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曙忠小心翼翼的端著藥碗,遞給夏晚星,目光切切地看著里面憔悴的人兒,雙眸之中露出了紅色。
夏晚星背對著楊曙忠坐在地上,她沒有回頭,
“拿走!”
她冷冷清清的說著。
她不會喝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他也不能逼她喝了。
夏晚星冷笑,他就這么迫不及待的要她死嗎?!連她現(xiàn)在被打入天牢了,他都還要送這種東西過來。
過來惡心她!
楊曙忠目光急切地盯著夏晚星,“晚星,乖,聽話,喝藥…我會想辦法求陛下放你出去的…”
夏晚星緩緩的回過頭來,接近冷漠的目光盯著男子的臉龐,這個昔日最親密的愛人。
她緩緩起身,走到牢房門口來,走到了楊曙忠面前。
楊曙忠拿著藥碗,遞給夏晚星。
夏晚星垂著眼眸,靜靜地看著那碗讓她惡心的東西,黑乎乎的,像漿糊,不,比漿糊惡心多了。
她伸手,慢慢去接過那碗東西。
楊曙忠仿佛長舒了一口氣,急忙道,“快喝,涼了,就難喝了…”
一邊說,楊曙忠一邊拿出一塊白色的軟糖,“喝完就吃糖,糖甜!”
男子的目光充滿了耐心和希望,叫人難以拒絕他的每一句話。
夏晚星仍然冷漠的盯著楊曙忠,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意。
她拿著碗,將碗里的藥晃了晃,“你很想我喝掉它?”
夏晚星冷冷的看了一眼楊曙忠,將藥往地上倒去,
“我不想喝!你我夫妻,在此,恩斷義絕!”
楊曙忠瞪大了眼眸盯著夏晚星手里的碗,見里面的藥一滴不剩的全灑在了地上。
雙眸漲的通紅,直勾勾地盯著夏晚星,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夏晚星道,
“我當然知道,我不僅知道我在干什么,我連你在干什么…都一清二楚!”
說著,夏晚星冷冷的轉(zhuǎn)頭,看著楊曙忠。
楊曙忠一驚,“什么?!”
她說她知道他在干什么,知道他挖心煉藥?!
不,不對,一定不是這件事。
如果她知道他為了她挖心煉藥,不該是這個態(tài)度。
楊曙忠正滿臉困惑。
夏晚星撇了他一眼,輕輕笑道,
“你和侍女私通,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親眼看見的…呵呵…看見說永遠愛我,護我的丈夫和別的女人私通,現(xiàn)在…還想害死我,我夏晚星到底哪里對不起你?!……我甚至,還天真的以為,你會回心轉(zhuǎn)意…”
夏晚星像在說別人的故事那樣,敘述的云淡風(fēng)輕,眼底的淡漠疏離,讓兩人之間,拉開了一條隱形的,不可逾越的距離。
楊曙忠震驚的盯著夏晚星,她是從什么時候有這種誤以為的?!
為了得到一顆顆心甘情愿為他貢獻的心,他的確花言巧語的去騙過侍女。
但從未,跟任何侍女私通。
他要的,只是一顆不恐慌,微笑中死去的心,為她煉藥,保她性命而已。
何來回心轉(zhuǎn)意?
對她,他從未三心二意!
該怎樣告訴她,她修傀儡術(shù)已經(jīng)反噬了自身,如今她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若沒有這些骯臟的心煉藥維持著,恐怕更是命不久矣。
而正真能夠一次治愈的,是夏辰星的心,她的親妹妹,夏氏血脈的心,只有挖了她的心,給夏晚星煉藥,才能真正保住夏晚星。
他試著得到她的心,可她,不好征服。
不像侍女們,說點兒花言巧語,買點東西,給點兒承諾,就可以得到。
“晚星,我一定會護你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