套上了韁繩,每人騎一匹牽兩匹正準(zhǔn)備出發(fā)。
崔樹和王傳瑯也與部落頭人話過別了。眾人騎上馬,浩浩蕩蕩就出發(fā)了。
王傳瑯與楊嘯并行后隊(duì),楊嘯問:”這路上情形如何?”王傳瑯回道:”來時就走西海翻雪山過來的,雖然高原氣候惡劣,但好在安靜,一路上沒有馬賊劫路,此時已近夏季,路上風(fēng)景宜人,雪山埡口不是很高,只需半天就過去了?!?p> 因所有人都騎馬,自然行進(jìn)的速度就加快了,午時就奔出去百十里。正行進(jìn)間,猛然從對面盤山路飛快沖下來十幾匹馬,錯身經(jīng)過之時,聽一人高聲喝道:”有馬賊追!快往回走!”十幾匹快馬呼嘯而過。
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楊嘯,金銘等武力強(qiáng)的立刻就沖上前面,摘弓搭箭,準(zhǔn)備應(yīng)戰(zhàn)。崔樹,王傳瑯也緊急組織商隊(duì)回身后撤。
楊嘯等剛剛結(jié)好陣形,就見有三十余馬賊,順盤山道就沖了下來,見有人馬阻攔,慌忙勒住馬韁喝道:”前面的兄弟,今日爺爺們不劫路也不劫財(cái),快快閃開道!”
金銘好奇道:”不劫路不劫財(cái),做得什么馬賊?莫不是要行善積德了嗎?”
對面一粗豪大漢怒喝道:”爺爺放你等生路,怎么不識相呀!那就拿命來!”同時催馬高舉生鐵棍就沖過來,身后領(lǐng)頭之賊高喊:”六弟莫要莽撞!”
但已為時已晚,不得已也催馬向前沖,金銘手一揮,弓弦響成一片,對面已有十幾騎中箭落馬,因是山道狹窄無法散開,硬沖之下群賊哄的一下就到面前,楊嘯,二獸,金銘等只能拼命擋住。
那粗豪漢子雖肩頭中箭卻力量異常之猛,楊嘯硬接他的當(dāng)頭一棒,三尖兩刃刀的刀桿不是普通的木料,而是取上等柘木剝成粗細(xì)均勻的蔑,用油反復(fù)浸泡,膠合而成,外層纏繞麻繩,涂以生漆,裹以葛布。比之鐵桿兒也不遜色,而且韌性極好,兩下撞擊之聲,震得人兩耳轟鳴,那粗豪漢子頓時虎口開裂,拿不住鐵棍兒,就見鐵棍兒翻滾著落入山谷,整個人是目瞪口呆,楊嘯也兩膀麻木生疼,不自覺得將刀桿平端在馬背之上,瞬間也是無還手之力。青鬃馬受到重壓,雙腿弓了下就彈起,舉著前蹄踢向面前馬頭,對面馬頭被踢中受驚,連人帶馬滾下山谷。
二獸、金銘同時沖上前,彎刀高舉,劈砍之勢銳不可擋,瞬息之間兩方人馬戰(zhàn)至一團(tuán)。楊嘯稍稍恢復(fù)就加入戰(zhàn)團(tuán),一桿刀劈,砍,撩,扎,轉(zhuǎn)眼又放倒幾個,為首馬賊心中大駭,緊收韁繩撥馬就走,高喊:”兄弟們!快撤!”僅有十幾個馬賊反應(yīng)快,跟著逃走了。這突發(fā)狀況讓人無暇思考只能硬碰硬干了一場。
金銘等人因后有商隊(duì),不敢追趕也撥馬撤回,此戰(zhàn)來得突然,金銘折了六個兄弟,被擠掉山谷兩個。崔樹見激戰(zhàn)結(jié)束,催馬過來問楊嘯:”前路馬賊不知還有多少,咱們不如就此回返,繞道涼州吧!”
楊嘯冷靜一陣,點(diǎn)點(diǎn)頭說:”崔叔即已拿定主意,就此回返吧!”眾人不敢在此多做停留,尋找到金銘死傷的兄弟帶上,快速回吐蕃部落,再做打算。
剛才高聲報信的那個人,是個高大壯實(shí)的和尚。見楊嘯等欲抵擋馬賊,就一個人留下來觀望,隨商隊(duì)回返的路上,跨馬擠到楊嘯身邊道:”阿彌陀佛,施主神勇之力猶如天神,不知怎么稱呼?”二獸剛想開口,被楊嘯止住,楊嘯忙回道:”在下楊嘯,多謝大師及時報信,大師,這幫馬賊是什么來路?既然不劫財(cái)為什么還要追你們?”
那和尚高宣佛號:”阿彌陀佛,此等惡賊罪孽深重,因看中貧僧一女弟子,狂追百里到此,若不是施主援手,恐已被掠走了!”
因這隊(duì)人馬身份不明,又不知這和尚是善是惡,又在剛剛突如其來的沖突中死傷了八個兄弟,所以沒人去接這和尚的腔,只是默默地往回走。
回到吐蕃營寨,竟無一人出來迎接,無奈崔樹,王傳瑯自去部落營帳報號,頭人正忙著接待一女子,見崔樹等返回,驚詫到:”崔頭領(lǐng)早上方離此地,為何又折返了呢?”
崔樹就把路遇馬賊大戰(zhàn)一場,將馬賊擊退,因懼怕馬賊勢眾要來報復(fù),才要繞道涼州回中原的等等說了一遍。
此時從帳中屏風(fēng)后轉(zhuǎn)出一人,吐蕃女子裝扮,細(xì)眼長眉,盤臉紅腮,身材高挑,兩條長腿幾步就走到崔樹面前:”馬賊被擊退?那日嘎央能被你們嚇走?呵呵,真是可笑!”滿臉不相信的表情不做任何掩飾,見崔樹不做任何的解釋,就輕蔑的說:”唐人別在這里吹牛了,快逃命去吧!”
崔樹見這女子如此刁蠻無禮,又受頭人盛情接待,知道必不是凡人。王傳瑯欲上前辯解,被崔樹拽了一下轉(zhuǎn)身欲出帳,就見一個和尚拉著楊嘯闖進(jìn)帳中,看到那吐蕃女子就問,口宣佛號:”阿彌陀佛,雨兒在這里嗎?”
吐蕃女子高喊道:”瀆雨兒,延明大師回來了!”
屏風(fēng)后又轉(zhuǎn)出一女子,出家人裝束,但長發(fā)披肩,寬大的僧袍也遮不住她那美妙身姿,瓜子臉上粉面桃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眉宇之間透著靈氣,像是從屏風(fēng)畫中走下來一般,輕輕地走過來,雙手合十道:”大師辛苦了!”
那和尚延明一把將楊嘯拉到她面前,略微激動得說:”雨兒,那惡賊日嘎央被這位英雄送入地獄了,以后你不用再擔(dān)驚受怕了!”
只這一句,把場中兩位女子驚得嘴巴大張,直愣愣盯著楊嘯。吐蕃女子最先醒過神兒來,搶先一步,雙手拉住楊嘯雙臂:”真是你殺的日嘎央?那惡賊可是西海方圓千里無敵手,生鐵棍上都不知粘了多少冤魂?你殺了他?”
一下蹦出來兩個美女,楊嘯一時間還不太適應(yīng),也不知如何開口回答!
柯伊伯帶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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