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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木梁清池

古木梁清池

舊啞許塵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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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8-09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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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章

古木梁清池 舊啞許塵 2236 2019-08-07 22:10:00

  北樂王朝,天啟,四十年。

  月朗星稀,皇宮走廊上的內(nèi)侍副老總管羅公公匆匆趕往御書房,噗通一聲跪在天啟帝面前,整個人顫抖道:“啟稟皇上,宮外剛剛傳來消息說是,說是,丞相府遭遇暗殺,丞相被刺重傷,快……快不行了……”

  “什么!”天啟帝驚的拍案而起,手中的筆掉落在一本打開的奏折上,渲染出一記厚重的墨痕。

  “快!擺駕丞相府!”

  “是?!绷_公公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忙起身去準(zhǔn)備轎攆。

  丞相遇刺,今夜怕是不怎么太平啊!

  丞相府

  許安臉色蒼白無力的躺在床上,天啟帝收回目光,皺眉向太醫(yī)詢問:“丞相怎么樣了?”

  “回皇上,丞相大人他身受重傷,失血過多,怕是……時日無多了……”回話的,是太醫(yī)院年紀(jì)最長的齊太醫(yī)。

  “這怎么可能!真的沒有什么法子救丞相?”天啟帝面色陰沉,還抱著一絲奢望。

  “回皇上,臣等已經(jīng)盡力而為了?!?p>  天啟帝心下一沉,面色如同熄滅的蠟燭灰敗死寂,齊太醫(yī)是歷經(jīng)兩朝的老臣若是連他都這樣說,怕是真的回天無力了。

  “刺客呢?”天啟帝身上散發(fā)著一股頹然之氣。一國丞相,就這樣……縊了!讓他怎么相信?

  “回皇上,那些人武藝極高……被他們逃了?!绷_公公小心翼翼的回應(yīng)。

  “逃了?京畿衛(wèi)他們都是干什么吃的!?朕每年花那么多銀子養(yǎng)著他們,連個小小的刺客都解決不了,朕還要他們做什么!”

  天啟帝越說越生氣,臉色陰沉的可怕。今天死的是一朝丞相,明天是不是就是他一國之君?

  站的高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是怕死,所以天啟帝怎么能不生氣?

  想到那群逃走的人武藝高強,連京畿衛(wèi)都沒能攔截住。天啟帝眼中露出深深地忌憚和疑惑。

  到底,是什么人?

  “京畿衛(wèi)總領(lǐng)衛(wèi)祺呢!”

  “回皇上,衛(wèi)總領(lǐng)在門外跪著……”呢。

  “讓他跪滿十二個時辰,跪不滿不準(zhǔn)起來!”

  “是……”

  “皇上……”

  許安幽幽醒來看見床邊明黃色的身影,掙扎著要起身行禮,天啟帝連忙制止他,“愛卿不必多禮?。”

  “皇上……臣,臣有話要對皇上說……”

  天啟帝俯身握住許安顫顫巍巍伸出的手,壓下心中的怒火神色緩和道:“丞相想說什么?”

  “臣……”許安看了眼四周其他跪著的人。天啟帝微微皺眉,最后還是揮了揮手,屏退了所有的人,許丞相他還是信任的。

  “臣懇請皇上……不必真的為臣徹查此事?!?p>  “許卿,你……”天啟帝不解,略一思索。

  許卿知道是誰?

  許安笑了,笑容有些苦澀:“皇上,這是臣欠一個故人的。臣,不得不還?!?p>  “她可知這樣做會給北樂朝帶來多少的麻煩?”天啟帝也猜到是誰了,語氣有些無奈,她還是如當(dāng)年一樣固執(zhí)。

  心中的疑惑消失殆盡,可,她的勢力……

  唉!帝王無情道!他終究還是忌憚的。

  “皇上……就當(dāng)是……還臣當(dāng)年的那個……人情吧!”許安再次請求,他也知道天啟帝的難處,勸說不易,但他還是想試試。

  “好,朕答應(yīng)你?!碧靻⒌劭粗S安蒼老的模樣終究還是妥協(xié)了。

  “臣,謝皇上——”許安吐出最后一口氣,緊緊閉上了雙眼。

  翌日,丞相一家被滅滿門的消息一出,舉朝震驚。天啟帝痛心不已,念著許安往昔對他奪位的助力和在世時的功績,下令禮葬丞相一家已死之人,為丞相許安篆刻功德碑以表哀思。

  讓眾人疑惑的是,天啟帝竟然沒有下令徹查此事,就此打住。

  與此同時,在京都的城北一處小巷里,一輛尋常的馬車緩緩駛到一道后門前停下。

  一身青云錦繡裙,蒙著青色面紗的女子在一個身著白色金線勾邊半臂裙侍女的攙扶中下了馬車。

  馬車消失在暮色中,那道后門在兩人進去后立即緊閉,仿佛從未打開過。

  許清剛剛坐下,就有個黑衣人閃身出現(xiàn),在她旁邊的梨花木桌上放了一盞茶又迅速消失。

  來人帶著的黑色面具將整張臉都覆蓋,身上只有一塊懸掛的青銅名牌,上面攜刻的是現(xiàn)代的簡體字。

  侍女午觴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后,許清端起茶盞用茶蓋抿了抿浮在茶湯上的茶沫,才輕呷了一口,她的面前就跪了四個人。

