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陽城
紅衣憑借著自身修為,暫時攝退齊軍。而在第二天,一支后胡軍隊便是浩浩蕩蕩地進入了湘陽,他們是紅衣自離了仙霞門,前往后胡請的援軍。
后胡如今的皇后名晉蘭,字蓮心,與秦軒的母親晉蓮,蘭心皇后為孿生姐妹,蓮心遠嫁后胡以聯(lián)姻兩國關系。這場戰(zhàn)爭初期,后胡便是朝北秦伸出援手,只是后來基于商羌的壓力,撤走旁觀,蓮心皇后也很無奈,畢竟大權是后胡君主胡嚴所掌控,他要對整個后胡負責,只能撤軍,否則便會受到商羌與齊王的雙重威脅。
蓮心皇后未去后胡之前,也是見過紅衣,她姐姐蘭心皇后的隨身侍女。雖然十六年不見,但當見著紅衣的一瞬,便是立刻認出了眼前的女人。
得知了北秦的情況,似乎比自己得到的消息要糟糕,她能想到的便是后胡王隱瞞了事實。怒火下,蓮心皇后在后胡皇宮大鬧了一場,胡嚴也終是答應出兵,但只派出一小股精兵,這股精兵,個個是神源境修士,最高的達到了八重神源境,足足有五十人之眾,這樣一眾高手,加上李家原來的三十二名神源修士,雖然整體不如紅衣帶回來的這幫人強,但加在一起,足以彌補同齊軍在高端武力上的差距。
在得知了北秦王已故,現(xiàn)在的北秦已以秦軒為主,紅衣也是一陣恍惚,傷感。那個愛著蘭心皇后的男人已走,蘭心皇后也已不知下落,若沒有皇后,紅衣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何模樣,或許早已被俗世淹沒,哪會有如今的自己。
“紅姨,我把父親就葬在了三川城外的茂林,那里是他倒下的地方,就讓他在那兒好好休息吧。”
“,,,,,,?!?p> 紅衣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秦軒,看得秦軒一陣尷尬。
“你長大了!”
“紅姨,我不一直都這樣嗎?”
“嗯,對的,一直都這樣?!?p> 城主府的燈光燃了一個晚上,映在窗戶上的投影一直都在,兩人都沒有休息,談了一晚上。
第二天,齊軍沒有再次進攻,或許是因為昨晚出現(xiàn)都陰陽境修士,或許是在密謀著什么。士兵們都享受著這樣的時間。
湘陽城雖然格外的平靜,但外界卻是爆發(fā)著一場又一場的激烈戰(zhàn)斗。燕州境內,李家主支管理下的護國軍瘋狂進攻齊軍守城,接連攻克了大半燕州城池近十一座,聲勢之浩大超乎齊王預料,這樣一股勢力便這般憑空出現(xiàn),齊王至今都不敢相信。
齊王為復國籌劃多年,從未注意過北秦何處有這樣一股勢力,他們不像是家族勢力,兵士組織分明,是一支真正的軍隊,齊王不敢相信自己眼皮底下竟躲著這樣一股能威脅自己的力量,迅速派人調查護國軍底細,卻都是得知這樣的消息,屬于各城李家勢力。
“這李家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將家族勢力伸延到北秦每一處城池,是野心勃勃,還是偶然?”
三川城,楊瀟立身北秦地圖前,瞧著地圖上護國軍標注的地方,所有所思。
急促的腳步聲噠噠噠中,傳信兵急鄒鄒走進大廳。
“報,齊州告急!”
“什么?齊州告急?拿來我看!”
齊王驚訝,齊州可是自己的老窩,自己雖然帶著一半多的軍隊出來,可留守的將領都是自己最得力的部下,怎可能告急?拿到信策一觀,楊瀟臉色逐漸難看,完好的信策瞬間被震碎一地,沒想到這齊王修為之精,已至神源巔峰,離陰陽境也只差臨門一腳。
“好你和護國軍,敢在我的地盤上動土,傳我令,劉屠將軍立刻引五千精兵,往皇城集五萬兵馬,速回齊州?!?p> “得令!”
瞧得兵士得令退出,一旁靜待觀望許久的楊策上前行禮問道。
“父親,齊州出何事了?”
