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鄭菲仍是一陣懵懵的。
昨晚李驍發(fā)了祝福短信后又刪除她微信的事,想了一晚上都想不通。
“吱呀——”這時門開了,鄭菲聞聲轉(zhuǎn)過頭,奶奶進門了,一只腳踩在了客廳穿的棉拖鞋上,撲通一聲,一個鐵桶放在了棉拖鞋的邊上。
鄭菲含著一口稀飯轉(zhuǎn)身問道:“奶奶曬蘿卜???”
趙喜妹語氣有些嗆道:“今天太陽這么好不曬還哪天曬?明天再曬一天就可以拿紅酒泡了!”
“喔?!编嵎祁D了頓,咽下了一口稀飯,奶奶的脾氣就是這樣古古怪怪的,整天不知道在跟誰生氣。
“你吃完飯啊,幫我兩罐蘿卜干送你姑媽家去啊,她剛剛打電話跟我要你海市的號碼呢,說有急事找你,叫你一定要過去一下?!?p> “急事?”鄭菲不禁一愣,“——姑媽找我有什么急事啊?”
“不懂,叫你去你就去就是了,就說有急事找你叫你快點過去——過去人要叫下知不知道啊,姑丈要叫懂不懂?”
“知道啦。”鄭菲嘴上應著,心里卻一陣嘀咕:“姑媽能有什么急事找我呢?”
“唉,身體又不好,拿那么多錢干什么,老公又沒人樣,氣死掉······”趙喜妹說著關了門,提著桶去了陽臺。
鄭菲知道奶奶又在氣姑媽的身體和她那個花心的老公了。
其實自己都操心不過來的人,怎么還有心思天天去操心別人的生活呢?父母對子女的愛,永遠都是這么讓人心疼。
吃過早飯,鄭菲就背著粉色的小皮包,提著兩罐蘿卜干去了姑媽家。
開門的是姑媽家的保姆官阿姨。一進門,鄭菲就朝她的姑媽道:“呀,姑媽你剪頭發(fā)啦?”
鄭菲的姑媽鄭蘭娟留著發(fā)尾修剪得剛好到脖頸的短發(fā),頭發(fā)染成了紅棕色,懷里抱著一只白色的貴賓犬,道:“是咯,好不好看噥?趕緊進來趕緊進來!”
“好看,短發(fā)干練。呵——”鄭菲把兩罐用老干媽玻璃瓶裝著的蘿卜干提到姑媽面前:“奶奶叫我送來的,——她說你找我有什么急事?”
“放桌子吧?!编嵦m娟轉(zhuǎn)頭指了一下客廳的飯桌,又道,“放完過來邊吃東西邊說啊。”
“嗯。
姑媽家的小洋房是一片乳白色的裝修,倒有一種八十年代有錢人家的那種風格。兩罐蘿卜干置放在這樣一片的氣氛中,難免有些看著礙眼。
姑侄倆人坐在客廳的乳白色沙發(fā)上,鄭蘭娟用下巴朝茶幾上的幾盤糕點指了指:“吃糕糕啊?!庇殖侔⒁痰溃骸啊侔⒁?,去弄兩杯椰汁出來快點。”
“哦,好。”官阿姨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鄭蘭娟也坐下,伸手把懷里抱著的貴賓犬送下了地去,白色的貴賓犬繞著白色的客廳走來走去。
鄭蘭娟“奏奏”了兩聲,叫道:“ Lily , Lily ,不要頑皮,走來走去的媽媽頭暈喲——官阿姨啊,快點把 Lily抱到陽臺去曬太陽啊!”
“哦,好?!睆膹N房里走出來的官阿姨端出兩杯椰子汁放到茶幾上,轉(zhuǎn)身抱起Lily去了陽臺。
“吃啊?!编嵦m娟翹起了一條腿,把杯子抵到了嘴邊,喝了一口椰汁,眼睛在杯口上抬了抬,道:“鄭菲啊——”
“嗯?”鄭菲一口椰汁剛?cè)胱欤а圯p輕應了一聲。
“你是不是跟韓商元——韓總是那種關系啊,都鬧上新聞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