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商元對著鏡子,抬手扎著脖子上的藍色領帶。
時間不早了,今晚七點需應邀到孫京雪的聚會晚宴,他不禁面色一陣凝重。
兩年前,他在美國差點隕命,那段并不愿意再回想起的往事又難以抑制地爬上了心頭。
他的外祖母是享譽全球的電影企業(yè)家,在美國擁有龐大的家業(yè)。
母親當年回國遇到父親,是違抗著外祖母的命令和聯(lián)姻的家庭解除婚約才和父親在一起的。
從此,外祖母便和母親斷絕了關系。
他從小對母親家里的人都未曾謀面,只是一直都知道在美國有一個格外厲害的企業(yè)家外祖母,投資運作著全球票房頂尖版上的電影。
可直到母親去世,他才真正見到了遠在美國來參加葬禮的——那個像傳奇般燦烈的外祖母。
大學后,他加入外祖母在美國的公司,年紀輕輕卻能力出眾,深得外祖母的喜愛和器重。
這種喜愛,連同著外祖母對他的愧疚,引發(fā)了那個大家庭里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照此下去,美國龐大的企業(yè)遲早要到一個外姓人的手里,每個有心的爭奪者都開始為了利益開始了可怕的行動。
特別是高佳偉的母親劉芳芳,那個很早以前就從母親口中得知是個“蛇蝎女人”的舅媽,總是被母親幻化成睡前故事里的巫婆形象。
果然,不久之后,他在美國就出現(xiàn)了意外,翻車、高空墜物、泳池通電······僥幸逃過后,卻是接二連三地又再次發(fā)生意外。
他一個人在美國,開始前前后后地分析思考,他并不貪圖外祖母打拼下來的大業(yè)江山,況且,他從未想過要在美國長留下來,那既然如此,又何必留下來無辜賭命?
他有自己的夢想,有自己的路要走,于是規(guī)劃好了回國后的計劃,便向外祖母提出辭行。
那段灰暗的記憶,本來是已經(jīng)漸漸掩埋,因為他已經(jīng)不再是美國那些“家人”的威脅了。
可是,直到他前些天接到外祖母的電話說年后準備要回國擴展事業(yè)版圖,又聽到胡非常提到“美國人”和“影視投資”時,才斷然把這次的暗害和過去遭遇的種種聯(lián)系了起來。
除了美國那邊的高家人,誰又有理由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去費勁心思對付他呢?
于是,他向之前在美國那邊的朋友幫忙打聽了舅媽身邊的親信現(xiàn)狀,果然有一個叫大衛(wèi)的人近期來到了國內(nèi),并在京城購置房產(chǎn),開發(fā)影視投資項目。
韓商元現(xiàn)在,只是迫切地想親眼驗證那個大衛(wèi)的右手背上是否有著和火狐衣男子一樣燒傷的新疤。
如果有,那就一定錯不了!
韓商元想著不禁皺緊了眉,如果不是為了證實這件事,他絕不喜歡參加這種虛情假意的晚宴。
只是,他感到越想越是恨怒,美國的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有幾年了,而且他對待投奔回國的表弟高佳偉也是十足善待,卻沒想到那些人還是不甘心。
他都已經(jīng)放棄美國那邊的一切了,難道他們還是不肯放過他嗎?
既然如此,他就只能主動反擊了!
目前,大概能夠猜定那個美國人大衛(wèi)就是那天的火狐衣男子。既然大衛(wèi)掩蓋了自己的真實相貌,想必是為了給他營造一種“敵明我暗”的壓迫感。
韓商元心里盤算著,嘴角輕笑,那么,現(xiàn)在他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