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泥狗肉:狗肉二斤切成大塊,山泉水浸泡兩個時辰,沸水中汆透撈出瀝干。大蔥切段,生姜切片,蒜泥去皮加少許鹽搗成泥。凈鍋中添適量泉水,投入肉塊,大火燒開,撇凈浮沫。加黃酒二兩、蔥段、姜片,文火熬煮一個時辰至肉熟爛撈出,切片擺盤。蒜泥加芝麻油六錢,醬油六錢,醋二兩兌味調(diào)汁,澆肉片上即可。狗肉酥香,蒜味濃郁,清爽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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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人找到了!”
天還未亮,墨汁就叫醒了令和,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
令和半夢半醒間,聞得這么一句,渾身一震,一個激靈,倏地一下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走,去看看!”
手腳利落地把衣服鞋子穿好,狂風似地就飛了出去。
延平侯府還在修繕,那朱紅色的大門已經(jīng)重新上了顏色,遠遠地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漆味,門上的銅環(huán)也換了嶄新的,明晃晃的耀眼。門楹上的牌匾還用紅綢布遮著,應(yīng)該等著主人搬家入宅的那日再揭開。
院子里七零八落的擺滿了各種材料,黃花梨、紫檀、楠木擺滿了一地,打制了一半的桌椅幾案隨意擺放著。西南的大理石,江南的太湖石……就那樣擺在院子里,幾個工匠正在專心致志地打磨著。
令和腳下生風,從進門開始,眼睛都沒多看周圍一眼,帶著墨汁直接穿過了院子,奔里面而去了。
聽風樓是令和以前的院子,臨湖而建,三面環(huán)水,只余一條路可通。
墨汁緊緊地跟在令和的后面,穿過彎彎曲曲的長廊,跨過了好幾道拱橋,一炷香的時間,才終于進了聽風樓。
門口,一位和墨汁相似打扮的年輕人,抱著一把劍,面無表情的等在了那里。
他看到令和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忙迎了上去,恭敬地行禮,道:
“公子!”
“澄硯,人呢?”
“已帶到了下面!”
這年輕人是令和另一位貼身侍衛(wèi),名澄硯,性子冷淡怪異,只聽令和的話。
“走!”
令和腳步未收,率先進了門,身后的墨汁和澄硯連忙跟上,并關(guān)緊了院門。
書房內(nèi),令和停在了書架前,看著眼前的書架。只見幾排書架從地面伸到了屋頂,此刻,正用白布遮住,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放滿了書籍。
“我回來了!”
令和怔怔地看著,仿佛透過那些白布,看到了往昔自己的影子,不自主地呢喃出聲。
“嘎……吱……嘎……吱……”
令和熟門熟路,摸到了其中一排書架后面那隱藏的機關(guān),輕輕一扭動,只見那幾排書架像活了一般,瞬間換了位置,慢慢地顯出了一道門。
“走!”
令和撩起袍子,抬步鉆進了門里,身后的墨汁和澄硯毫不遲疑,也跟著鉆了進去。
走過長長的臺階,下面竟然是一個隱秘的地下室。這個地下室,其實說它是一個地獄更為準確。
幾個大鐵籠擺放在四周,周圍還放置了一些刑具,刀、斧、鉆、鐵鞋、鞭子、虎凳……每一樣上面都隱約可見血跡斑斑。
中間高杵著一個柱子,上面用手臂粗的鐵鏈綁著一個人,那人頭發(fā)已經(jīng)被剃光了,低垂著頭,未著寸縷的上身有幾處劍痕,血跡已干,倒是還未受其他刑。
“就是這人?”
地下室常年不見陽光,有些潮濕,散發(fā)著陣陣難聞的霉味。
令和蹙著眉頭,捂住了口鼻,指著柱子上的人,輕蔑一問。
“是的,公子!”
澄硯回道!
“潑醒他!”
令和冷冷地說了一句,平日里總是笑嘻嘻的墨汁,此刻眸子里陰鷺的嗜血,他舔舔嘴唇,從旁邊的大缸里舀了一瓢水,沒有絲毫猶豫,將柱子上的光頭從頭澆到尾。
“嘶……嗯……”
柱子上的人被冷水驚醒,又冷又痛,呻吟出聲。
他慢慢抬起來,四周探視了一番,想動動手腳,發(fā)現(xiàn)卻動不了,轉(zhuǎn)頭就看到自己被剝光了,綁了起來,恐懼從心底升騰而起。
“誰?是誰?不要命了?竟然敢綁本大爺?出來……”
“腦子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了,看不見這么大的三個人?”
墨汁又一瓢水潑了過去,嘴里罵道。
那光頭聞聲,看了過來,有些茫然地盯著令和三人。
“你……你們是誰?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綁我干嘛?”
光頭使勁地掙扎,掙得鐵鏈嘩嘩作響,可人確實紋絲不能動。
“呵呵……無冤無仇?”
令和輕嗤一聲,嘴角掛著笑意。
“我……我都不認識閣下?怎么會有仇?你趕緊放了我,我就當你認錯人了,不和你計較!”
“你不計較,可本公子計較呢!”
令和說話的聲音不大,語速也不緊不慢,聽在那光頭的耳朵里,卻字字都像催命符。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干什么?”
光頭越來越慌亂,心里也越來越恐懼,他一剎那覺得這里就是自己的歸宿。
“你的腦子果然不好使呀?那本公子就稍微提醒你一點。”
一聽令和說要提醒他,光頭渾身都激動的掙扎。
“你說,你說……”
令和輕蔑一笑:
“五年前……”
“五年前?”
光頭重復(fù)了一遍,低頭略微思索了片刻,瞬間抬眸,望向了令和,眼眸里滿滿的,只有驚恐!
令和臉上的蔑笑更甚,桃花眸子定定地望著柱子上的人,黑眸深幽如潭,仿佛在他的眼里,那人早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
“你……你是……你是……”
光頭瞳孔瞪如銅鈴,眸子里劃過詫異、疑惑、恐懼,最后只剩下害怕和悔恨。
“多活了這幾年,算是你賺到了!”
“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饒了我……我錯了……我錯了……”
光頭渾身都在顫抖,哆哆嗦嗦不停地求饒,嘴唇都咬破了,鮮血順著嘴角流到了脖子里,看著狼狽又瘆人。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令和不為所動,那張好看的臉依舊掛著微笑,在這樣的地方,在這樣的境地,他仍然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如玉君子!
“澄硯,把這給他喂幾口,也算是讓他吃飽了上路的!”
令和指著墨汁從頭到尾拎著的一方食盒,說。
澄硯點點頭,打開食盒,將里面的盤在端出來,面無表情地走到那光頭的面前,一手掐著下巴,一手端著盤子將里面的東西倒了進去。
“這東西,配你這輩子的命,下輩子就做它吧!”
說完,令和轉(zhuǎn)身就走,施施而行,腳步不疾不徐,微微晃動的衣角不染丁點兒塵埃!
桃始笑
阿瑜:求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