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看到沈少身后心虛不安的女仆,他瞬間什么都明白了。白天他勸顧小姐時,女仆恰好從旁邊經(jīng)過,定是被她聽了去透露了少爺。
“你要走?是不是?”沈少盯著淺淺又問一遍,眼神冷得猶如千年寒潭。
他頭回覺得,淺淺是只養(yǎng)不熟的小狼,這么花心思把她留在身邊,她竟然還想著飛出去!
淺淺吃驚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在惱什么,明明有理的是她不是嗎?一向乖巧的她生氣地皺起了眉。看這周圍的架式,難道他真把她當(dāng)成金絲雀關(guān)起來了?一想到這兒,淺淺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面對陰冷嚇人的沈少,受刺激的淺淺瞬間戰(zhàn)斗魂爆發(fā),激動地大聲質(zhì)問:“我去參加陳家村的午夜祭祀活動,怎么就不行了?我是賣身給你了,還是你家的仆人?我到底還有沒有自由了?”
站在院門處的淺淺一身白色連衣裙,窈窕身段,長發(fā)披肩,明眸善睞,冰肌勝雪,美得不像話,站在月光下儼然不食人間煙火的絕世佳人。
這樣美不勝收柔柔弱弱的女孩竟然氣白了臉,面對沈少怒目而視。
此時的她活像只怒發(fā)沖冠的小獅子。
她話音一落,眾人皆驚,全場靜得聽不出半點聲音,一片死寂。沒人能想到身形嬌小的顧淺淺生起氣來竟這樣大的爆發(fā)力……敢直面懟上沈少的滔天震怒。
忠叔嚇得不輕,驚若寒蟬,生怕少爺發(fā)了性子又作出失控的狂事。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沈少。沈少驚呆地看著淺淺,沒了反應(yīng),好像還沒有從震驚中回神。那雙黑沉沉的眸子里讀不出任何信息。
忠叔捂著快要無力跳動的心臟,暗暗叫苦,這兩個小祖宗,哪個也不是省心的,都是氣不得嚇不得只能哄的主兒。掃了一眼周圍見沒人敢勸沈少,忠叔只能硬著頭皮擠出笑容上前勸道:“少爺,您誤會了,顧小姐不是要走,她只是回陳家村參加祭祀活動。”
唔?陳家村祭祀活動?
沈少詫異地挑眉,猛然想起陳家村是有祭祀的傳統(tǒng),時間剛好就是今天。
沈少:“……”難怪她執(zhí)意要出去,他竟然以為她要離開沈宅,都怪古墨城那條微信誤導(dǎo)了他。片刻之間,圍繞沈少周身瘋狂肆虐的氣息,猶如被順毛的野獸,驀地安靜下來。
氣得不輕的顧淺淺還在生氣地瞪著沈少,這是她第一次領(lǐng)教到沈少的霸道,不問青紅皂白就圍了她,對她沒有半點尊重。在她看來,這跟那個半夜追她的黑衣少年一樣的壞!
這時,淺淺腦海中閃過那張黑白照片。沈少跟古教授一樣,也是有秘密的人,他隱藏了跟那個少年認(rèn)識的事,想必也好不到哪兒去。
姐姐說過,不要為別人的過錯氣壞自己身體,先辦正事要緊。
這樣想通了的淺淺咬著微微在抖的小紅唇兒,努力壓下暗火,然后紅著眼睛不滿地看了沈少一眼,主動轉(zhuǎn)了身,朝外走去。姐惹不氣,至少躲得起!
一慣矜傲的沈少被扔在了原地,他擰著眉頭站在原地,有些呼吸不暢。她這是什么態(tài)度?竟然會甩臉給他看了,是不是平時太寵她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