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刺青走后東子是最著急的一個,何墨或許不這么了解青幫的實力,可東子做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汴京人,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些小門小戶的人看見這些潑皮無賴是有多遠躲多遠,輕易招惹不得。哪怕家境殷實的人家,要是沒有一些關(guān)系被咬上去也要脫皮去骨。
“要不咱們先湊點錢,給他們得了,求個平安為好?!睎|子出了個不是主意的主意:“我這人花錢沒數(shù),也沒攢多少,總共就藏了二十貫?!?p> 大嘴點點頭,同意了東子的主意:“我有五十貫余錢,等會就去拿。”
“不行,這錢不能給。”何墨想都不想,直接否了東子跟大嘴的好意。
東子皺著眉頭勸道:“何大哥,現(xiàn)在不是犟的時候,花刺青那人可真的不好惹,聽說手上還有不少人命官司呢。”
“沒錯,這回聽東子的?!贝笞旄胶椭?p> “真要給了錢那才是真完了,他們能拿到一次錢就會來拿第二次,這一次我們湊出來了,那一下次呢?這頭絕不能開。”
何墨說的也有道理,要真給了錢,那些無賴絕對食髓知味,纏上何墨直到再也敲詐不出一分一文來。
“那怎么辦?要不……我去找下王公子,或許他有辦法?!?p> “……先看看再說吧?!?p> 其實何墨還有一個辦法,但他不愿意望那方面去想,他只是個剛畢業(yè)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一年的人,遇上這種黑道的敲詐勒索還是有些慌張的,能強撐著不丟人已經(jīng)很不錯了。
等王吾乘收到消息趕到何墨的住所時候,一進門就看見何墨皺著眉頭座在椅子上。
“事情我都聽東子說了,他們要多少?”
何墨有些煩躁,也不跟王吾乘客氣直說道:“我不打算給錢,給了錢他們就會纏上我,沒完沒了的要錢?!?p> 王吾乘點點頭:“你說的也對,只是眼下這次要怎么應(yīng)付?”
東子插嘴說道:“王公子,你看能不能想想辦法,幫何大哥說個情?!?p> 王吾乘苦笑著搖頭:“我家的關(guān)系都在漕幫,原本可以通過漕幫說情,只是最近漕幫跟青幫鬧的不可開交,說情之事……怕是難?!?p> 王家最主要的家業(yè)都在廬州,汴京這邊雖說有些關(guān)系,但為了幾個地痞流氓就動用……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就好比那天跟著王吾乘一起來看電影的趙熙和夏公子,他們兩人任何一人動動嘴皮子都能滅了青幫,可王吾乘寧可出錢幫何墨,也絕不會去欠這個人情。
“他們到底要多少?你說個數(shù)?!?p> “五百貫?!焙文磺樵傅恼f道。
“嘶……”東子跟大嘴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以為青幫的人敲詐最多拿個幾十貫、一百貫頂天了,沒想到是真敢獅子大開口啊。
王吾乘思索了一會,沉聲說道:“不應(yīng)該啊……”
像青幫這樣的幫派應(yīng)該不會一次就把錢給撈干凈,總會給人留點活路,這五百貫的數(shù)目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樣吧,這錢我來出,然后何兄弟暫時先去別處躲一躲,要是何兄弟不嫌棄的話,去一去廬州如何?”
王吾乘的提議看樣子是最終的辦法,但何墨確實不甘心,憑什么他一個受過九年制義務(wù)教育的二十一世紀五好青年,要被一個一千多年前的流氓給唬住。
不過王吾乘這人還是值得深交的,雖然對他而言五百貫只能算是小數(shù)目。但何墨自問跟他的交情也只是寥寥,肯如此幫忙已經(jīng)是難能可貴了。
在最后,何墨還是婉拒了王吾乘的提議,他借口自己想要靜一靜,送走了東子他們,將自己獨自一人鎖在屋中,使出了他的殺手锏一號…………
“我說小方盒子同志,人都堵門口了,你就沒什么辦法?”
何墨低頭求助小方盒子也是無奈之舉,他想著小方盒子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人敲詐勒索吧。
“本次實驗并未有提供殺傷性授權(quán),所以你死心吧?!?p> “你想說的就這些?”何墨快抓狂了,怎么別人家的系統(tǒng)什么都會,武功秘籍、槍支彈藥應(yīng)有盡有,自己攤上的卻是個倒霉催系統(tǒng)。
“嗯……”小方盒子認真的說道:“你要是被打死了,那我就能休假了。趕緊的還在等什么,上吧,跟他懟,別慫,我永遠支持你?!?p> “呵呵?!焙文酒饋碜プ⌒》胶凶哟蜷_房門,奮力地朝外一丟。
“唉,看來只能找那個太監(jiān)了?!?p> “你都知道辦法了,跟我這扯什么淡。”小方盒子突然瞬間出現(xiàn)在何墨眼前,對此何墨早就習以為常。
何墨難得的沉穩(wěn)下來,嘆了口氣:“我是真不想跟帝王家扯上什么關(guān)系?!?p> 小方盒子浮在半空中,它有點搞不懂眼前這個實驗體的想法,旋轉(zhuǎn)著身軀問道:“你到底為什么不想接觸帝王家?據(jù)我所知,即位的趙禎皇帝是以仁愛聞世的帝王?!?p> “我知道,宋仁宗嘛,我知道啊。”何墨攤開雙手,無奈的說道:“可我一想到自己要朝一個陌生人,甚至是一群陌生人下跪磕頭,我的腦袋就一陣陣的難受?!?p> “呵呵……”小方盒子轉(zhuǎn)動著機體,何墨竟然有一種自己被鄙視了的感覺。
“不過是矮矮身子低個頭而已,難道你就沒有低頭的時候?”
也不知道小方盒子一個機械體,是怎么樣做到能讓人清楚的感受到它的情緒的。不過話糙理不糙,仔細想想磕個頭就能抱上大腿,那是件多好的事啊。
何墨抱著‘雖然你說的好有道理,但我就是不想聽’的心態(tài),又一次抓起了小方盒子扔出屋外。
“我想靜靜?!?p> 何墨想了很久,一整個晚上都輾轉(zhuǎn)反側(cè),等天明時分,還是頂著兩個黑眼圈出了門,他還是決定去找那個太監(jiān)。
“呼~”
站在樊樓的門口,望著富麗堂皇的裝飾,何墨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何墨第一次來樊樓,還真的被眼前這棟汴京出了名的酒樓給迷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