信策被楊瀟震碎,楊策很少見父親這般動怒,與北秦打了近十六年,即便打了敗仗,也不曾見他這般動怒。
“燕州的事兒你應該知道了,但齊州你還不知道,那護國軍欺我精兵在外,屢屢奪我守城,最可恨的是竟將我呼延氏駐城族人懸尸示眾,其中便有你母親族兄,此時,齊州也是失守過半,我已讓劉屠將軍回防,相信不久就能聽到佳音?!?p> “可惡,父親,護國軍全都是那秦軒搞出來的,他如今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快點殺了他,就沒這么多事了!”
“策兒,護國軍可不是他手下,名雖護國,實際目的恐怕與我們不無一二,我們苦心經營多年,不可能不知道秦浩鵬有這般后手,否則他也不會被我們追著打到這兒。我想,是有人想當漁翁,但我楊瀟可不是那愚蠢的鷸蚌,亦或是螳螂。”
“我明白了,那這湘陽?”
“湘陽要取,但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我們得先摸清楚護國軍的底細,攘外必先安內,先將齊州處理好,這么多年的計劃,可不能被人利用了,給被人做嫁衣?!?p> 幾天時間里,北秦三州境內戰(zhàn)況不斷,護國軍在齊軍打壓下,不斷反撲,占領越來越多的城池,對齊王造成不小的壓力,這般施壓下,齊王只得放松了對湘陽的關注,著手燕州,齊州軍務。
雖然齊王還不想動湘陽城,但秦軒卻時刻想著三川城,準備奪回三川城。在秦軒的心中,三川城意義非凡,他要將三川城作為北秦新的主城。
三川城中齊王主力匯聚的地方,若是強攻,無疑于以卵擊石,自投羅網。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了,何左獻計秦軒,他們目前有兩萬人馬,可派出的只有一萬人馬,要有一萬人留守湘陽。要以一萬人馬去從齊王的十萬大軍手中奪城,根本不可能。但有一點,三川城是北秦與齊王最后一戰(zhàn)的地方,早在戰(zhàn)前,百姓便已撤空,三川城可以說是一座空城。所以齊軍的物資供應在短時間內很難得到補充,就需要從閔城運糧。
何左打算在半途截了齊軍的糧草,齊王在其他州戰(zhàn)況壓力下,有很大幾率會棄城,畢竟三川城只是南州小城,于齊王而言,并無太大的戰(zhàn)略意義,唯一的一點便是能看住湘陽城。齊王若棄城,這樣,他們便能不費一兵一卒拿下三川城。
齊王擔心其他州的戰(zhàn)況,秦軒可不擔心,他能陪齊王耗下去,問題便是,如果齊王一怒之下,直接大軍壓城,而不是棄城去打另外兩州的護國軍。若這樣的話,秦軒能否擋住就成了他們該考慮的問題。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護國軍雖然名義上自己的力量,但具體如何秦軒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他打算冒這個險,若齊王當真反手直接打湘陽城,那他便棄城,帶軍往燕州方向去。南州二十四城,并無適合的地方可去,但燕州不同,那里不僅有護國軍的主力,更重要的是,燕州橫斷山,在加入這場戰(zhàn)爭之前,那里他早就想去了。當然,若齊王撤出三川,又是其他打算。
秦軒目光明亮,這個險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吃虧,何樂而不為?
“好,我們就賭一次!何老,你速速安排人手,盡量截下齊王物資,讓他越難受,越憤怒越好?!?p> “臣告退!”
何左領命退下,這般事宜,他還得與李信商討一番。
人去樓空,城主府中,只剩下秦軒一人,望著眼前的一切,秦軒突然一笑。
“人事空然,難尋因果!師尊,您以前常這般說,我想我也懂了點,您不告訴我自己的身世,是為了讓我安心修行吧,但我寧愿修行之途斷,也不想在遺憾中活著,那不是我心中的道。”
城主府的后花園中,自出仙霞以來,秦軒難得的如此安靜,坐于中心池塘里的巨石上,盤膝,抱手,空冥。
此刻,秦軒才是感覺到不久前才突破的七重之境已然穩(wěn)固,修為也越發(fā)的精深。
“修行不是一味地打坐,練功,實戰(zhàn)與心境的變化也很重要?!?p> 秦軒這一坐便是數(shù)日,這幾日何左也曾來過,見秦軒這般,不僅自己沒有去打擾,還禁令任何人再進城主府,以免打擾到秦軒的修煉。
直到七日后,一件不得不告知秦軒的消息,讓何左不得不打斷秦軒的修煉。不待何左出聲,秦軒已是自那冥想入神中醒來。
“齊王有動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