  許清抬起半垂的眼簾,四人出聲道:“恭迎主上?!?p>  四個人的聲音參差不齊,只有一個共同點,聲音悶悶的。

  見許清微微頷首應(yīng)允,四人才起身,其中一個道:“主上,您安排的事已經(jīng)辦好了?!闭f話的,是五觴之首流觴,他一身黑色勁裝,腰間懸掛著獨有的半塊不完整的玉環(huán),同樣攜刻了現(xiàn)代簡體字,臉上戴著暗紅色的面具,面具的邊沿不知是刻的什么繁鎖花紋。

  許清沒有說話,幾人默契的悄無聲息的隱匿起來。

  喝茶的動作一頓,許清突然出聲道:“暗觴,解決掉北門的人。”

  午觴心中一沉,眉頭微皺懊惱道:“主子,是奴婢大意了!”

  許清眼眸微沉,平靜道:“不是你的原因,昨日我夜探相府,他們應(yīng)該是某些人的探子?!?p>  聽了許清的話午觴的擔(dān)憂不減反增,不過她卻沒有多說什么。

  就這幾息時間,暗觴回來了,他的身上帶著淡淡的殺氣,許清微微皺眉原本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裂痕。放下茶盅道:“有些麻煩?”

  “十九個,門派不一?!卑涤x不否認,他花費了一些功夫。

  “在京都行事,以后隱蔽些。”

  許清只說了隱蔽卻沒說小心,可見她對自己的人的實力十分自信,或者是別的什么原因……

  “是?!卑涤x悶聲道。

  ———前夜

  “轟。”一聲巨大的悶響,震得許清忍不住揉了揉耳朵,這鼓中雷對習(xí)武之人還真是一種折磨。

  盡管是自己搞出來的動作,卻也還是……

  受不了!

  如果不是為了看那個賤人的下場她還真不想這么早回來。

  淡粉色的身影在小院出現(xiàn),許清的目光立刻落在了那道身影上。第一次,許清眼中露出滿滿的期待,對一個女人如何死的期待。

  許清有些激動,站在屋頂上的嬌軀微微顫抖,青色的面紗之下一雙冰冷的丹鳳眼映出猶如星辰般遙遠深邃的光點。

  唐姒逸,禮部尚書之女,她的繼母,丞相許安的繼室。

  “啊——”

  許唐氏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其身旁有一渾身散發(fā)出戾氣的面癱男,手中拿著把鈍刀,冰冷的刃一刀一刀緩慢的割在許唐氏白皙的皮膚上,場面十分滲人。

  許清原本擰在一起的黛眉舒展開來,眼中隱隱含了些笑意。相府被滅滿門……

  根本就不會有人聽見許唐氏的尖叫。

  她本來是想讓人一刀解決了唐姒逸的,可她身邊的人手法都比較好,一刀下去唐姒逸恐怕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又怎么會就這樣白白的便宜了唐姒逸?

  她要讓手法最拙劣的人用粗糙遲鈍的冰刃慢慢的折磨她,讓她在這炎熱的夏日中感受到什么是徹骨寒,她要讓這個惡毒的女人生不如死!

  況且,她還有些疑惑……

  “主上,天啟帝快到了?!?p>  一抹黑影閃身出現(xiàn)在許清的身旁,悶聲稟報。

  許清沒有看來人一眼,有些意猶未盡的收回目光,聲音沙啞道:“把他們帶到下面的地牢去?!?p>  “是?!?p>  黑影如鬼魅般消失不見,許清輕輕一躍,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出,空中徒留一道殘影。

  “丞相怎么樣了?”

  一處院子里面?zhèn)鱽硖靻⒌鄣穆曇簟?p>  遠處屋頂上許清孤身一人站在那里,無聊的聽著院子的動靜。對許清來說,方圓百里的任何小動靜都逃不過她的耳朵,所以她根本就沒有靠近的必要。相反她應(yīng)小心謹慎點離的遠一些,天啟帝可不是無能之輩,身邊亦有高手。

  少頃,談?wù)摻Y(jié)束,許安的聲音久斷不出,氣息也弱不可聞。許清敲定許安已死,這才打了個手勢,兩道暗影自許清身后閃出。

  目標(biāo),許安的尸體!

