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菲嚇得一下腿軟了,幾個倒退摔坐在了床尾上,呆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問道:“你和他怎么會在一起的?”
“我······”蘇開國臉色一茫,眼里的白霧更是濃厚了,淚水滑落,滑過記憶的深處,腦海里的畫面,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那個午后······
“那天,我和賣油的同事一起去買圍巾,經(jīng)過一家百貨店······”
······
悠禾百貨里,老板娘在柜臺上按著發(fā)音的計算器算著什么,店里除了蘇開國和她的女伴以外,便沒有其他客人了。
說是百貨,其實就是開在步行街的一家稍微大一點的雜貨店。
因為附近有一所小學,所以大部分賣的都是文具,也雜七雜八地擺了一些其他東西來售賣。
“八十五——加——七十三——等于——一百五十八。”計算器發(fā)出一陣女聲,卻絲毫沒有打亂蘇開國抬頭挑選圍巾的注意力。
“誒,”女伴拍了拍蘇開國的胳膊,“看下哦,這條會不會好看?。俊?p> 蘇開國頓時晃過神來,回過了頭去,只見女伴正對著木質(zhì)掛板上的一排圍巾望著,一只手微微抬高了,搓了搓一條青色的尼龍圍巾道:“摸起來好像還挺保暖的。”
“不好看,顏色這么暗,戴了跟送葬阿哥一樣?!?p> “那邊還有一條哦,喏——”女伴把手挪向了另外一邊,指了指一條白色的針織方條圍巾道,“這條好像挺不錯的?!?p> “哎呀,”蘇開國皺眉道,“我不喜歡毛線打的啊,這么大條,圍起來一坨,跟掛一條大便一樣!”
“哎呀,你這個人啊講話怎么越來越惡心啊,嘖嘖,你圍一下試下嘛?!迸樯焓钟孟履菞l白色的針織圍巾。
蘇開國哎呀了一聲道:“不要哦,不要拿啊,年紀大了不要圍白色的??!”說著一邊撇了撇嘴,直搖著頭。
女伴撇了撇嘴,只好作罷,縮回了手。
“要不然這條拿下來看下?!碧K開國又伸手指了指上方一條紅色的尼龍圍巾,踮起腳尖,想伸手把它扯下來,卻夠不著。
女伴也踮起腳,伸長了手試圖去拉下那條圍巾。她比蘇開國高一點點,卻也還是拿不到。
“嘖,怎么都沒有晾衣桿咧?”蘇開國說著轉過身想問老板娘有沒有晾衣桿,卻被一個寬闊的胸膛給擋住了視線,她不由得倒退了一步,瞪著眼望向那名俊朗得有些過分的中年男子。
“你們要這條嗎?”說話的是一位留著寸頭,約莫五十多歲的英俊男子,俊逸的五官,文質(zhì)彬彬的氣質(zhì),一看就知道年輕時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大帥哥。
“哦,謝謝啊?!碧K開國和那個男人的目光對視到,慌忙移開。
她接過圍巾,動作有些僵硬,突兀地走過那個男人,把圍巾掛在脖子上,手一下不知道該放在哪里,東張西望的,“怎么都沒鏡子?。俊?p> “哦,有喔,這里?!狈讲乓恢痹谟糜嬎闫魉銝|西的老板娘終于停下來關注了一下客人,拉開柜臺下的抽屜,拿出一個黑色外殼的方形折疊鏡,打開了,立在柜臺上,“喏?!?p> “這么小,”蘇開國嘀咕了一聲,走到鏡子前照了照,腦袋對著鏡子上下左右擺動著,“誒,太高了照不到?!?p> 老板娘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煩,傾斜了一點鏡子。
“鏡子怪小的了,照不到啊?!碧K開國擺弄著脖子上的圍巾,對著鏡子左看右看。
身后,卻是感受到一陣動意,有人用手在整理著她脖子上的圍巾,她嚇得不禁轉過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