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燭火通明,攝政王府內看似平靜,實則不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赫連陵的貼身侍衛(wèi)季夜拎著長劍推門而進,劍上泛著寒光,銀白色的劍身上帶著嫣紅。
季夜收了長劍,面無表情的稟報道,“王爺,來了十一個人,按照您的吩咐,只留下一個活口回去報信?!?p> 赫連陵穿著白色的中衣坐在軟榻上,墨色的長發(fā)如瀑布一般潑灑而下,面色有些發(fā)白,肩膀的位置綁著繃帶,紅色的血跡染紅了白衣。
季夜跪下來,請罪道,“是屬下護衛(wèi)不周,讓王爺受了傷,還請王爺責罰?!?p> 赫連陵面色陰沉,眉頭輕輕一皺,眸中籠罩著滔天的怒意,如冰凌一般冷眼掃向季夜,冷聲責問道,“你就是這樣教手下人的?”
季夜頭上滴下冷汗,“是屬下的疏忽,還請王爺責罰?!?p> “自己下去領一百軍棍?!焙者B陵冷聲說道。
“是,王爺?!奔疽箲?,起身,離開的時候恰好碰見了進來的姜尋。
“姜大人。”季夜低頭行禮。
“嗯。”姜尋應了一聲,上下打量了季夜一番,而后笑了笑,瞧著赫連陵那張鐵青的臉色,帶著幾分調侃的味道,道,“這件事情可怪不得季夜,那人是你從你那小王妃那搶來的,怎么能怪季夜呢?”
“……”赫連陵被噎得一愣,目光猛地掃向姜尋,寒意刺骨。
可姜尋不為所動,笑容如三月陽光般燦爛,眼底寫滿了戲謔,道,“要怪也只能怪你醋壇子翻了,要不然就該去怪你那小王妃識人不清。”
“閉嘴!”赫連陵面色更加陰沉,尤其是聽到姜尋說柳凝霜得不好,那眸子里都帶了紅,就差殺人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姜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收了玩笑的神色,道,“你身邊靠得住的人本就沒有幾個,季念和季允被你派了出去,姜瑜又在你那小王妃那邊,若是連季夜都傷了,你可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赫連陵沉默了片刻,抬眸瞧著季夜,冷聲道,“去領二十軍棍?!?p> “謝王爺開恩。”季夜聞言趕緊謝恩,確定赫連陵沒別的吩咐之后,趕緊頭也不回的跑了,臨走的時候給了姜尋一個感恩的眼神,姜大人,好人一生平安啊。
一百軍棍下去,季夜不死也要在床上躺一個月,而二十就不同了,休養(yǎng)一個晚上便沒什么大問題了,他第一次這么感恩季允、季念和姜瑜,多謝你們仨不在之恩。
季夜離開之后,姜尋坐到了赫連陵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傷勢如何?”
“無礙?!焙者B陵云淡風輕的答著。
“我來瞧瞧?!苯獙ず攘艘豢诓杷?,起身去解赫連陵的繃帶,赫連陵也沒什么反抗,將血淋淋的傷口暴露在空氣當中。
傷口還在流血,肉已經翻開了,可見傷口之深,瞧著這傷口,姜尋有點驚訝,道,“這一次竟然沒有用毒?不是呂太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