  許清的目光轉(zhuǎn)落在唐姒逸消失的地方,只是一息之間閃身進入了某個入口。

  ——相府地下幾丈深之處。

  狹長的地道內(nèi)陰風(fēng)陣陣,時不時躍動的火光,讓四面的石壁看得人后背發(fā)涼。

  幾步之后一個轉(zhuǎn)角,出現(xiàn)了一個四四方方略顯空蕩的密室,冰冷發(fā)黑的玄鐵欄將不小的密室生生斷開。一半干干凈凈、空空蕩蕩是用來關(guān)人的。

  另一半則擺滿了各種各樣散發(fā)著寒光的利器、散發(fā)著幽光的鈍器和一樁行刑架。下面的石面上布滿了一片干涸的血漬深淺不一,而行刑架已經(jīng)通體暗紅仿佛被澆灌了無數(shù)鮮血。

  一半天堂,一半地獄,很難想象被關(guān)在里面看著對面的人受刑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

  “呃……”

  極弱的一道輕呼聲傳進許清的耳朵,此刻那行刑架上正綁著一個女人,她全身的傷口很深,有的地方甚至是露出了白骨,鮮血從她的傷口潺潺流淌。

  關(guān)在地牢、一身粉紅色的衣裙,女子的身份昭然若揭,她,便是許清的繼母——唐姒逸。

  “你,只破壞了她的肌理?”不是反問,語氣肯定。

  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擾了地牢的靜謐,許唐氏緊閉的雙眼動了動卻沒有睜開。

  施刑的男人轉(zhuǎn)身看見了許清,依舊面癱著一張臉沒有任何驚訝,行完禮后恭敬的站在一旁。能不動聲色進來,除了主上這世上還沒有什么人能輕易地做到。

  面癱男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許清的說法。

  許清在距許唐氏不遠時停下了腳步,仔細打量著她。

  因為失血過多許唐氏的臉色有些慘白暈了過去,擰在一起的秀眉和不時抽動的身體可以看出許唐氏承受著什么樣的痛楚。

  許清黛眉微皺,“叫醒?!?p>  “嘩—”

  “呃……”

  一桶微燙的熱水潑了許唐氏全身,身上一暖而后如墜冰窟的一冷,許唐氏整個人渾身一個激靈,悠悠轉(zhuǎn)轉(zhuǎn)的醒來。

  在看清面前之人后,愣了愣。

  “你……竟然是你!”

  “不錯,還認得我?!?p>  許唐氏死死的盯著眼前眼眸含笑的蒙面女子,十七年了,十七年,如出一轍的身形,如出一轍的氣質(zhì),她怎么會認不出她是誰?!

  “賤人!賤人!”

  她竟然回來了?十七年的折磨,她竟然回來了!她怎么不死在那里,死在那個鬼地方!

  許唐氏見到許清,眼底立刻涌現(xiàn)出瘋狂之色,她忍不住的抓狂,忍不住的想要尖叫,如果不是被綁著她定要抓花許清的臉,折磨死這個小賤人!

  “為什么?”

  良久,見許唐氏漸漸平靜下來,許清問出了心中埋藏許久的問題。

  “什么為什么?”許唐氏聽不懂許清主謂賓不全的話,身上的疼痛讓她十分不好受。

  “為什么你那么恨我?”

  許清心中十分不解,唐姒逸到底為什么這么恨她。她很早就在查,她知道她生母與唐姒逸的糾葛,但……

  為什么她的兩個哥哥沒事?

  是因為男丁么?

  呵呵,她不相信她之前過的那么慘是因為什么重男輕女的說法,若真是那樣那她的那兩個姐姐呢?那她的兩個過得如公主般的姐姐又是怎么一回事?

  “恨……”許唐氏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么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她戲謔的看向許清,臉部扭曲強牽出一絲笑意。

  狹長的丹鳳眼瞇了瞇,許清的目光變得寸寸冰冷,她不是傻子,既然唐姒逸不說,她自有辦法逼她說。

  “水生,不要弄死了。”

  丟下這么一句話,許清在不遠處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什么!”許唐氏有些慌張和后怕,努力的扭動著身子掙扎著,這個男人手段她是真的不想再體驗一次的。

  “你……小賤人,你敢!你就不怕你爹……”許唐氏咬牙切齒想要用許安威脅許清,只是,還沒等她說完肢體上就傳來了鉆心的疼。

  “呃……啊——啊——啊……!”

  一陣凄厲的慘叫過后。

  “你……想知道什么,啊!我……因,因為……”奄奄一息的許唐氏幾乎是聲音顫抖著把許清想知道的說完的,不止因為酷刑還因為她對許清的恐懼。

  “就……這么多,放過……我……”許唐氏閉上眼睛攥緊了拳頭,頂著不甘、屈辱、憤恨不已說出了求許清的話語。

  她是個聰明人,許清能回來把她弄成這個樣子,肯定有什么高人在背后指點。她要先活下來才能找機會收拾這個小賤人。

  忍一忍又算得了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些念頭在許唐氏的心中一閃而過。

  她要等,等許安來救她!許安位極人臣,她就不相信查不到許清背后之人是誰!

  想到這里,她落在許清身上的目光多了些狠毒。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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