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糕點放著用來招待何墨跟東子,何墨不像東子那么拘謹自顧自的吃了個半飽,兩人等了好一會兒天色才漸漸暗去,這時候管家過來領(lǐng)著他們?nèi)デ霸赫ぁ?p> 剛才那富麗堂皇的地方竟然才是偏院,何墨心中感嘆著封建社會的罪惡,想著要是自己有錢了也整一個差不多的。
走過二庭,繞過水樓,何墨總算來到了今晚的目的地——洪家正院。
等何墨走進正院時,發(fā)現(xiàn)人們已經(jīng)坐落的滿滿當當,最前排的是個白發(fā)額紋深陷的老婦人,跟身旁的小姑娘交談聊天。
何墨的到來讓這群人的聊天內(nèi)容變了一下,什么‘神仙弟子’,什么‘畫里面的人會動’。對此何墨表示最近都聽的耳朵起繭了,也沒打算去糾正什么,愛怎么傳就怎么傳。
何墨還意外的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人,王吾乘正坐在人群中笑著朝何墨示意。不奇怪,他可是廬州王家的長子,來參加洪府壽宴再正常不過。
“后生,你那電影真的會動?”
“老太太,你就放寬心,絕對會動。”
“那好,活了這么多年我還沒看過會動的畫?!?p> 三言兩語的和洪府老太太交流了一下,何墨這才慢悠悠的往墻壁上掛幕布。管家早就知道放電影要空出一塊地方來掛幕布,所以特意給何墨清理出一片墻壁。
至于何墨為什么慢悠悠的掛?那就要問洪府老太太身邊的姑娘為啥長的那么好看。一個十分鐘左右的活計愣是讓何墨墨跡了快半個小時。
“好了沒有?這天色都快全暗了?!惫芗宜坪蹩闯隽耸裁?,站在何墨身前擋住他的視線并且不停地催促著。
“好了,好了?!边@下子看不到小姑娘了,何墨只能安心掛幕布:“暗了才好,這樣電影出來的效果好?!?p> 畢竟是五貫錢的大生意,皮一下就可以,皮多了怕是拿不到錢。
隨著放映機折射出來的光芒,幕布豁然亮起,而《西廂記》三個大字也躍然與上。這《西廂記》何墨已經(jīng)看膩到發(fā)嘔,但有一說一,對與這些廣大的中老年婦女而言,《西廂記》的殺傷力極強。
洪老太太看著張生與崔鶯鶯被圍困在普濟寺時,緊緊的握住了身邊小娘子的手,直至最后解圍了,才松開了眉頭。再看到崔夫人反悔婚事要將崔鶯鶯另許他人的時候,洪老太太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而結(jié)局時,看見崔鶯鶯與張生得以團圓,老太太又喜笑顏開,眼中還含著淚水。
這一場戲下來,看的洪老太太渾身舒坦,郁結(jié)之氣一掃而空,她甚至還對旁邊的小娘子低聲說了一句:“蓉兒,委屈你了?!?p> “蓉兒不委屈,奶奶。”洪蓉笑著回應(yīng),但要是仔細看就能看出笑的有些勉強。
看完電影之后,自然是洪府的晚宴了,何墨跟東子兩人幸運的被留下來蹭了一頓晚飯,雖然是跟幫傭下人一起吃的,但那些飯菜是真的不錯,比明月樓的飯菜好上一大截。
主桌的老太太在飯桌上多吃了一碗飯,這可把洪全高興的,硬是又賞了何墨兩貫錢。何墨和東子兩人笑瞇瞇地領(lǐng)過賞錢勾肩搭背的就回了,原本何墨心想事情就算結(jié)束了,可第二天何墨才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王公子,你找我干嘛?”
何墨一頭霧水的看著王吾乘,這一大早的非要拉自己出來,還說已經(jīng)幫自己向崔掌柜請好假了。
王吾乘笑著說道:“我找你沒事啊?!?p> 沒事你他媽拉我出來干什么?不知道請假要扣工資??!要不是得罪不起王吾乘,何墨真想停下來罵他一頓。
“不過有人托我找你?!?p> “誰?”
“洪家的小娘子?!?p> 洪家小娘子?洪家小娘子!
難不成洪家的小娘子看上自己玉樹臨風(fēng)的外貌,又或者看上了自己英俊高大的體格,再或者看上了自己無與倫比的智慧。就這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何墨甚至連以后娃娃的名字都想好了。
“到了?!蓖跷岢藥е文哌M了一間屋子,聽王吾乘說這是他自己的一個別院,平常不怎么住。
等進了屋子,何墨才發(fā)現(xiàn)站著的并非昨日的那位姑娘,難不成洪家還有別的小娘子看上自己了?不過眼前這位也是個俏麗的姑娘,大大方方的端著笑。
“這位姑娘……找我何事?”
那姑娘莞爾一笑,回話道:“是我家小娘子找公子有事,不是我?!?p> “你家……小娘子?”何墨不記得有認識什么小娘子啊。
“公子記性真差,昨日還來我家府上放過……”那姑娘思索了一會,“……電影來著,今日就給忘了?”
“哦,記得,記得。”……看來是洪家小娘子怕羞,所以派個人過來先探探我的口風(fēng)。恩,一定是這樣的……何墨心中臆想著。
“我家小娘子有事相托,請公子務(wù)必答應(yīng)?!?p> “幫幫幫,一定幫?!边€沒說什么忙呢,這邊何墨已經(jīng)把頭點的跟搗蒜一樣。
王吾乘在一旁忍著笑,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
“請公子先收下這個?!?p> 那姑娘從袖子里抽出一封書信賽到何墨手中,一看信上的字就知道是個大家閨秀的手筆,婉軟溫玉,一手好字。再看看上面的內(nèi)容:許郎親啟。
…………不對啊,自己明明姓何,什么時候姓許了?
心中不好的預(yù)感越發(fā)強烈,何墨急忙問道:“姑娘這是……?”
那姑娘面色一紅,柔聲開口說道:“這是我家小娘子給許公子的情信,勞煩何公子跑一堂?!?p> “哈哈哈哈?!蓖跷岢嗽僖脖锊蛔?,大聲的笑起來。
“這事就拜托公子了,我不能多耽擱,不然家中要起疑心的,就先告辭了。”那姑娘朝兩人施了一禮,然后急匆匆的就回去了,留下笑個不停的王吾乘和一臉懵逼的何墨。
“哈哈……我說,何兄弟……你這人著實有趣?!蓖跷岢诵Φ亩亲佣伎斐榻盍耍瑢嵲谑侨滩蛔?。
何墨看著手里的書信,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他媽招誰惹誰了,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