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嫁的突然,離開慕家時,除了茶嬤嬤之外,也就戴上了綠意,盎然,清風(fēng)和明月這四個大丫鬟。
這幾日,伊人可著勁兒折騰人,她們卻是被吩咐輪流休息來著,但茶嬤嬤心疼伊人,就是休息,也休息不好。
這會伊人好不容易能躺下來了,她自然想好好守著她。
伊人見她固執(zhí)不肯離開,也不堅持,反正今天晚上,平將軍大概也不會回來了。
想到那人,伊人心里很吃不準(zhǔn)他到底是為了什么。
現(xiàn)在他們雖然成了夫妻,但對方并沒有跟親近她的意思,每次回來,也是各睡各的。伊人一個人占領(lǐng)一張大床,平厲依舊躺他的硬塌。
要說是厭惡她,從這幾日的表現(xiàn)來看,似乎不像,畢竟她把內(nèi)宅折騰的亂七八糟,那人一句話也沒說,甚至連府中老人告狀的時候,也是站在她這邊,替她拿身份壓著的。
可說對她好吧,也不盡然,若他真的有心,身為一家之主,在自己這個新夫人的權(quán)威受到挑戰(zhàn)之時,只需要把挑事的處置了,下面的人立刻規(guī)規(guī)矩矩,保準(zhǔn)再不敢對她有任何不敬之舉。
可他依舊沒有。
這可真奇了怪了。
伊人躺在床上,心里翻來覆去地想,總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忽然想到他唯一同她說過的幾句話,便問茶嬤嬤:“嬤嬤,外祖母,就是青州公主,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茶嬤嬤手中一頓,半晌才問:“姑娘怎么想起問這個了?”
“自然是好奇?!币寥苏f:“將軍說娶我,是因為外祖母,可我根本沒見過她,總該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吧!”
“我就知道姑娘遲早會問的!”茶嬤嬤嘆口氣,輕聲道:“自公主故去之后,這世上,再沒有人敢提起她了。要知道,姑娘的外祖母,青州公主可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巾幗英雄。當(dāng)初先皇體弱,內(nèi)有強臣把持朝政,外有強敵四處寇關(guān),若不是公主一力扛起重責(zé),這天下,早不知道姓什么了??上B盡弓藏,那些人呀,終究瞧不得女人掌權(quán),待今上登基之后,更是……哎!不說也罷,姑娘只需知道,您是青州公主唯一的后嗣血脈,是天底下頂頂尊貴的人?!?p> “頂頂尊貴嗎?”
伊人自嘲地笑笑,不再說話了。
茶嬤嬤見她依舊沒有睡覺的意思,便小心翼翼地問:“按理說來,明日就是三朝回門的日子,姑娘準(zhǔn)備……”
“三朝回門,自然是旁人怎么回我就怎么回,對了,還有我娘的嫁妝,趁著回門,也該要過來?!?p> “太太的嫁妝單子,咱們這里倒是還有,只慕家恐怕不同意……畢竟此次姑娘嫁入平府,慕家可是一萬個不樂意。”
“不同意又如何?慕家上上下下,除了愛慕虛榮的,就是貪生怕死的,跟他們較量,不必委婉,直接提出來就是?!?p> 茶嬤嬤心中并不怎么同意她的決定,畢竟逼迫父母族人,傳出去對名聲不好。
可一想,自家姑娘的名聲,早就被那些人敗壞得不剩什么了。尤其將軍府更是臭名昭著,作為將軍府的女主人,她若有個好名聲,反而還奇了怪了。
茶嬤嬤越想越是心疼,從青州公主到郡主再自家姑娘,這娘親祖母三人,就沒有一個好命的,上天也當(dāng)真不開眼呀!
“對了嬤嬤,明日我回門,你將綠意和明月兩人留在將軍府,除了白嬤嬤之外,注意一下今天那個竇嬤嬤?!币寥撕鋈徽f道。
“竇嬤嬤?姑娘是想用她?”
伊人冷冷一笑:“臨時倒戈,看著像那么回事兒,可也太巧了,不得不防。”
茶嬤嬤咬咬牙,說:“咱們的人手實在不夠,應(yīng)該趁著機會,多采買些丫頭回來,先調(diào)教著,慢慢總能排上用場?!?p> 都怪玄大公子,原本以為她們會直接在玄家安家了,所以伊人身邊,根本沒有特意挑選人手。如今抓瞎了,只能咬牙扛著。
伊人卻搖搖頭,道:“內(nèi)府的人手到不著急,我著急的,是咱們外面的人。嬤嬤,咱們的步子得加快了,至少明年開春之前,咱們的暗探門,務(wù)必要組建起來?!?p> “姑娘放心,我已經(jīng)挑了幾個合適的人,只等有機會,便帶來給姑娘親自過目。”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