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酒店時,李驍和鄭菲一同逛超市的新聞就遍布網(wǎng)絡了。
鄭菲一時無語,喝酒似的,一口氣喝了三盒舒化奶,一下消化不過來,無奈只好出門走走。
正走出酒店門口,卻意外碰見迎面走來的高佳偉和在他一旁的張?zhí)炝帷?p> 沒想到他們也來榕城了。
高佳偉咧開嘴對鄭菲笑道:“哇塞,吃那么飽啊,肚子摸下摸下的?!?p> “嗯,是啊?!编嵎菩π?,“我去外面走走?!?p> 高佳偉道:“嗯,我們也剛去走了一圈回來。”
張?zhí)炝嵩谝慌悦鏌o表情的,鼻孔有些大,可能是把頭仰得太高了。她斜了鄭菲一眼,就踩著高跟鞋,從鄭菲的身邊擦身而過。
高佳偉看了一眼走遠的張?zhí)炝?,著急似的朝鄭菲笑了笑:“呵呵,那你先去啊?!?p> “好?!编嵎茖Ω呒褌バα诵Γ灰娝B忙朝張?zhí)炝嶙妨松先ァ?p> 鄭菲也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張?zhí)炝岬谋秤埃睦飬s有點不高興——真的很不喜歡張?zhí)炝崮歉敝焊邭鈸P的樣子。
可是又能有什么辦法呢?她不禁撇撇嘴,吐了口氣,轉(zhuǎn)身朝大街外走去。
夜。廣場。
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廣場上搭了一個臨時舞臺,臺上一群藝術班的孩子正齊齊跳著倫巴。
一張張稚嫩的臉上卻化著成熟的妝容,舞蹈讓他們提早接觸了成熟,跳起這種舞蹈,一個個都跳得有模有樣,毫無違和。
小孩都在迫不及待地變成大人,變成大人后卻總是懷念青春年少。人生真是一場戲謔。
鄭菲轉(zhuǎn)身打算去別處走走,遠處是一座橋,橋上橘色的燈光倒映在水中,像是一個個溫暖的太陽。
有點分不清每一個城市的夜景,反正到了晚上都是一個樣。
有風吹來,她把被風吹到臉龐的一縷頭發(fā)繞回耳后。再走幾步,看見廣場角落的椅子上有一道身影,好像······是韓商元。
探頭再一細看,真的是他。
韓商元手里拿著一罐易拉罐裝的飲料,腳邊是一箱啤酒和好幾個空罐子,看模樣像是百威。喝完了一罐,又打開了另一罐。
高中每次聚餐都滴酒不沾的人,如今卻喝起了酒。
鄭菲一拉羽絨服背后的帽子戴上,遮住了臉,找了個椅子坐下,手掌支著下巴,呆呆地望著韓商元。
因為喝酒的緣故嗎,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不羈。高挺的鼻梁在抬頭喝酒的時候顯得格外突出。喉結翻上翻下,有幾朵啤酒花粘在他修長硬朗的手指上。
如果說女人在喝酒的時候是最好欺負的,那么男人在喝酒的時候便是最好挑逗的。
公園里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總會有幾個女性側目多看他幾眼。也許是因為公眾場合里喝酒顯目,但想必只要是女人,繼而都會欣賞起他的俊朗帥氣。
鄰座幾個女高中生的竊竊私語便是最好的證明——五六個人都擠在一張凳子上,花癡老鼠一般地窸窸窣窣,賊兮兮的,假裝著看手機在拍他的側臉。
鄭菲嘆了口氣,心里有些不舒服。
韓商元側過頭望了望鄰座的幾個女高中生,笑了笑,一臉壞壞的。
“啊——,啊——”幾個女生夸張地一齊叫起來,歡快中帶著幾分羞澀。但也只是叫著,卻并不進行更進一步的進攻。
青春期的女孩,終究大多數(shù)只是把色性當做墻壁上的男模海報,做著幾下作業(yè),又抬頭看看幾眼,再伸手摸摸肌肉,最后手掌托著下巴癡癡地望著:“我以后的男朋友會有這么帥嗎······”
耳邊開始震耳欲聾。
不遠處的舞臺上,這時又換了節(jié)目,一個長發(fā)的男生唱著蕭敬騰的《王妃》,渾身的西裝鑲著亮鉆的飾品金光閃閃:
“······
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
那催情的音樂聽起來多么愚昧
你武裝的防備傷你的是誰
······”
鄭菲看了幾眼舞臺,又回過頭看韓商元,女生已經(jīng)在朝他揮手,有幾個用嘴啵在了手上拋了幾個飛吻過去,韓商元笑著撇過了頭。
得意得讓人生氣。
這么多年他都是在這些火辣辣的目光下生活的嗎?在異性聚焦的目光中生活,感覺很好吧?
鄭菲越想越生氣。
就像大考時自己做的試題答案被人偷抄的感覺。
韓商元回過頭,站起了身,酒在手中,一步一笑地朝那群女學生走去。
“啊——”女學生捂住臉,繼而拿包的拿包,牽手的牽手,呼啦一聲齊齊跑掉了,跑了老遠又回過身來朝韓商元揮手,“帥哥再見!歐巴~再見!”
鄭菲躲在帽子后撲哧笑了一聲,真是一群可愛的女學生。
“呵——”韓商元撇頭一笑,突然一摔酒罐子,“膽小鬼!明明喜歡還跑!怕什么!都是膽小鬼!膽小鬼······——嗝?!?p> 他微微打了一個嗝,蹲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