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哭哭笑笑,不過是傷心太深而已。
老太太心中暗嘆,既恨玄家欺人太甚,又恨伊人自己不持身自重。
然而事已至此,他們又能如何?只能等著她自己想開,不要再惹人恥笑罷了。
“這事也不怪大姑娘,她一個(gè)女孩子家家,在玄家那么多年,自然把他們當(dāng)了好人了。且那時(shí)候玄家信誓旦旦,不說咱們,就是外頭都聽說,咱們兩家要結(jié)親了呢。誰知那大公子居然是個(gè)狼心狗肺的,忽然來了這么一出,既傷了大姑娘的心,又害了咱們慕家的名聲。天可憐見,這些日子,大姑娘都哭成什么樣子了?!?p> 許媽媽是慕府老人,對家里這些事再清楚不過。她見老太太嘆氣,便設(shè)法勸慰道:“不過大姑娘如今還小呢,等過些日子,也就想通了。說實(shí)在的,待再過一兩年,她年紀(jì)也到了,到時(shí)候說了親嫁了人,誰還記得這些事呀。老太太您也別憂慮太過,免得傷了身子。”
說道嫁人,老太太心里一動,忽然道:“說起來,伊人也十六歲了,之前華家夫人來家里做客,話里話外,就是有心大丫頭的意思。這華家,小許你瞧著如何?”
“這……”許媽媽遲疑一下,方才說道:“恕老奴直言了太太,如今咱們姑娘與玄家公子的事兒,整個(gè)汴京城可謂人盡皆知。華家有人在汴京為官,不可能沒聽到風(fēng)聲,他家有意咱們大姑娘,雖說能稱一聲端正中置,可到底顯得急功近利了。”
伊人雖然沒能嫁入玄家,反而從汴京回到赟都了。但她自小在玄家長大,與玄黎有多年的情誼在,又是其恩師的女兒,只要誰能娶了她,不光結(jié)下了慕家這門姻親,與玄家,更是難得的搭上了關(guān)系。
華家不在乎伊人心有所屬,打得正是這個(gè)主意。
對慕家來說,華家的確是一門說的上好的姻親,但因著這些年伊人與玄家的關(guān)系,使得慕家心有些大了,他們本部放在眼里??扇缃褚寥嘶氐搅粟S都,又是那么個(gè)名聲,想要再找到玄家那樣的門第結(jié)親,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樣一來,華家便長了不錯(cuò)的選擇。
“兒孫?。《际窃蹅兊膫??!崩咸珖@一口氣,忽然說:“伊人的親事,也的確該謀劃謀劃了。”
老太太這么一說,許媽媽自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過她道:“大姑娘如今正傷心,怕是不會同意定親?!?p> “你曉得什么?”老太太道:“小孩子家家的,能有什么常性!從前她在玄家,自然除了大公子便誰也瞧不上了。然而這天下有多少青年才???見的多了,自然也就想開了。待那日成了婚,再有了兒女,從前種種,便也成了過眼云煙了?!?p> “老太太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