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瑩剛才那番話說太過于高深,她本想著逼迫周瑩幫著求情卻沒想到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妹妹,姐姐我說句不太得體的話,若是姨娘真是被休了你也需記住兩點。一,你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是丞相府的主子。姨娘雖是你生母說到底也是半個奴婢,你萬沒有如此為一個姨娘求情的道理。這二,你要記住不管你是何人所生你的母親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丞相府的夫人。妹妹可千萬不要記錯了?!?p> 周若冰抬頭,一臉驚訝神色看著正在俯視自己的周瑩,喃喃道了聲:“姐姐……”
老夫人聽到周瑩說道這里,哪里還會聽不明白?直接開口道:“既是這樣,那事情便就如此定下來了。明日李氏你就回去吧。我乏了,黃嬤嬤扶我回去吧?!秉S嬤嬤連忙走上前去,攙著老夫人回了祥和園。
周若冰似是還不甘心,又一臉楚楚可憐的看著周成:“父親……”周成嘆了一口氣說道:“冰兒,你還小這些事你就莫要插手了。你也累了,就先回房吧?!?p> 周若冰擦了擦眼角的淚,微微的行了個禮,道:“多謝父親?!逼溆鄮孜恍〗愫蜕贍斶€有各位姨娘見老夫人回去了,于是他們見機也都走了。
此時正堂里就只剩李姨娘和周成了。自那日李姨娘在祥和園撒潑把老夫人氣暈后,她便極少在開口說話了。甚至在方才聽見老夫人和周成要把自己休了也只是驚訝。哀默大于心死,自那日老夫人說要奪了自己的權(quán)時,她便再也不是往日的李姨娘了。
正堂里的兩人誰都未曾講話。此事已經(jīng)到了幾乎無可挽回的地步,在說什么也都沒了意義。
終是李姨娘先開了口:“老爺,若是無事,妾身便就先回了?!鼻饲ィD(zhuǎn)身離開了。
周成開口想說什么挽留,卻是張了張嘴什么都未說。
李姨娘是自己一個人來的正堂,此刻亦是一個人往回走。
路上她可以斷斷續(xù)續(xù)的聽到從丫鬟們口中的傳出來切切私語。昔日還是一府之主的李姨娘,眼下卻成了一個棄婦。
只見李姨娘走的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漸漸跑了起來……她還記得那日是元宵佳節(jié),自己第一次隨父親來上京頑。夜晚的街上熱鬧非凡,燈火闌珊。小販的叫賣聲,哪個攤位一眼望去都是擠滿了人,身旁女子的玩樂聲,孩童的嬉笑聲,一切都如同仙畫上的那般美好。
她自幼喜歡熱鬧,連忙涌進了人海深處。多好啊,上京多好啊,有著自己從來沒見過的新奇玩意。若是能住在這般地方,她此生便就值了……
“小姐,小姐你慢點跑。奴婢跟不上了~”
“青兒,你快點,我先去前面那個小攤瞧瞧,你快點來……”
看著眼前這些面具,她實在喜歡的緊。有許多自己從來面見過的款式,她看的眼換繚亂。
“這位小姐,您是看中了哪個???”
“哦,我再瞧瞧……”她看著這些面具,只瞧著樣樣都精巧的很。只是看著她發(fā)現(xiàn),那面具中有一個白色的狐貍面具屬實耀眼。她便抬手去拿,然而卻是碰到了一只手,那手節(jié)骨分明,極為溫暖。
她連忙看向拿手的主人,卻是突然感到呼吸突然停滯了一般。天吶,這世上竟會有這樣好看的男人!不,他算不上好看,她見過比眼前這個男人好看許多的。可是,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卻是把她緊緊的吸引住了,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她都覺得極好。
“小姐,是我是失禮了。只不過這面具我是要送給一位對在下而言十分重要的人。還請小姐割愛?!?p> “啊?好好,只是一個面具而已,公子不比這般客氣。若是公子喜歡,拿去便是了。”
滿天星辰的光都不及他對自己的那一笑。那一笑便是萬物在自己眼中都失了色。
“只是……在下如此奪愛……若是小姐方便可否告知在下小姐姓名,改日在下定會登門答謝?!?p> “公子萬萬不比客氣,答謝就不必了。原是我第一次隨我父親來上京,不知京中有甚好玩意,若是公子得閑能來送些好玩的玩意我便就感謝公子了。我名為李芳華,就住在城外的李府中?!?p> “城外李府?敢問小姐,莫不是……”
“小姐,小姐,老爺叫小姐回去,要走了,都在等小姐了?!鼻鄡捍颐Φ呐芰藖?,拉著李芳華便走了。
她還記得她曾對她說,她喜歡她,第一次見面時她便喜歡上他了。這么多天了她不想在瞞了。
他說,姑娘對我情深義重,小生自是萬萬忘不得的。他說,我雖有一妻卻也定不會委屈你。他說,那日我對小姐也是一見便就傾心了。他說華兒,若你能嫁給我我便一生只愛你。
成婚時,她是最美的新娘,是最幸福的新娘。
可是,她漸漸地發(fā)現(xiàn)。這個在她心目中如珍寶一樣的男人,在旁人眼中卻如螻蟻一般。這個曾對自己發(fā)誓的男人只不過是因為自己的眉眼神情中依稀有她的影子。她以為他是愛她的。卻不想自始至終,他愛的都是她的發(fā)妻。
她剛開始明白的時候,她也恨,她也鬧,也日夜啼哭。本以為換來的會是他的憐憫,他的同情。結(jié)果換來的卻是日夜漫長的等待和深深地絕望。她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撫摸過無數(shù)次了。墻上的畫,瓶上的紋,她都看過無數(shù)次了。自己的院中一共有一千八百九十四個磚石,其中里面有一百零一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細碎的裂紋。
周成漸漸升了官。姨娘一個接著一個的入了府,丫鬟一個接一個的被收了房。
她不記得自己頹廢了多久,她只記得又是一年元宵佳節(jié),她突然想去見見他的心上人。她前不久剛聽說她被接回了府,她想去看看自己到底又哪里不如她。
可是等他進了東院,卻是震驚了,這哪里是人可以居住的地方?園中的丫鬟在偏廂房里打著牌,里面正嘟囔著又輸了贏了的,和要吃酒的聲音。
從正房里走出一名婦人,蠟黃的臉,雙眼空洞也沒有神色,全身上下哪有一絲活人氣?那婦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有氣無力的開口說道:“誰在哪兒?”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來的,她只覺得那婦人可怕極了。她這輩子不想過那樣的生活,不想淪落到那凡境地。
從此,她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姑娘變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婦人,府中的姨娘死的死,休的休。那通房丫鬟也都快打發(fā)光了。他也終于肯來見自己了,那一夜,他的話依舊是那么情深義重,聲音依舊是那么的撥人心旋。只是她卻覺得眼前這個人不在是她的夫君,只是她的工具而已。那夜她與他纏綿許久卻是在沒有半分的情義。
她是府中嫡女,自幼也是深得府中父親疼愛,奈何她卻是遇人不淑,終是誤了終生。只可憐她那冰雪聰明的女兒……卻只得落下一個庶女的身份……她不僅害了自己,也是害了她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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