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布會結束的第二天,內部傳來消息,電影確定可以選定時間上映了。
這一場危機公關算是取得了勝利,不管之前那場惡意“丑聞”的印記還會留下多少,但至少事件已經(jīng)得到控制,并最終拯救了瀕臨雪藏的電影。
再后來,就確定了為期一個多月的宣傳期,一直延續(xù)到明年的一月份電影上映。
鄭菲看著印在玻璃窗上的掌紋,不禁呼了口氣。一年又要過去了。
窗外的景色一片迷茫,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室外的一些樹木和別墅,京城的霧霾越來越嚴重了。
今天晚上,有節(jié)目邀請她和李驍?shù)入娪爸鲃?chuàng)去錄制鮮芒衛(wèi)視的《?;ㄐ2荽笞鲬?zhàn)》節(jié)目,順便宣傳一下電影。
第一次上電視錄制節(jié)目,實在是對此一竅不通。不知道會是什么樣,有沒有彩排。她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抬手在玻璃窗上畫了一個笑臉。
“東西收拾好了嗎?”韓商元不知什么時候走到她身后了。
鄭菲回過頭來,望見韓商元的臉,剛想說收拾好了,卻突然想起掛在三樓陽臺的內-衣-短-褲還沒收,便搖了搖頭,把手放到了后背。
“早上的飛機,”韓商元淡淡道,“趕緊收拾一下吧,錄完節(jié)目,后面還有其他行程的安排,別落下什么東西了?!?p> “哦?!编嵎频穆曇舨蛔杂X地低了下去,仿佛突然感到很疲憊。
“嗯。”韓商元簡單地應了一聲,便自顧轉過身到廚房里去,里面?zhèn)鱽砹碎_水龍頭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一陣嘩嘩的流水聲。
鄭菲呆站在原地,愣愣地聽了一會兒,直到流水聲戛然而止了,才晃過神來,怕被發(fā)現(xiàn)似的,趕緊輕著步子上了樓。
樓梯上轉了幾個彎,待到了三樓,穿過客廳的健身室和房間里的臺球室,一路都有點全身失魂落魄的感覺。
原來這場游戲真的要結束了。
明明韓商元打電話說要假裝情侶的那天,仿佛還是昨天的感覺,怎么突然之間,她就要從他身邊離開了呢?
韓商元剛才是在催她走嗎?不要落下一件東西地走,好讓以后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再聯(lián)系。
他開始行使金慧那晚給他的建議了嗎——漸漸疏遠,然后就是完完全全的分手狀態(tài),不用特別聲明什么,讓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可是這樣的話,這段時間的記憶又算是什么呢?
鄭菲把手捂住了鼻子,好緩解眼睛和鼻部的酸刺,情緒一下泛了起來,就忍不住地想哭。
她伸手扯住了晾衣機上掛著的短-褲,緊閉了一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的抽泣緩和一些,便隨著之后的吐氣睜開了眼睛。
眼及到自己面前的手里,竟然抓著兩條短-褲。一條是自己的粉色短-褲,一條是韓商元的橙色印花短-褲。
她不由得一驚,嚇得手臂一抖,兩條短-褲就撲簌簌地落下了地去,輕輕躺著,浮起兩朵。
她連忙蹲下身去撿短-褲,一手抓住了自己的,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抓韓商元的,手指剛觸到短-褲的紋理上,一雙黑色襪子的大長腳就映入了眼簾。
她不由得一驚,渾身都僵住了,手還抓在短-褲上,一臉呆呆的,緩緩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