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你能不能別再安慰我了,”鄭菲不信,卻又不禁狐疑問道,“······那你是為了誰?”
韓商元斜著嘴笑了笑:“我是為了正義啊,呵?!?p> “——都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不開玩笑?。 编嵎埔幌屡瓘闹衼?,“你這種態(tài)度弄得我很緊張很心焦你知道嗎?!”
鄭菲一想到韓商元假裝沒事的心思就覺得生氣,她并不想讓自己做一個躲在背后毫不知情的人。
韓商元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他的臉上恢復(fù)了一片平和,低著頭淡淡道:“不然呢,我應(yīng)該用什么態(tài)度,在電話里跟你哭嗎?”
鄭菲心里一觸,才意識到即便韓商元和自己說了,自己也并幫不到他什么忙,心里不禁感到異常不是滋味。
鄭菲皺著眉道:“那現(xiàn)在你要怎么辦?”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就不用你擔(dān)心了,你給我好好養(yǎng)傷就好,知道了嗎?”
一副“你好就好,不用管我”的標(biāo)準(zhǔn)論調(diào)。
鄭菲一下噎住了口,不說知道,也不說不知道,只覺得心里有個大黑洞呼呼噓噓地叫囂著,里面裝滿的全都是韓商元的事。
黑洞里印出了她對這次危機而設(shè)想出的種種糟糕結(jié)果,以及韓商元疲憊的臉和他孤軍奮戰(zhàn)的身影。
她不禁感到一陣心疼,手指都握緊了手機。
之后,通話里的兩個人久久沒有聲音,都不知道還可以再說什么。
韓商元低低說了一聲“拜”,便率先掛了電話,通話就此中斷。
鄭菲聽著另一頭傳來的嘟嘟聲,只得默默放下了手機。
她突然感到一陣疲憊不堪。
癱倒到了床上,她側(cè)身躺著,盯著床頭柜上的一盞復(fù)古白蓮燈一動不動,腦子里卻思考著韓商元的事情。
如果韓商元這次真的被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給撤去了總裁的職位,那叫他以后在公司里還如何立足?
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成就和地位,卻被她這個無關(guān)緊要的破事給斷送了江山,那種痛苦和掙扎可想而知。
鄭菲躺在床上想不出辦法來,終于定不住身了,翻來覆去的一陣煎熬。
她想著韓商元一個人獨扛著壓力,多半又要為此事件面對著他父親的指責(zé)。
這鋪天蓋地的夾擊迅猛又狠勁,即便想著都讓人覺得身心一陣顫抖,何況是深陷其中的韓商元。
她一刻也不敢停下思考解決的辦法,因為她知道,韓商元此刻還正在威脅和高壓重重的油鍋中一邊煎熬著,一邊極力想著辦法。
一想到這個,她就一刻也不敢放松下來獨善其身。
她狠狠擰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皮肉,好讓自己的思緒受到疼痛的襲擊而清醒一點。
她被自己的指甲掐得不禁皺了皺眉,松開手指的那一刻才頓時感覺到一陣蘇醒似的疼痛。
仿佛能感覺到凹陷的皮肉慢慢起伏上來的腫痛。
脖子上薄薄的一片皮膚一陣劇烈地呼吸著,喧叫著無言的痛苦,手機卻在這時午夜驚魂般的響了起來,把她嚇得跳起了身。
這一嚇一動,她卻是頓時起了一個激靈,心里突然晃過了一個可怕的主意,她的苗頭意識到這個辦法的那一刻時,激動中又帶著一些莫名的恐懼。
她趕緊回過了頭去拿起手機一看,是金慧打來的電話,她猜到了她打來的目的,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聽了。
“喂,”通話那頭的金慧展開了她那沙啞的音色,開門見山道,“你知道你給韓商元帶來——”
“——知道,”鄭菲一語截斷金慧的話,“但是如果你想要商元沒事的話,你等等就千萬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通話另一頭的金慧不由得把眉頭一皺,露出一副疑問的表情:“你要干什么?”
“沒時間解釋我先出去了。”鄭菲說罷自顧掛斷通話,起身偷偷溜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