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手中的花朵,正在釋放出濃郁的霧氣,這種對人類沒有傷害的霧氣,對兇獸卻有著致命威脅。
這朵漆黑如墨的花,撐起了一個巨大的場域。
任獸潮多么的龐大,也得在十米的范圍之內(nèi)倒下。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獸潮在外圍猛烈的沖擊著,無數(shù)失去意識的兇獸被擠到了蘇凌和夏鈺雪的腳下。
......
獸潮退去了,久攻不下又留下滿地的尸體,哪怕是以兇獸的智商,也知道遇上了硬茬子。
蘇凌震驚于這朵花的能力竟然能強大至此。
原來狼群也只能算作小型兇獸。
夏鈺雪從始至終沒出過手,他看著堆的如小山一般的兇獸尸體也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
至于林虎一行人,則差點跪了。
“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當(dāng)初在小鎮(zhèn)面館純屬我們無禮,這次也多虧了您,我們才能茍活,有什么需要我們的盡管吩咐?!?p> 蘇凌對于飯館發(fā)生的小插曲完全不放在心上,他現(xiàn)在最大的感觸就是,系統(tǒng)真特么牛逼,升級真特么缺錢。
“行了,不必這么緊張,舉手之勞而已?!碧K凌笑呵呵道。
林虎猛然想起了他來這里之前去算命的事兒。
當(dāng)時那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說了這么一番話:“施主此行,定是有驚無險的。而且,你將會遇到你此生最大的貴人,至于能不能把握的住機會,看天意,看緣分,也在人為?!?p> 方才碰到的滾滾獸潮,卻還能全身而退,可不就是有驚無險嗎?那眼前的這位少年,就定是算命先生口中的貴人了吧。
林虎此時激動的都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他的身體因為激動而顫抖不已。
“您好,鄙人林虎,請問兄...不對,是大哥,大哥您尊姓大名?”
蘇凌有點受寵若驚了,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被人這么恭敬的叫過大哥呢!
怎么說呢?有點別扭。
“我叫蘇凌,不過,我現(xiàn)在要和我的同伴搭篝火,吃晚餐,然后睡覺。你們沒有別的事,就去干你們該干的事吧?!碧K凌道。
林虎一聽此言,那股子熱情一下子就上來了,連忙招呼自己小隊的幾位同伴。
“聽到了沒有,拾柴火,搭篝火,做晚餐。兄弟們快忙起來,這種小事怎么能勞煩覺醒者親自動手呢!”
“是啊是啊,您大可在一旁歇息,這些活就交給我們了?!?p> 蘇凌也沒再說什么,有人愿意做,他自然是樂意的。
夏鈺雪一個人坐在一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蘇凌坐在夏鈺雪身邊:“怎么了?不開心的樣子?”
“我在想,你要不要繼續(xù)往前走。
離‘八號’這么遠的地方,就能危險到這種程度,若是真正接近‘八號’,恐怕...”
“‘八號’是什么?”這是蘇凌疑惑了很久的問題。
“‘八號’的意思是全國范圍內(nèi)發(fā)現(xiàn)的第八個覺醒池。覺醒池的液體,能夠讓人大大提升覺醒的概率。
因此很多勢力,覺醒者組織都會來,那些組織發(fā)展到現(xiàn)在每一個都是龐然大物。
我們能分到一杯羹的概率并不大。
他們四個仗著有槍就敢來這么危險的地方,完全是來找死的,簡直愚不可及。
還有,這里的兇獸強的超出了我的預(yù)料。
我看的出來你的體質(zhì)很差,應(yīng)該不是覺醒者,而是恰好得到了一個寶物,但那朵花并不是無敵的。
里面一定有很多能夠接近你的大型兇獸。”
蘇凌想了想問道:“你想的是,我要不要繼續(xù)往前走,意思是你自己非去不可了?”
“嗯!”夏鈺雪點了點頭。
“有把握活下來嗎?”蘇凌繼續(xù)問道。
“這個沒人有把握?!?p> “你為什么非去不可?”
“很多事沒有那么多為什么,只管去做就好!”
“你的意思是不讓我跟著去了?你認識路?”
夏鈺雪依舊點了點頭。
篝火燃了起來,很明亮,斑駁的火光灑在夏鈺雪絕美的臉龐上,跳動的焰火讓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晃動。
“哈哈,你不想給我那十萬塊錢了吧!”蘇凌笑道。
夏鈺雪噗嗤一聲被氣笑了,她知道眼前的少年是刻意給自己一個帶上他的理由,但他不懂為什么少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甚至要冒著一去不回的風(fēng)險。
“我聽見你笑了,但沒有看到,能不能重新笑一次?!?p> “不行!我不喜歡笑?!?p> 夏鈺雪的心有點亂,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但她可以確定的是,不想讓眼前的少年去送死。
“我的意思你聽明白了嗎?十萬塊我會如約給你,你明天一早就沿原路返回吧。有那朵花應(yīng)該會保你無事。”
“嗯...我知道了!”蘇凌沉聲道。
他沒再多說什么。
反倒是夏鈺雪的心更亂了。
他怕蘇凌去送死,又討厭自己一個人去黑山,這一路上聽著少年喋喋不休的說一些有趣的,搞笑的事情,總歸是讓她開心的。
哪怕是單調(diào)的趕路也不那么無聊,也充滿了色彩。
還是有點失落的??!
......
“兩位恩人,我們烤了肉,快來吃?。 绷只⑿£犞?,那個唯一的女人招呼道。
蘇凌聽見聲連忙站起身,一天沒吃飯,他確實已經(jīng)餓的前胸貼后背了,此時又聞到了肉香味,口腔里的唾沫都在瘋狂分泌。
夏鈺雪沒起身,卻伸出了手。
“拉我!”
蘇凌愣了一下,連忙伸過手去。
少女的手掌很溫?zé)?,小小的手掌如若無骨,軟軟的很舒服。
稍一用力,夏鈺雪就借勢彈了起來。
“蘇凌,你又不準(zhǔn)備放手了?”
上一次拉著她的手不放還是初見的時候。
但這一次,蘇凌的膽子大了很多。
“可以不放嗎?我?guī)氵^去,別給走丟了!”
夏鈺雪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這么愛笑。
“你撩女生的理由這么尷尬的嗎?”
“嘿嘿,好像是有點尷尬。”蘇凌笑的很憨厚。
“我不怕尷尬?!鄙倥椭^說了一句。
火紅的焰火掩蓋了兩人臉上的紅暈,兩個人的手心卻不約而同的開始發(fā)燙。
一段十來步的距離,蘇凌卻生生感覺到了漫長。
漫長到清晰的知道每一秒的感受。
卻又短暫的轉(zhuǎn)瞬即逝。
“這是愛慕嗎?”蘇凌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但很肯定的是夏鈺雪絕對不是,因為系統(tǒng)發(fā)布的特殊任務(wù),依舊在未完成的狀態(tài)。
這頓烤肉吃的蘇凌異常充實。
蘇凌將自己的帳篷給了夏鈺雪,而他則用的是林虎的帳篷。
以蘇凌的性格肯定是不愿意為了自己舒服而讓別人不舒服的,但無奈盛情難卻。
......
次日一早,夏鈺雪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蘇凌和林虎,余武,余柳,陸小曼四人,站在密林中不知該前進還是后退。
蘇凌大多數(shù)時候是個很理智的人,這時候選擇直接原路撤回是絕對沒錯的,但想要永遠保持理智的確是一種奢望。
“林虎,你帶著你的隊友回去吧,前面太危險了,去了有死無生?!?p> “那你呢?”林虎急切的問道。
“我,我再往前走走。”
“那我也去!”
林虎作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大半生碌碌無為,如今終于遇到了算命先生所說的貴人,那是無論如何都要緊緊抓住的。
至于剩下三人,在權(quán)衡利弊之后,還是選擇了撤退。
他們來的時候就心中打鼓,在經(jīng)歷了一次獸潮之后,差點沒魂飛魄散,早就想著回去了。
蘇凌則帶著林虎,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